考虑到目前自己的情况,她不敢引起对方注意,等察觉对方完事了起身时,连忙闭上眼睛继续装昏迷。
便听到扑通一声,好像有什么重物摔在了地上。
然后是哒哒哒的脚步由近及远,听声音应该是刚刚那双腿上的皮鞋。
再是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带去处理吧。”
处理处理什么不会是要对付她吧
陆锦骨的心提了起来,浑身的肌肉都下意识绷紧了,脑子里念头转得飞快,好在身上的东西都还在,只要有机会动一动……
然而等了一会,她只听到拖拽东西的声音,并没有人来碰她。
实在忍不住,她将眼皮微微掀开一条缝,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看之下差点吐出来。
两个做研究员打扮的人,正拖着一具白花花的女尸往外走。
只看那尸体身上暧昧的痕迹,便能猜到这正是刚刚那场香艳事的“另一方”。
艹!
她没忍住,在心里骂了个娘。
不是流氓,是变态流氓!
一想到自己落在了有这种变态爱好之人的手里,浑身的鸡皮疙瘩就如秋后的蚂蚱,蹦跶个不停。
正强压恶心感觉时,头顶忽然传来一声笑:“陆小姐已经醒来,不如大方睁开眼睛,想看什么尽管看就是。”
正是刚刚吩咐人“处理”,以及在昏迷之前她听到过的声音。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她自然没法继续装昏迷,干脆睁开眼睛,结果差点没被悬在空中的人头吓到。
准确来说,是一个俯身看过来的人,只是角度使然,乍看上去跟空中飞头似的。
一张陌生的脸。
对方嘴角微勾:“陆小姐大概还不认识我,请允许我做个自我介绍,我是大池俊太,现任大池家家长大池肥源正是家父。”
“我是大池翔太,我们是双胞胎哦。”旁边忽然又出现一个脑袋,两张除了眼睛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并排看着她,让人有些眼晕。
她突然想起来曾经在星网上闲逛的时候,看到有网友调侃过,说大池家特别容易出双胞胎,好像这个家族对双胞胎有种特别的崇拜。
只不过大池家传统的文化与联盟主流不同,就连婚姻选择,也从不选择最受欢迎的谢家女,因此始终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不过现在看到这对双胞胎,她觉得网友们的猜测或许是准确的。
因为她刚刚反应过来,那两个处理女尸的人,也长得很像。
假设这里是大池家的秘密实验室,双胞胎多就能理解了。
思索间忽然觉得脸颊被人戳了戳,抬眸一看,动手的是大池翔太。
由于一双眼睛的缘故,他给人一种天真的感觉,然而一开口便让人毛骨悚然。
他说:“哥哥,陆小姐在我们面前走神耶,不如用刀把这张漂亮的脸蛋捅穿,这样她一定不敢再对我们不敬了。”
可怕的话语搭配天真无邪的神情,恐怖的指数直接翻倍,陆锦骨只觉得从他触碰的肌肤开始,体温都因为恐惧下降了一度。
大池俊太微笑着将弟弟的手指抓住:“翔太,陆小姐可是我们重要的客人,不要吓唬人家。”
他的语气很温柔,如果不是恰好撞破了对方变态举动的一幕,说不定还真会被骗过去了。
兄弟俩一左一右走到手术台两侧,用一种打量小白鼠的眼神看着她。
被这样注视着当然不舒服,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陆小姐想必很好奇,我们为什么要请你来做客……”
有这样请人“做客”的吗她露出讥讽之色。
然而大池俊太仿佛看不到似的,继续慢条斯理地说下去:“其实我们对陆小姐好奇已久,许多人觉得,那个‘祝福’技能是现在精神力技能最特别的存在,但他们都错了,陆小姐你的技能才让人惊讶万分,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好好研究一下,这样特别的,从未出现过的技能,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他一边说,一边缓缓弯下腰来,最后两人几乎鼻尖对着鼻尖。
之前看到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引起她一阵反胃,却因为额头上的束缚带,根本没法躲避,只能用力屏住呼吸——感觉大池俊太呼出的气息中,都有尸体的味道。
她这样明显的抗拒,对方却依旧浑不在意,保持着这样近的距离,眼神疯狂而痴迷:“可惜顾夺那个人太小气了,这样伟大的变异技能,他居然试图据为己有,不肯跟我们分享一点点,不过没关系,现在你不还是到我身边来了吗”
修长苍白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如毒蛇般冰冷地触碰到底让人忍耐不住,她用力干呕了一声。
仰面躺着的人一旦吐出来,秽物可能呛进气管里引发极其危险的情况,大池俊太脸色一变,飞快在旁边按了一下。
陆锦骨感觉额头的束缚态松开了,连忙往旁边一扭头。
但她的身体毕竟不能动弹,秽物还是弄脏了头发和手术台。
刚刚一副对什么都不介意的大池俊太,已经飞快退到门口,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大池翔太飞快跑到他旁边,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同时冲着外头大吼:“来几个人收拾一下。”
需要“收拾”的当然不仅仅是手术台,还有沾了秽物的陆锦骨。
一直在想着该如何才能找到机会摆脱束缚带,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被人推进淋浴间时,她差点笑出来。
那个变态连尸体都……居然还有洁癖,真是变态之人的心你别猜。
拧开水龙头,她一边冲洗一边飞快想着对策。
这些人还是警惕的,虽然让她从手术台上下来了,可抑制环还留在她的脖子上,刚刚她尝试调动精神力失败了,看来不去掉这个,精神力便无法使用。
手指拂过抑制环,这是一种很特别的软金属,但想要弄断却很不容易,除非……
眼神瞥向门口。
所有的衣物都放在外面了,包括她身上原本的首饰——实际上是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
将水拧大,制造出正在洗浴的假象,她缓缓拉开了浴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