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在苏府这边待得久了,邬黎也感觉得到,自己已经不像以往那般严肃。
毕竟外人看来,苏府可不是什么温馨自在的地方。但是只有在这里做事,或者经常接触的人才会发现,这里才是充满人情味的地方!
也就是因为与这边的人接触久了,邬黎才听不得项永昌他们,辱骂苏婉的那些话!
战文轩和柏琸也感受到了邬黎的气息,抬头看去,便见前厅屋顶上的那抹黑影。二人都没想到,今天邬黎居然能出现在这里,甚是小小惊讶了一番。
不过他们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从武襄等在门口,便能知道这是苏婉的手笔。便是知道他一定会来,才这么安排的。
项永昌还在前厅里骂骂咧咧,忽然感到后背一阵寒意,转头便见院门口的战文轩。
要是时间还能倒回去,项永昌宁可刚才自己嗓子出了问题。可天不遂人愿,时间也不会倒流。
只需看战文轩的面色冰冷,便可知刚才他们说的话,都被他给听了去……
战文轩周身都泛着寒意,走进前厅的那一瞬间,哪怕屋子里点着火盆,这寒意也能冻得人忍不住打个激灵。
苏婉不在,战文轩便坐到了上首的位置。
几乎是他刚坐下,便有小厮进来奉茶送点心。项永昌一看这情况,还有什么不懂的,气得肺都要炸了。
不过战文轩在这里,他可不敢再造次了。毕竟眼前的人,怎么说也是个王爷,现在手中也握着实权,又能随意进出苏府。这个时候来此,显然是来给苏婉撑腰的!
偏生刚才他们辱骂苏婉的话,也不知道有多少落到了他的耳中。万一战文轩要找他们的麻烦,也够他们好好喝一壶的!
项慕诗坐再椅子上,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战文轩。
往日她一直在药王谷,自然没有见过战文轩。抵京这么久,也一直未曾。不过这些年来,却对他一直有所耳闻。
却不曾想到,战文轩的这张脸,是如此的俊逸非凡。哪怕现在面露寒霜,依然是那么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项夫人站在项永昌的身边,快速的将现在的形势捋了一遍。知道刚才太过得意忘形,言语上得罪了苏婉,惹得战文轩不快了。
眼下想要从这里完好无损的离开,只能夹着尾巴,在战文轩的面前“做小伏低”。这样一想,项夫人就轻轻扯了扯项永昌的衣袖,给他使了个眼色。
纵使项永昌害怕,却还是得拉下脸,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能在外甥女的府里见到贤王殿下,是本谷主与妻女的荣幸。不知殿下这个时候来此,可是来看婉儿的?”
不等战文轩回答,项永昌又继续说道:“婉儿如今可是大忙人,想见她可不容易着呢!”
“这不,刚才只过露了个脸,便又回去忙着了。想来贤王殿下也是来得不巧,见不到婉儿了呢——”
项永昌的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的阴阳怪气。明摆着是想为自己刚才的话,找一个“过得去”的台阶下。
只可惜,炸文轩压根不接项永昌这话,目光落在地上的碎瓷片上,又扫了眼三人的位置,这才开口问道:“如此上等的甜白釉,怎么就给摔碎了呢?!”
此话一出,项永昌整个人都狠狠抖了一下。机械的转这头,看了眼地上不起眼的白瓷,狠狠的咽了咽口水。
刚才上茶的时候,他在心里抱怨着,怎么苏婉这么抠门,给他们用的是最低等的杯盏?他也是看着这杯盏不值钱,才将其扫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