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那男子扯出了个不屑的笑,更衬得他很是阴柔。倒不是那种女相的阴柔,而是带着一种病歪歪的感觉。
然而坐在他身边的那名老者,却不这么想。毕竟这些话是经过德妃允许的,以他和德妃的关系,肯定不会那这种小事,说给他听。
既然现在说出来,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苏婉的存在,已经快要或者已经威胁到她了!
“本座知道了,今夜我们就在这里住上一晚,明日一早便退房离开!”老者低沉着嗓音说道。
刚才说话的那名老者,便是南疆蛊王,名叫木瀚漠。那名带病歪歪阴柔之气的男子,便是他的儿子,下一任的南疆蛊王——木俊才。
听到自己的父王这样说,木俊才很是不解,忍不住问道:“不过是一个女子,父王为何要怕”
“就算这状元楼里的人再厉害,到时候我们只需要一把小蛊虫撒出去,还愁他们不会乖乖听话,为我们所用”
木瀚漠没有接话,只答应了暗卫的安排,将人打发走后,才幽幽开了口:“这里是兆悦的皇城,此次我们不请自来,若是因为这么点小事,让孝贤帝知道了行踪,恐怕就不那么好收场了——”
他们总共就这么几个人,护卫虽说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却也抵不上城外京郊大营的千军万马。
既然德妃都已经帮他们安排好了,那么他们只管和其他商队一样,安静度过这一晚便是。
木俊才瞥了一眼自己的父王,重重的叹了口气,问道:“父王,此次您带着儿子亲自来这一趟,难道是真的想要与那八皇子结盟”
“儿子知道他最有希望继承皇位,但您也是南疆最厉害的人,何不趁着这次的机会,完全将他给控制住”
“毕竟兆悦的国土辽阔,比南疆不知道大了多少倍。若是您能在这里称王,那么兆悦和南疆的百姓们,便都是您的子民了——”
木瀚漠哪里会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小心思。不就是不满南疆王,赐婚他女儿的事么
他虽是南疆蛊王,和南疆王只有一字之差。可到底只是蛊术一脉的人而已,哪里能和南疆王,这个手里握着兵马大权的人,相比较呢!
他会蛊术不假,但是在南疆那个地方,谁不会一点就连牙牙学语的小娃娃,都知道最简单的蛊怎么炼制……
“这盟是要结的,兆悦的这片土地,本尊也不想错过。”说着,木瀚漠又冷冷的瞥了眼木俊才,警告道:“你的那点子小心思,还是先全都收起来的好。若因为你的原因,坏了本尊的计划,回去之后定不饶你!”
开什么玩笑德妃当年为什么会以和亲公主的身份,来到兆悦和亲不就是为了在不久的将来,能够与他一起座上兆悦帝后的位置么!
木俊才幽怨的看了眼木瀚漠,深知自家父亲的心狠手辣。想当年自己的母亲因为误了他的事,便被他一只蛊虫下去,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也没有熬过几年,便痛苦的死了。
还记得她死的时候,嘴角是带着笑意的。恐怕那个时候的她,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一种煎熬,死了才是真正的解脱吧……
“父王都这么说了,儿子那里还敢多生事端”木俊才说着,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褶皱,继续道:“眼下儿子是商队的少主,那么便做做一个少主该做的事吧!”
“听闻在兆悦有一家十分出名的神女楼,明明做的也是花楼的生意,可那里头的女子就只卖艺不卖身。”
“儿子这一路上也辛苦了,明日还要去城郊住下。便趁着今夜还在城中,先去逍遥快活一番了!”
话落,木俊才对着木瀚漠拱了拱手,转身便出了屋。
木瀚漠什么话都没有说,自己的儿子什么德性,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况且自己平日里也一直纵着他,只要他不闹出太大的幺蛾子,想怎么闹腾,就都随他去了。
不就是去玩些女人,喝点花酒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好他离开,自己也好安排手下,去调查调查现在的苏婉。
他总觉得,德妃调查了这么多,其实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毕竟一个女人,就算银钱再多,带着一群杀手闯进御书房这种事,没有几分胆魄可是不行的!
既然苏婉有胆魄,有银钱,那么她就绝对要有苦心隐藏起来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