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干……干爹?!”
凤谨宸小脸震惊。
不是,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想给他当爹呀。
就让他们做彼此亲亲热热的叔侄,这样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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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息挑眉睨他一眼,淡声,“怎么,你不愿意?”
凤谨宸弱弱,“那倒也不是……”
毕竟只是干爹,他这要求可没坏蛋老王过分,但就这么答应的话……会不会有些太草率了?
纠结的功夫,风无息已经啧声收回眼。
“罢了,既然你如此不情愿,那本主也不好再强人所难,这事你还是找别人办吧。”
他说罢便作势要起身往外去,凤谨宸哪见过这种场面,见状当即就急匆匆地扑了上去。
“别啊……干爹!你就是我唯一的干爹!”
风无息闻言唇角一勾,步子懒散停住,“行。”
凤谨宸不仅会认干爹,他小嘴还甜得像是抹了蜜,对此,新晋干爹风无息表示十分受用,点菜的手几乎就没停下过。
这要是搁往常,无息阁的人早就目瞪狗呆了,但眼下,白花花的银子流出去,风无息却是半点都不心疼。
他不仅不心疼,他一想到自己比夜听澜还要先混上个“爹”字,就差点要笑出声。
而凤谨宸这小子叫得那更是一个顺口,以至于,凤吟晚听到这俩字的时候差点都没反应过来。
“你方才叫他什么?”
凤谨宸揉着小肚子,惬意地打了个饱嗝。
“干爹啊。”
话落才觉不对,一眼看向凤吟晚,当即便条件反射般捂住了嘴。
再一眼看过去,果不其然,就见自家娘亲的脸色已经沉下。
眼神在他和风无息身上打了个转,眉心拧紧。
“干,爹?”
凤谨宸小身板一抖,“娘亲……”
弱弱出声,正欲解释,身后,风无息却是抢先一步。
“怎么,本主帮了你那般大的忙,做他个干爹难道还不够资格?”
他这多少是有点以恩相挟的嘴脸。
凤吟晚按了按额角,冲他挤出个假笑,“够,别说是干爹了,亲爹都够。”
这厮睨她一眼,大言不惭,“倒也不必这般客气。”
凤吟晚:我客气你……!
美眸含怒瞪他一眼,又寻了个由头将凤谨宸支开。
小家伙还记着和风无息的约定,恋恋不舍地看了他好几眼才肯迈步。
“娘亲,干……干爹,那我先回去了。”
他说罢便抱着糕点盒子往外去,身后,两道视线一齐无声追随,静默片刻,却是风无息先开口。
“京中危险,你早日脱身。”
这一句干巴巴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好,凤吟晚闻言心中却是一阵微动。
张了张唇,正欲应声,却又被风无息抢先。
“这小子可要我先行带回无息阁?”
凤谨宸不在,她才能无所顾忌,放心动手。
凤吟晚倒想答应,但百木灵犀还在夜听澜手上,贸然将凤谨宸送离,势必会令其生疑。
看她神情也知是左右为难,风无息眉心一拧,干脆就摆手。
“行了,我知道了。”
唇角抿起几分,又抬眼看向她,神色晦暗,暗含了几分叮嘱。
“照顾好本主的干儿子,若有需要,随时开口。”
凤吟晚点头,见他欲是离开之势,心中一紧,又多问了一句。
“璃儿姑娘她……”
在云州时,她便已将启灵丹交到了风无息的手上,过了这么久都未曾听他提起,也不知风月璃现下是何情形。
风无息闻言眸色极快一敛,转身时便已恢复如常。
眼神对上凤吟晚,他摇了摇头。
虽早就知晓可能会是这般结果,但亲眼所见,凤吟晚指节还是不自觉地一瞬握紧。
唇瓣抿紧几分,开口却只能劝他。
“风无息,你别放弃。”
凝魂聚魄的丹药里,启灵丹已属天品,若它都不行……
这话她说得底气不足,风无息闻言却是神色郑重点头。
“嗯。”
临到傍晚的时候,凤谨宸又悄悄溜了过来,在院中转了几圈都没能见到风无息的身影,当即疑惑蹙眉。
“娘亲,干爹到哪里去了?”
他们还约好去找坏蛋老王决斗呢!
凤吟晚看着自家儿子这认真且好骗的样子,扶额叹气。
这帮老男人心机太重,让他提前见识下人心险恶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是……
凤吟晚又看了一眼,算了,还是有些不忍心。
是以她正了正色,一本正经,“你干爹变成蝴蝶飞走了。”
凤谨宸:纳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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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沉浸在“风无息竟然能变成蝴蝶”的巨大震惊里,外头,亓玄便已带了人过来。
快步走到他们面前,当即拱手。
“奉王爷之命,叫人过来布置一下,姑娘不必惊慌。”
那厢稳坐如山的凤吟晚,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一丝不耐。
不好将人赶出去,她压了压情绪,视线顺势便朝着门外飘去。
岂料亓玄见状却以为她是在找夜听澜,当即又做声。
“咳……王爷说,按礼制大婚之前不宜相见,故此今日便不会过来了。”
凤吟晚:
“……”
“?”
“!”
嘴角一阵抽搐,她眉心直接拧成个疙瘩。
什么大婚之前不宜相见?这人在搞什么飞机?!
救……
别告诉她,他是在认真备婚??
额角突突一跳,她竭力按了几下才克制住情绪,还不等平复,就又见亓玄从袖中掏出一物。
“担心姑娘夜难入寐,王爷命我将此物带来,或可助姑娘好梦安眠。”
他递过来的东西黑黢黢一块,可不就是那沉香木簪子。
凤吟晚咬牙接过,只觉烫手得很。
夜听澜的用意她根本不愿想,眼见东西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凤吟晚大手一挥,果断将人扫地出门。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凤谨宸。
隔着门板,小家伙左脚踩着右脚,局促站立。
“娘亲,我的鞋!我的鞋被门板给夹掉了!”
他不过就是想再问两句风无息变成蝴蝶的细节,怎么就被一起给赶出来了呀……
外头,他急得连嗓音都带上了几分哭腔,门内,凤吟晚却是不紧不慢地低头瞧了一眼,俯身拾起那只鞋,隔着墙便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