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房门紧闭,夜听云焦急趴在门边。
“府医呢,府医来了没有!”
“殿下,方才亓侍卫已经去请了。”
话音未落一抹倩影便快步闯入,侍卫顿了顿,根本不及上前阻拦。
“让开。”
女子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夜听云眉头一皱,扭头正对上凤吟晚微冷的俏脸,当即一怔。
这女人怎么来了
一想到今日发生的事,他顿时就没好气。
“你来做什么,气走了三哥还不成,现下还想来看笑话吗!”
不料凤吟晚看都未曾看他一眼,一把将他拨开,径直推门而入。
夜听云猝不及防被扯了个趔趄,直挺挺就往前扑去,旁侧侍卫吓得面色一变,连忙伸手将他扶住。
“殿下!”
夜听云气急败坏起身,“本王没事!”
这女人怎么回事,今日手劲儿出奇的大,是吃了大力丸不成!
他愤恨地盯着房门,像是要盯出个窟窿。
侍卫见状放下心,正准备进去追凤吟晚,却又被他伸手拦下。
“你别进去了。”
“啊……啊”
侍卫被这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搞得根本刹不住车。
抬眼正对上夜听云警告的眼神,当即点头。
“是。”
夜听云收回眼,暗暗瞥向房门,心中隐隐凝住。
三哥的寒毒一向无人能医,既然这女人能医治他的心疾,或许……也能医治好三哥。
微不可察叹口气,又开口吩咐。
“去告诉亓侍卫一声,府医不用来了。”
房中沉寂无声,一片幽静,夜听澜双目紧闭躺在榻上,俊颜如刀刻斧削般冷峻摄人。
寒毒发作,他脸色实在不怎么好看。
凤吟晚径直迈步上前,倾身坐在榻边。
才欲抬手搭脉,指尖却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死死攥住,仅差一分,便要被生生折断。
“疼!!!”
她惊呼出声,夜听澜闻言眉心一蹙,手中力道顿时收住几分。
看清是她,薄唇再度冷厉抿起。
“谁准你进来的。”
凤吟晚揉着手指,泪花止不住往外冒。
狗男人下手真狠啊,这是想给她掰断的节奏啊!
瘪了瘪唇,她径直扯过这人的手腕抬手搭了上去。
仅一瞬,秀眉微微蹙起。
寒毒侵体,早已深入骨髓,看样子,时间应该不短了。
这寒毒原本很难患上,但一经沾染便极难根除,即便如夜听澜这般绝顶高手,多年来也只能靠内力镇压。
要想诊治,必得费上一番功夫。
凤吟晚眼睫一垂,不等思量,指尖一空,夜听澜寒着脸抽回手,眼神冷得骇人。
“滚开,别用这种看废物的眼神看着本王。”
骄傲如夜听澜,明明身体承受的痛意已经接近极限,姿态却依旧冷厉,不容半分软弱。
凤吟晚扬了扬眉,并不准备和病人计较。
“王爷这寒毒已十分严重,万不可讳疾忌医哦。”
她说罢便径直将被褥掀开,夜听澜见状面色一寒,当即又沉声警告。
“放肆!立刻给本王滚出去,否则……”
“否则如何”
凤吟晚美眸淡淡一抬,对这威胁视若无睹。
夜听澜寒毒发作,这会儿能撑着跟她说话就已经不错了,真要动起手来,还不一定谁揍谁呢!
见威慑无用,夜听澜眼底一阵薄怒,不等再开口,腰间倏然贴上道温软,束带已被凤吟晚握在手中。
一瞬震怒,额角青筋顿时暴起。
“凤吟晚,你敢!”
凤吟晚扬眉。
她有什么不敢的
葱玉的指尖用力一勾,束带被抽出,夜听澜的衣袍当即散落。
常年习武征战,他身形极为硬朗,隔着一层柔软的中衣,几乎便能看见肌肉凸起的沟壑。
鬼使神差的,凤吟晚下意识就多看了两眼。
“放肆!”
二人相隔不过半米,凤吟晚能清晰感受到夜听澜的震怒。
若非是寒毒发作,他实在动弹不得,凤吟晚保守估计,这人能一巴掌把自己的头拍下来。
可偏偏,现在就是个意外。
她非但不畏强权,没有向恶势力低头,还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夜听澜的中衣也扒拉开,并且,顺手摸了一把这人的腹肌。
夜听澜的脸,顿时更黑了。
“你放肆!”
他挣着想起身,不料腰腹被凤吟晚指尖轻轻一点,顿时如折断的稻草一般,轻飘飘摔了回去。
凤吟晚瞧着,内心简直极度舒爽。
狗男人也有今天!
总算是翻身了!
确认他根本构不成任威胁后,凤吟晚更加放心大胆,直接在夜听澜吃人的眼神中,将他的上衣全部退下。
“王爷这般看着臣妾做什么,不就是一副身子吗,臣妾又不是没看过。”
她还真没看过。
先前被狗男人欺负的时候,她要么是中药,要么是醉酒,意识根本不清,可是白白亏了不少呢!
这般想着,她直接就抬手摸了上去。
夜听澜眼神警告,凤吟晚脸不红,心不跳,扯谎张口就来。
“王爷别紧张,臣妾不过是要帮您驱除寒毒罢了,这穴位不太好找,您先睡着,臣妾自行研究研究。”
她的手一通乱摸,毫无章法可言。
夜听澜俊脸黑沉不已。
她医术比姜如墨还要高明,隔着数丈都能将银针射入刺客的穴位,何需靠用手摸来找穴位!
简直肆无忌惮!
那温软的痒意不断在腰腹徘徊,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经。
夜听澜咬牙,理智崩盘之前,用尽最后一点气力抓住她的手腕。
“够了。”
够了
凤吟晚心想。
狗男人肌肤细腻无瑕,还泛着丝丝冷意,摸起来手感简直不要太好,这怎么够呢!
但,碍于他寒毒还发作在身,凤吟晚只能恋恋不舍地放弃。
“王爷真是料事如神,臣妾也是刚刚才找到呢!”
这一句,纯粹是为了以后自己的小命着想。
正了正色,她当即从腰间取出数枚银针。
寒毒侵体,血液凝滞,若要驱除,必先从心脉起。
夜听澜的心脉已被他用内力护住,凤吟晚凝白的指尖捻过,极快地封了几针上去。
驱除寒毒这事绝对是个大工程,而且过程极为痛苦,即便是夜听澜,凤吟晚也不确定他是否能承受得住。
“王爷可要服一剂麻沸散”
这是最稳妥之法。
不料夜听澜闻言薄唇一掀,墨眸无声地阖上。
“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