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吟晚闻言脚下狠狠一闪,险些就上演了个平地摔。
这人刚刚说……啥!
凤老将军也被这一声“岳父大人”叫得有点迷糊。
按理说,女子的闺房,外人实在不好随便进,可现下他们又已是夫妻……
他犹豫的功夫,夜听澜已经跟着凤吟晚走到门口了。
凤老将军一急,刚想开口叫人,一个小厮却快步跑进来。
“老爷,兵部宋大人家的公子求见。”
凤吟晚顺道听了这么一耳朵,心中微微一怔。
这位宋大人便是与凤家十分交好的兵部侍郎,他家的公子,那不就是日前凤老将军给凤依依择定的夫婿
她思量的功夫,夜听澜已经掀唇。
“兵部侍郎之子,宋清安。”
凤吟晚扬眉,抬眼便在远处的回廊下瞧见抹湖蓝身影。
隔着些距离,她看不清男子的样貌,但依着那身形,也算是挺拔如松,一表人才了。
真不知凤依依有何处不满足。
淡淡扫了两眼,凤吟晚摇摇头,径直往自己的绣楼而去。
而身后,夜听澜亦步亦趋,亦是往她的绣楼而去!
二人相隔不过半米,步调更是出了奇的一致。
她快,夜听澜也快;她慢,夜听澜也慢。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就像是有个人贩子紧紧跟在自己后头,就等着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套麻袋!
眼见到了自己的绣楼底下,这人却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凤吟晚心中一阵不安,直接顿住步子。
“王爷真打算跟着去臣妾的闺房”
她刻意将“闺房”二字加重强调了一下,谁知夜听澜却像是听不懂一般。
“本王是陪你回门来了,不来你这儿还能去哪”
他这语气理直气壮得离谱!
凤吟晚一时语塞,还不等想出番说辞,这人已经长腿一迈,径直跨过门槛往里去。
凤吟晚:大胆!想干什么!这是我的房间!
玉屏原本在房中收拾,不料才从楼上下来就撞上了夜听澜,圆眼一睁,当即又快步折了回去。
凤吟晚才追进来就见她端着水盆要出门,额角一跳,连忙将人拉住。
“你这是做什么去”
玉屏仰脸一笑,“小姐,奴婢方才发现还有两件衣裳没洗,这便出去洗了!”
凤吟晚不满。
洗什么衣服啊,快帮她把狗男人赶出去!
还不等开口,玉屏却是身子灵巧一侧,一口气走出去十米。
“诶……”
凤吟晚傻眼叫人,二楼却传来阵丁零当啷的响声,她秀眉一蹙,当即快步往楼上去。
太过分了!
这人进她的闺房也就算了,竟然还上二楼!
她闻声赶到的时候,夜听澜正对着柜子上一堆瓶瓶罐罐观察得饶有兴致。
见她上来也不避讳,神色平淡得像是瞧不见她的怒火一般。
“这些是什么”
凤吟晚暗暗瞪他一眼,没好气出声,“药。”
“药”
见他面露不解,凤吟晚不着痕迹翻个白眼,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左脸。
“治脸的。”
当年宫中走水也是意外,凤老将军却总觉得此事是他的过错,多年来他一直命人四处求药,只为医好原身脸上的疤痕。
可古代哪有什么神药,都是些江湖骗子罢了。
夜听澜闻言微微一怔,这才恍然记起,她光洁无暇的左脸上原本有一片碍眼的。
印象中那疤痕狰狞丑陋,连他这般定力之人初见都觉几分厌恶,不过褪去之后,这女人的脸倒是愈发顺眼了起来。
凤吟晚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刚准备别开脸,却见这人目光沉沉停在自己脸上。
“凤吟晚,你脸上的疤是怎么好的”
他眼眸如墨,带着锐利的探究,凤吟晚额角暗暗一跳,直接进入一级警备状态。
“咳……王爷真会说笑,自然是抹药抹好的!”
夜听澜眉心一蹙,明显对这般回答不怎么相信。
“当真”
“不然呢王爷以为臣妾还会变戏法不成!”
凤吟晚一本正经,理不直气也壮地开口赶人。
“王爷若无别的事,就请到楼下的厢房小憩吧,臣妾乏了,要歇息。”
她竟敢赶他出去!
夜听澜剑眉重重一蹙,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这女人,变了!
不仅褪去了丑陋的疤痕,脸蛋变得无比顺眼。
性子也不似从前那般懦弱,牙尖嘴利,锱铢必较,气人的同时又该死的有点……吸引人!
他是真想知道,这女人究竟经历了什么!
但,凤吟晚并不准备给他这个机会。
“王爷还不出去,难不成是想和臣妾同寝而眠不成,臣妾倒是没什么,可您还要为秦姑娘守身如玉的嘛。”
夜听澜闻言俊脸狠狠一沉,抬眼便见凤吟晚笑得幸灾乐祸,明显是在故意激他走人。
剑眉一扬,他登时压下眼底薄怒,薄唇冷冷一勾。
“好啊,王妃与本王成亲已久,还未曾同床共枕,行夫妻之事,左右今夜要在将军府留宿,本王便圆你一个洞房花烛夜可好”
他说罢欺身上前,凤吟晚还未等反应过来头顶就被大片阴暗笼罩。
手腕被牢牢钳住,夜听澜竟直接将她抵在了门上!
凤吟晚心中一紧,开口气势不受控制地弱下几分,“你……你想干什么!”
夜听澜居高临下睨着她,见状顿时起了玩心。
“本王的心意,王妃竟会不知”
他刻意将脖颈弯低了几分,温热的呼吸就着他薄唇一张一合吐在耳畔。
凤吟晚身子被激起阵战栗,脸上的热度顿时烫得像要爆掉一般。
我知你个大头鬼啊!赶紧把老娘放开!
开口却是好言相劝,“王爷,要冷静啊!想想秦姑娘,为了臣妾,不值得啊!”
明知她三番两次提起秦如怜是在故意败自己的兴致,夜听澜眸子一眯,心中还是掀起几分不悦。
“凤吟晚,你脑子是让驴踢了吗”
“本王早已说过,与如怜只是兄妹,再敢胡说八道,本王封了你的嘴!”
凤吟晚一向吃软不吃硬。
见他恶狠狠地威胁自己,这会儿倒是不怕了。
“说不过就会恐吓,三岁小孩都没这么幼稚,真不知道这战神是怎么当上的,走后门了吧。”
她小声嘀咕,这话却一字不落地进了夜听澜耳中。
夜听澜薄唇重重一抿,当即一把扯起她的衣领。
凤吟晚心一紧。
“王爷!臣妾粗鲁刁蛮,又不学无术,您可千万不要委屈自己啊!”
“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男人清白最重要,没了清白,是没有女人愿意把你娶回家的!”
夜听澜俊脸一寒,一把将她扔上榻,“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