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宴上的种种不住在脑中浮现,夜听澜越想越生气,泄愤似的一掌重重拍上桌案。
旁边候着的亓玄见状心一紧,暗暗瞧了眼自家王爷黑得快掐出墨汁儿的俊脸,大气不敢喘一声。
“本王叫你查的事,如何了”
最怕老板突击检查,亓玄狠狠一个吸气,连忙回禀。
“那婆子曾去过西市的胭脂铺,但申时便已回府,那天夜里并未有何异样。”
夜听澜剑眉一蹙,“胭脂铺”
亓玄点点头,“就是秦姑娘常去的那家,那日她进宫看望皇后,想必是让这婆子代为跑腿。”
夜听澜闻言眉心又蹙紧几分,刚准备再追问两句,却是一抹纤影急匆匆闯了进来。
“听澜哥哥……”
秦如怜进门便开始哭诉,见她眼眶通红,颤着身子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夜听澜出声宽慰。
“今日之事你放心,本王必不会叫你白受委屈,只是那奸夫尚不知所踪,有将军府在,本王也不好随意苛责于她。”
秦如怜心中才冒出来的喜气,登时又缩了回去。
眼神暗暗一闪,她善解人意般点点头,“如怜明白。”
才出书房,绯色当即忿忿凑上前。
“姑娘,王爷说不让您白白受辱,可这话不就是委屈您的意思,您还是进宫去求皇后娘娘吧!”
秦如怜冷哼,“对付她,何需劳动姑母!”
“你去问问孙婆子赵四找到没有,马上就是春祭,听澜哥哥又凯旋归京,宫中势必要举办宴会,告诉她,这两日一定要将人给我找到!”
“是。”
……
从宴会上顺回来的珠宝,价值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凤吟晚笑眯眯将它们分门别类,直觉面前摆着的是一座座用银子堆成的小山。
一连几日夜听澜都没来找茬,玉屏见状也放下心。
“小姐虽出手教训,却也是那秦如怜冒犯在先,王爷并未刻意为难,看来也没有是非不分。”
凤吟晚听着,一下丢开手中的珠串,探手去贴她的额头。
“玉屏,你没事吧”
玉屏不明所以,“小姐”
凤吟晚摇摇头,“小同志这个想法可是危险得很呐。”
二人正说着,门口人影一晃,亓玄快步进来。
“王妃。”
见着是他,凤吟晚微微一怔,随即若无其事地扯过红绸将珠宝盖上。
“亓侍卫怎么来了”
亓玄唇角狠狠一抽。
我滴个乖乖嘞。
难怪那日宾客打赏给秦姑娘的珠宝都不见了,原来都被王妃给顺来了呀!
亏他还跟王爷说是被偷了,这要是被发现了,可不行啊!
是以,他果断捏住红绸的一角又往上拉了拉,贴心地将没盖的部分也一并遮住。
凤吟晚银针都捏在手上了,眼见他硬生生改了动作,眉心重重一抖。
这憨货,干啥呢
见珠宝被盖的严严实实,亓玄满意地点点头,又拱手道:“王爷让属下来告知一声,明日宫中春祭,请王妃一同随行。”
“春祭”
见她疑惑,玉屏当即出声解释,“春祭乃是国之重节,朝中各级官员和命妇贵女们都要前去,小姐思亲心切,倒可趁机见一见老爷和公子。”
凤吟晚暗暗扬眉。
原主娘亲早亡,父亲和兄长对她都是极尽宠溺,若此番能与其相见,倒确是好事一桩。
这般想着她也未曾在意,直至第二日在院中撞见秦如怜时,她才发现自己属实想得简单了!
小白莲捏着帕子立在马车旁,还是柔柔弱弱的一身白,却一看便知是精心打扮过。
腰间的绸带上缀了白玉和珍珠,罩衫之上又绣了许多绿色的团花,这一身远看干净素雅,近看又不失尊贵,可穿在她身上,莫名就茶里茶气,显得十分小家子气。
相比之下,凤吟晚并未用心打扮,然她五官本就明艳,一袭红色宫装更显雍容华贵,直接甩了秦如怜八条街。
见她走近,秦如怜连忙遮下眼中嫉恨。
“姐姐。”
凤吟晚淡淡嗯了声,撩起眼皮瞧她一眼,“这春祭似乎只有命妇和贵女需要参加,怎么,秦姑娘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