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进攻县衙的事过后,再没人骚扰过迷虎。不知道哪位陈大员是怂了还是憋着什么坏。反正溃兵们的训练一如往常。
几个月后,春暖花开,野草丰茂。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溃兵们,现在叫找食大队,迷虎任队长。又在进行每天的例行训练。可以说现在的找食队队员们至少在战斗经验和射击水平上都是世界顶尖的,他们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一个又一个的胜利来重铸军魂。
这一天,迷虎照常坐在躺椅上听收音机。
收音机里放着新闻。
“…倭军之三十三师团使用迂回穿插之战术,以两连队兵力攻占拼墙河南北,而我远征之军以寡击众,披肝沥胆,做浴血之战,解救同盟之英吉利军七千余众,夺回记者教士五百余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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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音机里所说是仁安羌之战,第一次滇缅战役中难得的胜仗。不知不觉张迷糊来团长世界已经半年了,这半年中中原大旱,鹰酱亲自下场,约翰牛一泻千里,汉斯猫一往无前,脚盆鸡强弩之末回光返照,北极熊在严寒中苦苦挣扎,秃子终于从战略相持开始走向战略进攻。
“嘟嘟嘟!集合!集合!”迷虎喊道。
“兄弟们,以我为中心成四列横队,向前看!立正!稍息!报数!”阿译开始集合部队
“报告队长,找食大队应到40人,实到40人。请您指示!”阿译敬礼道。
“讲一下!稍息!兄弟们。刚刚收到新的消息,说前线打了胜仗了。看来损失不小啊,我估计很快我们就会被整编,希望大家有个心理准备。”迷虎说道。
就在这时候,院外传来吉普车的刹车声。
两辆车以一种在这颓丧世界很难看到的速度风驰电挚冲了过来,车上的人根本是在刹车才踩到一半时就已经跳下。
“集合!集合!”的叫喊声立刻响彻了收容站内外,那来自刚跳下车的张立宪、何书光、余治、李冰几个年青军官。?
他们全副武装,混戴着德式m35、英式m1917甚至是日式钢盔,毛瑟96c几乎是他们中的制式装备,并且就完整的背具和托式枪套来看,绝对不是像草寇那样用的。
有几个人背着带皮套的砍刀,做工在抗战使用的同类刀具中堪称精湛。
他们挎着的拿着的枪械显得有些过于沉重:中正步枪、汤姆逊(弹匣)冲锋枪、zb26机枪之类的,这并不是为了打仗,而是为了虞啸卿征兵用的。
他们的着装接近于草率,而在战争装备上偏于精良——与这一切并不大匹配的是,何书光跳下来的那辆车后座上放着一架手风琴。
上校团长虞啸卿蹙着眉,仍坐在车上。嘴角动了一动,“何书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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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书光二十多岁,本该是个英俊家伙,鼻梁上却架了副近视镜,不过那不妨碍他猛,虽然猛得有点儿过于大张旗鼓——他拔出了背上的砍刀向院里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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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啸卿下车,只在腰上挂了一支绝对不是摆设的柯尔特手枪和一柄绝对是摆设的中正剑。你会觉得最有杀伤力的不是武器,是他本人,他本人立得像支长枪,随时能扎死人。他的部下看起来也能扎死人,何书光和余治还忠诚地做着虞啸卿的近卫,张立宪和李冰不需要命令,已经卷向张迷糊他们的院落。
张立宪和李冰冲了进来,对这个他们想象中一定懒散的世界来说,他们叫得如同杀猪,“集合!集合!”
“馆长,我们集合着呢。”张迷糊说道,他实在是想看看虞啸卿虞大铁血接下来说什么。
虞啸卿进来,像支会走路的枪,张立宪这伙子人是簇拥在他周围的刀。他看着我们,开始背台词,也不知道为了这个壮怀激烈的时刻,虞啸卿昨天晚上睡没睡。
“我姓虞!名啸卿!我的上峰告诉我,如果去缅甸打仗,给我一个装备齐全的加强团!我说心领啦——为什么?”
他这时候终于把他那枪头一样的锐利的目光看向了齐装满员的炮灰,以及穿着一身少校军装的张迷糊。当时就蒙圈了,为了维持住仅有的体面,他还是继续背诵狗血的台词。
“因为我要的是我的团!我的袍泽弟兄们,我要你们提到虞啸卿三个字,心里想到的是我的团长!我提到我的袍泽弟兄们,心里想的是我的团!——我的上峰生气啦,他说那给你川军团!他知道的,我也知道,川军团是已经打没了的团!我说好,我要川军团,因为川军团和日本人打得很勇很猛!川军团有人说过,只要还有一个四川佬,川军团就没死光!我是湖南人!我是一个五体投地佩服川军团的死湖南人!”
“说么子哦?长官就快上硬菜啊,我们都等不及了。”要麻不辣不满的嘀咕道,毕竟张迷糊这个土豪把他们的胃口养刁了,目前为止他们每人至少打出去一万发子弹,说个个都是神枪手好不夸张。就这张迷糊还准备升级装备呢。
虞啸卿很尴尬,看着找食大队的李恩菲尔德快枪、布伦式轻机枪、勃朗宁重机枪、马克沁重机枪、迫击炮,还有墙角打废了的枪管和子弹壳。他实在难以想象到底是哪路神仙败将玩意这么有钱,拿着一颗能换五斤大米的子弹当劈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