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再说吧。”
“不过……你要是表现好的话，给你一些倒也可以。”
顾瞳嘴角微微上扬。
他似乎找到不用直死魔眼就能让鬼眼乖乖听话的方法了。
本来听见顾瞳没有答应，鬼眼多少有些失望，不过听到后半句，瞬间又来了精神。
“放心，你以后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让我撵狗绝不逮鸡，上刀山下火海……”
“停停停！！你以后只要别这么话唠就行！”
顾瞳听得脑壳生疼。
他都怀疑当初叶秋是不是扣错地方了，别是把人家三目天鬼的嘴给扣下来了吧？
这货也太踏马能说了！
鬼眼表示很无辜，谁让原主就是个话唠呢。
它作为身体器官，多少继承了一些原主的习性。
这么多年下来，哪能说改就能改掉的。
“你就赶紧说说【食材】的事，另外罪者余烬跟【食材】到底有什么联系。”
顾瞳催促道。
“这就说，这就说。”
鬼眼讪讪一笑，接着话题一转。
“其实说起食材，就不得不提到诡异的起源问题了。”
“诡异起源？”
顾瞳一愣。
诡异起源一直是人类在探究的问题，可惜十几年下来，也没研究出个名堂。
没想到今天就问个【食材】的事，竟然还涉及到了这么深奥的话题。
强忍心中的好奇，顾瞳没有出声打断，继续听了下去。
“在鬼域当中，一直都有一个传闻。”
“传闻所有诡异都是罪者，那一座座鬼域，便是用来囚禁这些罪者的牢笼。”
鬼眼说到这，语气突然有些唏嘘。
“罪者……牢笼……”
顾瞳呢喃自语，隐约间像是抓住了什么。
“不对吧，既然是牢笼，为什么诡异还能跑出来？”
他突然想到，不止鬼域中存在诡异，在现实世界同样也会诞生诡异。
既然都能满世界溜达了，这牢笼还有什么意义？
“你说的是后天形成的诡异，我指的是跟鬼域一同出现的先天诡异，两者完全不是一回事！”
鬼眼解释道。
“诡异还分先天后天？”顾瞳眉头微皱。
原以为自己从鬼眼这已经了解到很多鬼域的信息，没想到这货竟然还藏私了！
“要不是我今天拿出了【罪者余烬】，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跟我说这些？”
“好小子，心眼挺多啊？”
顾瞳语气不善道。
“没有的事，我只继承了原主一部分记忆，而且还异常杂乱。”
“如果不是突然看到了【罪者余烬】，我压根就记不起来这些事情。”
鬼眼赶紧出言解释。
“姑且信你，继续说。”
顾瞳冷哼一声，没有紧抓着不放。
他也只是适当给这货一点警告，免得老拿他当棒槌。
“那我就继续说了嗷…”
鬼眼抬了抬大眼珠子，似乎是在偷摸观察顾瞳的表情。
“所谓的先天诡异，就是指鬼域中的原住民。”
“至于你们现在所看到的，大多数都是鬼域降临后，通过吞噬这方天地的怨气而诞生的后天诡异。”
说到这，鬼眼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又或者是在梳理记忆。
几秒之后，鬼眼继续道：“我的记忆中没有关于【食材】的具体信息，只知道它是打开诡异枷锁的钥匙。”
“【食材】的种类有很多，并且都有对应的序列号。”
“传闻只要能吞噬一条完整序列号的【食材】，诡异便能逃离这座牢笼，甚至彻底摆脱诡异这个身份。”
说到这里，鬼眼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激动。
这种激动并非来自鬼眼本身，更像是触动了某段记忆后的本能反应。
“所以【罪者余烬】跟这所谓的食材又有什么联系？”
见鬼眼一直沉浸在莫名的激动中，顾瞳只能出声打断。
“抱歉，刚才有些失态了。”
鬼眼回过神，缓了缓继续解释道：
“联系其实很简单，如果说【食材】是开启鬼域的钥匙，那【罪者余烬】便是开启【食材】的钥匙。”
“没有【罪者余烬】作为调和剂，即便得到了【食材】也吸收不了。”
“其实关于【罪者余烬】还有一个说法，叫救赎者的余晖。”
“什么意思？”顾瞳一愣。
“意思就是，【罪者余烬】是罪者在得到救赎后的遗留物，所以能够用来调和诡异跟【食材】间的本能冲突。”
听到鬼眼这话，顾瞳表情有些古怪。
救赎？
也对，被直死魔眼砍了，的确算是被救赎了。
不过，【罪者余烬】好像是杀死鬼物后的残留物吧，这跟诡异有什么关系？
别看鬼物看着跟诡异差不多，实际上是两码事。
最简单的区别，鬼物没有自主意识，而诡异有。
至于鬼眼这种，属于特殊情况。
这家伙是三目天鬼身上的灵瞳，拥有自主意识很正常。
而且它的这种自主意识并不具备主观能动性，也就是说只能哔哔，不能动手。
除此之外，诡异还可以借助鬼域而不死不灭，但鬼物不行。
甚至有些鬼物还是一次性用品，用完就没了。
所以，顾瞳才会疑惑【罪者余烬】为何是斩灭鬼物后的残留物。
“你既然知道【罪者余烬】，应该知道它的来源吧？”
顾瞳在脑海中问道。
鬼眼刚才能一眼认出【罪者余烬】，肯定是当初还在三目天鬼身上时见到过。
“不知道，我只知道这玩意很稀有，哪怕是天鬼，都会因为这玩意打得天昏地暗。”
鬼眼的语气听着倒不像撒谎。
顾瞳估计这货当初从三目天鬼身上被扣下来时，正好缺失了这部分记忆。
又或者，连三目天鬼本体也不知道【罪者余烬】的具体来源。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既然这东西只能作为食材的调和剂，你要它干嘛？你又没有食材。”
“而且，你现在只是一件寄生型鬼物，好像也用不着逃离鬼域的束缚吧？”
“还是说，有了这玩意，你就可以脱离我的掌控了？”
顾瞳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玩味。
这货看见【罪者余烬】那么激动，里面肯定有猫腻！
想他顾瞳前世好歹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什么样的尔虞我诈没见过？
还想跟我玩心眼，真当我是刚出校门的小白兔呢？
“冤枉，绝对是冤枉啊！”
“我这只是来自本体记忆当中的自然反应啊！”
鬼眼在顾瞳脑海中大声叫屈。
“别嚎了！真当我是棒槌？你如果老实交代，我也就不计较了。”
“但要还想着蒙混过关，那我看，你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说到这，顾瞳已经开启了直死魔眼。
他承认鬼眼对他的帮助很大，但这货毕竟是三目天鬼的身体组织。
他可不像叶秋大佬那样艺高人胆大，面对一件拥有自主意识的地狱级鬼物，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当然，就算鬼眼不说实话，他也不会真的干掉它，但这份自主意识是必须要灭掉的。
否则在不能彻底压服它的情况下，无异于是在体内按了个定时炸弹。
他可不想跟其他诡异斗智斗勇的时候，身体里还有个随时等着背刺他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