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您老为什么这么问？”
听到这话，顾瞳不禁一愣。
老人笑了笑：“小伙子，你以为只释放一部分气息我就感受不到了？”
“你体内的鬼气至少超过100点，这可不是一次试炼就能获得的鬼气量。”
“这……实不相瞒，我的确不止经历过一次试炼。”
顾瞳尴尬地挠了挠头，也没多做解释。
毕竟一次试炼就奖励100点鬼气，的确是有些骇人听闻，说出去也没人信。
他本来是想藏个拙，没想到藏了个寂寞。
关键他也料到这位竟然能直接看出他体内的鬼气量，虽说不是很准确，但这也很了不得了。
鬼气是一种极为内敛的能量，只要自己不说，外人其实是很难判断出具体的量。
这不比鬼气刚入体那会。
那时候因为对鬼气掌控度不高，难免会造成气息外泄，是个人都能感受到。
“真搞不懂，你为啥到现在才来领补贴。”
老人摇了摇头，也没继续追问，只是从试炼空间掏出一柄黑色短刃。
“这把鬼头刀也陪了我不少岁月，曾斩首过一百多只怨灵，十多只恶灵，甚至砍断过一只咒灵的右臂。”
“即便放在噩梦级鬼物中，也属于顶尖层次。”
“可惜后来被诅咒侵蚀，威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老人掌心抚过刀身，眼神中带着一丝追忆。
顾瞳心中一惊，没想到这把刀竟然还是老人曾经的武器。
“现在这把刀就送给你了，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老人回过神，将鬼头刀递了过来。
看着面前的短刀，顾瞳难掩心头的激动，连忙双手接了过来。
而就在触碰到鬼头刀的一瞬间，便有一股浓烈的煞气冲入体内，不过顷刻间就被体内的鬼气给抵消了。
顾瞳面色不变，仔细打量起手中的鬼头刀。
与之前那把砍刀不同，这把刀没那么长。
刀身加上刀柄，总长度也不超过五十公分。
不过看得出来，这把刀的主人对它很爱惜，刀刃被打磨得油光锃亮，保养得相当不错。
“谢谢，这把刀我很喜欢！”
顾瞳真心感谢道。
虽说这把刀现在只是普通鬼物，但也只是针对诡异的杀伤力下降了，本身的锋利度却依旧保持在噩梦级鬼物的水准。
放在其他人手中，这点锋利度可能没什么卵用。
但握在顾瞳手里，便是一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神兵！
毕竟他有直死魔眼，对于鬼物本身的威能反而没那么看重，只要足够锋利就行。
将鬼头刀收入试炼空间，躬身向老人告了个别，接着回到安澜第三中学，准备乘车前往外城。
所谓内城外城，区别只在于鬼气浓度的高低。
自打鬼域降临，这个世界便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安全区。
哪怕没有被鬼域覆盖的区域，也依旧会受到鬼气的侵蚀。
距离鬼域越近，受到的侵蚀也就越严重。
内城是一座城市的中心区域，受到鬼域的影响最小。
基本感受不到鬼气的存在，也基本不会有诡异诞生。
但内城的面积不大，除了官方福利机构的工作人员，也只有未成年以及孕妇才允许在内城居住。
而一旦成为试炼者，便需要自动前往外城。
一来是给新生儿腾出居住空间，二来也是为了守护内城的安宁。
在内城被人守护了18年，现在也是时候为他人开辟一方净土了。
或许，这就是薪火相传的意义吧。
……
来到学校南门，这里已经聚集了几十号人。
这些人跟他一样，都是即将前往外城的新人试炼者。
或许不是同一天参加试炼，但一定是同一个月。
因为成为试炼者后，最多能在内城待一个月。
一旦超过这个时间，不仅会被强制遣送，还会受到一定程度的惩罚。
按理来说，顾瞳也不用急着前往外城。
毕竟他昨天才被拉进试炼，至少还能在这安心住个二十九天。
不过相比安全的内城，顾瞳觉得还是外城更适合自己。
既然直死魔眼拥有击杀诡异后吞噬鬼气的能力，那他自然不会浪费了。
外城对别人而言是麻烦，对自己来说那就是天堂啊！
最关键的是，因为鬼气浓度的限制，外城不像鬼域那么危险。
最多就能催生出危险级怨灵，还有比这更安全的练级场所吗？
很快，伴随着一阵引擎的轰鸣，一辆大巴车从远处缓缓驶了过来。
看着这辆外形酷似死亡巴士的老式大巴车，顾瞳神色有些古怪。
不过这里不是鬼域，这辆大巴也是正经大巴，可以安心乘坐。
“上车吧。”
车门开启，司机冲着众人喊道。
随后众人开始排队上车。
顾瞳因为来得晚，排得比较靠后，等到上车时，位置基本已经满了，只有最后一排还有几个空位。
“嗯？”
刚走到最后一排准备坐下，突然感受到一丝淡淡的鬼气。
这股鬼气非常薄弱，几近于无。
“有意思。”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顾瞳嘴角微微勾起。
大巴车缓缓启动，一路摇摇晃晃地驶向外城。
没办法，自从鬼域降临，全球磁场就彻底紊乱了，一些高科技产品统统失灵，也只有这种老式的交通工具还能正常使用。
就这样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一堵二十多米高的城墙出现在视野中。
这城墙自然不是用来抵御诡异，而是为了抵挡鬼气的侵蚀。
城墙通体由黄金打造，这也是目前唯一能隔绝鬼气的材料。
当然，隔绝效果极其有限，鬼气浓度超过一百点基本就没啥用了。
否则也不会只圈出这么大一点区域，黄金储量是一方面，鬼气浓度是另一方面。
大巴缓缓驶入城门主干道，在旁边也有类似的大巴汇入。
那些大巴车上，也是一些刚成年的学生。
来到城门口，大巴车停了下来，司机掏出一份文件递给看守人员，随后便被放行。
随着大巴车驶出内城，周边温度瞬间下降好几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
“呵，舍得出来了么？”
看着突然在身旁浮现的黑影，顾瞳咧嘴一笑，那是看见猎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