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儿本王就得好好掰扯掰扯了。”
“在父皇所有的儿子里,据我所知,算得上能文能武的也只有宁王朱权了。”
”不过他已经就藩在我的北边儿了,三天前,我还和他聚在一起喝酒了,所以他这段时间不可能在金陵城,也从来没有回去过金陵城。”
“然后剩下的蜀王朱椿,也是,早已经就藩了,也没在金陵城。”
“再剩下的还有”
“朱松”
“朱模”
“朱楩”
“朱??”
“满打满算,如今还留在金陵城里的,也就只剩国子监读书的这几个了。”
“可是我这几个弟弟年龄还小,最大的也只有十岁而已,根本不可能是他们。”
不过,朱棣对姚广孝所说却是深信不疑,毕竟姚广厦的能力他是亲眼所见的,此人不但心思缜密,而且还极擅长推演。
可以说在他的心里,姚广孝都可以比肩父皇的谋士刘伯温了,所以要称他为当世决定的模式也能说得过去。
“姚和尚,以你的见识说说,如果真有这个儿子,那他究竟会是谁?”
姚广孝十分无奈,拿了摇头说道。
“这个,小三还真的是看不出来。”
“但是……”
他眸光一闪,然后笑着问道。
“你还记得上一次蓝玉事件后,我告诉你小僧推演金陵城中出现了异数么。”
“并且自从上次推演过后,冥冥之中,金陵城的一切都仿佛笼罩在迷雾之中,我本来想着继续推演一番,可经过几次推演,一直都看不真切。”
“直到这最近半月以来,莫名其妙的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尤其是这一系列针对王爷所发生的事后,我便认为,这些事情冥冥之中都和那个异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上次就蓝月和淮西武将集团个人和此次发生在本王身上的事幕后之人是同一个?”
朱地愣住了,此刻的他脑子里一片乱麻,缓缓嘀咕到。
“之前本王一心想置蓝玉于死地,让朝廷最有势力的淮西武将集团遭受打压,到了那时候本王便可凭借自己在军中的威势一举收拢四方军心。”
“不成想,如今蓝玉还活蹦乱跳的,而那淮西武将集团也没有什么风吹草动。”
“如今本王仅仅是派人去调查一番到底是何人所为?”
“总之这还没查到一点蛛丝马迹,反倒是金陵城中根本王有些关系的朝廷大臣被老爷子一举收拾了个干净。”
“这件事儿如果细细推想下来,的确是有很大的猫腻。”
“这些事联系起来,真是越想越蹊跷,越推敲越感觉其中关系联系越紧密。”
“毕竟一次可以认为是巧合,可是接二连三的巧合就不那么简单了。”
朱棣背着手,面色很是难看。
想他纵横北疆如此多年,哪里会相信接二连三的巧合。
根据姚广孝的提点,这一条条线,一件件事儿,联系起来的话便可以确定,此次自己的视力受到打击,背后一定有人推波助澜。
遥望着金陵城的方向,朱棣的心里没有一点头绪,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到到底是谁有这个能力。
看着朱棣,姚广孝摇了摇头说道。
“虽然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是他可以同时针对您和朱允炆,说明他能力不小且所图甚大。”
“针对朱允炆?”
“想来确实如此,有了此人,朱允炆如今在老头的面前过得确实不好。”
根据朱棣前些日子收到的密信得知,朱允炆这段时间确实被老爷子嫌弃有加。
随即,朱棣也想开了展颜一笑道。
“你说他所图甚大,这点儿明眼人都能猜到。”
“在老爷子面前献殷勤,无非就是所图老爷子屁股下边的那张龙椅。”
至于如何能猜到这些?
那是因为,这个位置也是他的最终目标。
朱棣走到院子里抓了一把雪搓了搓手,然后回到屋子里一屁股坐椅子上说道。
“姚和尚,若真如老头子所说,真有那么个儿子,那他也算是本王的兄弟了,如此本王对他倒也多了一分敬佩。”
“哦?王爷此言何意?”
姚广笑面露疑惑的问道。
“哈哈哈”
朱棣仰头大笑,接着说道。
“自从我大哥朱标病逝后,老爷子的儿子一个个都变得不安分起来,每一个都想在那把椅子上坐一坐。”
“可是,他们有那个贼心,却没那个贼胆。”
“你说说,如今除了本王还在这里运作之外,还有几人有动作?”
“要说怕老爷子,说到底,本王也是怕得很。”
“就像他们这样一个个怂包,软蛋,本王打心底里看不起他们。”
“但现在不一样了,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儿子,那本王也算是有了竞争对手。”
朱地将之前所有的不愉快抛之脑后,昂首挺胸目露精光,一股难掩的野心和壮志散发开来。
“虽然如今对弈本王一直处于被动中,但这种感觉本王却十分喜欢。”
“而且,之所以他能够如此顺利的算计本王,完全是因为他处在暗处,而本王在明处。”
“所以,本王如今要做的就是先确定此人到底是谁,只要知道是谁,本王便可公平的与他对弈。”
“到了那时候,鹿死谁手,谁算计谁还都不一定。”
朱棣大手一挥,一股王霸之气显露无疑。
姚广孝看着面前霸气侧露的朱棣连连点头,这才是他心目中想要追随的燕王,拥有野心且临危不乱,野心勃勃且争强好胜。
“王爷如今想要找到此人,现在倒是有一个绝妙的机会。”
朱记扭头看向他,眼神中带有询问之意。
姚广孝缓缓走到庭院中,看着院中鹅毛般的大雪,他左手念佛珠右手指向了金陵城的方向说道。
“如今冬天已经到了,藩王进京的日子也即将到来,如今王爷大可提前出发。”
“小僧相信,王爷此次进京之行,一定会有莫大的收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