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有点嫌弃没有手指的棒梗了。
可老头子已经死了,她自己不能再生孩子。
儿子也瘫了,儿媳妇也不能再生了。
传宗接代的任务不靠着棒梗,还能靠谁呢?
医生开了缴费单过来:“去缴费,三十七!”
三十七?
这可是秦淮茹两个月的工资啊!
孙子没有了大拇指,还要损失三十七块钱。
贾张氏越想越难受,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准备号丧。
可这是在医院,没人吃她这一套。
“不缴费就不能做手术。”医生冷冷说道。
贾张氏傻了,拿眼看着秦淮茹。
秦淮茹苦笑一声,她哪有钱?
每个月的十八块五一发下来,婆婆都要抽走三块钱,作为自己养老钱。
剩下的十五块五,堪堪够一家人生活。
她的兜里,那是比脸还干净的。
见秦淮茹不说话,贾张氏坐在地上,抄着手,只管看着地上的蚂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淮茹心如刀割。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过来。
“秦姐,棒梗怎么样了?”傻柱跑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说。
看到傻柱,秦淮茹就像看到了救星。
两行清泪,顿时从她的眼中流了出来。
秦淮茹流泪是没有声音的,可越是这样,便越是让傻柱心疼。
“医生说,棒梗的右手大拇指保不住了,医药费都要三十七块五......”
这么多?
傻柱也被医药费给吓住了。
傻柱虽说是八级厨子,可一个月也才三十四块五。
这棒梗进一次医院,居然比自己一个月工资还高!
秦淮茹咬着樱唇,哭的梨花带雨。
氤氲着水雾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傻柱。
傻柱心一动,受不了秦淮茹的样子,还是把钱给掏了出来。
钱已到手,秦淮茹立刻止住眼泪,去缴费了。
至于还钱的事情,她没想过。
缴完费,傻柱跟着秦淮茹,忙前忙后的跑着。
看起来就像是一家三口。
贾张氏见状,心中生起一股怒火。
勾三搭四,逮着谁都贴上去,秦淮茹不是个好媳妇儿,贾张氏暗道。
傻柱也不是好人,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助自己家,还不是对秦淮茹心怀不轨。
贾张氏决定,以后要多盯紧秦淮茹,不能让她给自己儿子戴了绿帽子。
切完手指,傻柱抱着棒梗,跟着秦淮茹回到四合院。
四合院里的孩子们,看到棒梗这个样子,给他取了个外号。
“九指棒梗。”
棒梗很生气,他觉得自己没有了手指,这事都怪张捍东。
于是棒梗便把自己怎么伤到手指,全都告诉了奶奶贾张氏和爸爸贾东旭。
贾东旭一听事情因张捍东而起,那还能行?
立刻让贾张氏去找三位大爷,打算吃完饭后,让他们召开全院大会。
在贾东旭的提点下,贾张氏没有提张捍东的事情。
因为毕竟自己家不占理,如果说了实话,只怕全院大会就开不成了。
贾东旭的想法是,先把会开起来,到时候再给张捍东施压。
四合院里没秘密,张捍东一回家,便听说棒梗没了手指。
还听说了贾张氏要求召开全院大会。
想到晚上有好戏看了,张捍东连忙回家做晚餐。
早起吃不下太油腻的,中午在厂子里吃的大锅菜,就靠晚上这一顿补补。
张捍东打算炖羊肉吃,先把羊腿肉切成大块,放在锅里加上白芷咕嘟着。
再泡上一把红薯粉条,炖羊肉得有白菜。
张捍东不缺白菜,准确的说,四合院里没谁家缺白菜。
六十年代的老京城,菜品种类不是特别丰富,一般人也买不起反季节菜。
所以说,白菜稳居过冬菜的头把交椅。
每年白菜上市的时候,就是四九城所有老百姓囤冬菜的时候。
这个时候,上面都会派个副shi长,专门盯着白菜供应。
白菜稳了,炒白菜,炖白菜,白菜熬虾皮,白菜汤,还有过年时候的白菜饺子,也就稳了。
有了它们,百姓们一个冬天的伙食就有了着落。
就这么说吧,每个月四九城的老市民,一辈子吃过的白菜,都能摞满一个二十平方的屋子。
张捍东去自己家地窖里,挑了一颗顺眼的白菜。
把它上面干枯的黄色扒掉,然后把白菜切吧切吧。
锅里的羊肉已经炖了四十分钟,张捍东把白菜和粉条都放进去。
又煮了十来分钟,满屋子的膻香味儿。
这个时候,就该加盐调味儿了。
系统给的羊肉好,只需要加点盐,味道就已经足够。
张捍东先捞出一碗羊肉,沾着蒜泥,吃了个过瘾。
然后才舀了一碗白菜粉条汤喝,数九寒冬,喝着这么一碗汤,整个人从头暖到了脚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