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蔡琰虽然曾经嫁给了河东卫仲道,但祖父在信中说了。”
“卫仲道虽然娶了蔡琰,但都未曾同房过,因为卫氏那群小人,担心蔡琰生了个一男半女,会被长安的蔡邕祸及九族。”
“更可恶的是,那卫氏还将蔡琰踢出河东,毁其名誉,说她有克夫之相!”
“祖父又说,先生你向来不拘小节,应该不会在意什么克夫之相的。”
“咳咳!当然,这人各有志,倘若先生实在是不喜欢,我只能将其遣送回鄄城了。”
曹昂竹筒倒豆子般,将始末跟陈牧道了一遍。
“曹公子,你这就不地道了。”
“克夫之相,你也敢介绍给我们大当家的?”
管亥有些愠怒。
这将克夫之相的女子介绍给陈牧,那不就是盼着陈牧早点儿死吗?
虽然曹昂是曹操的儿子。
但别说是曹操的儿子了,曹操本人来了,管亥也不会悚。
“那,我将人,遣送回去?”曹昂弱弱地道。
管亥迟疑的看向陈牧:“这,似乎有些可惜了,毕竟是才女,即便不娶,这留着也养眼啊对吧,大当家的?”
曹昂又麻了。
一会儿说我不地道,一会儿又要留人,这不是耍无赖吗?
管亥想的跟曹昂不一样。
克夫之相嘛,不当夫不就不克了。
哪有到手的,还要退回去的道理!
“子脩!”
“啊?”
“我公务如此繁忙,哪有闲工夫跟你磨蹭,东阿重地,车辆先行,赶紧让蔡琰下车入城!”
“哦,啊?”
曹昂愕然的看向陈牧,以为陈牧是在开玩笑。
“先生,你,你,你真的要让蔡琰下车入城?”
“不下车入城,我这四百儿郎的面子往哪搁?”
陈牧狠狠的瞪了曹昂一眼。
曹昂叹了口气,策马来到蔡琰马车前,拱手问礼,诉说缘由。
蔡琰同样沉默。
你陈牧的四百儿郎要面子,我蔡琰就不要面子的吗?
平白无故的,被你们给吓了一阵,如今还得乖乖的下车入城。
因为蔡邕含冤被斩,卫氏又毁了蔡琰名誉,蔡琰这两年心如死灰,得过且过。
但今日,古波不惊的心,却渐渐泛起了涟漪。
“曹公子,我可以选择返回鄄城吗?”蔡琰不甘受辱。
曹昂更头疼了。
你这要回了鄄城,祖父还不得揍我一顿啊!
“蔡小姐,如今东阿不太平,不是刻意在针对你。”
“劳烦给我个面子,我们先入城再说吧!”
曹昂感觉今天太倒霉了。
好歹也是兖州牧的嫡长子,结果要跟个和事佬般的跑来跑去。
哒哒马蹄声响起。
陈牧策马而来:“蔡小姐,请下车!”
“先生,你~”
“你什么你?闭嘴!”
蔡琰愠怒:“我若不下车,难道你还能强迫我不成?”
“倒也不会强迫,若不下车,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只是兖州最近不安宁,或许忽然杀出一队匈奴兵,将你劫去北地,可没人能救得了你!”陈牧没有客气。
蔡琰打了个寒颤,轻叹一声,出了马车。
但刚一出来,蔡琰就感觉脚下一空,下一刻就被揽入了陈牧的怀中,斜坐在陈牧的战马上。
“果然像我陈牧的小娇妻!”
“我叫陈牧,表字景略,以后你就我的夫人了!”
未等蔡琰反应,陈牧策马回城,哈哈大笑:
“儿郎们,恭迎夫人回城!”
刹那间。
四百健儿异口同声:“恭迎夫人回城!”
蔡琰靠在陈牧怀中,耳边的吼声,震得脑袋有些晕。
什么情况?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曹昂眨了眨眼睛,看着策马回城的陈牧,目光呆呆。
管亥凑近,笑道:“曹公子啊,大当家出身布衣,又在山寨待了好些年,这礼数上,自然比不上书香门第。”
“这匪气,偶尔有点儿重!”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哈哈!”
“我要去给大当家的贺喜了,曹公子,我就不等你了啊!”
蔡琰一路上,晕乎乎的。
一直被陈牧抱进了县衙,这才惊醒过来。
“公子,快放我下来!”蔡琰挣脱了陈牧的怀抱,小脸儿通红,看向陈牧的眼神,又羞又怒,却又有些手足无措。
但下一刻。
陈牧却是向蔡琰行了一礼:“适才多有冒犯,还请蔡小姐海涵!”
“嗯?”
蔡琰不明所以。
眼前的青年,刚才还霸道粗鄙,如今却又温文儒雅,令人捉摸不透。
陈牧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临时起意,布下一步闲棋,用来迷惑敌方探子罢了!”
“让蔡小姐受惊,是我的不是。”
“为了表达歉意,我亲自给蔡小姐,做几道家常小菜吧!”
蔡琰感觉更晕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