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仪是他的祖父!
所以上官仪一开始那么说,上官平便信了李轩十分顽劣。但实际见了后,李轩的种种表现,跟祖父说的是那么地不一样。
他现在,偏向于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上官仪说道:“要说起其顽劣之处,那可是多了去了。他三岁的时候,就曾把陛下批示的好几份大臣们的奏折给烧了;四岁的时候,有次把陛下的玉玺给藏了起来,害得整座皇宫封锁了一整天、如临大敌;五岁的时候,经常模仿陛下的字迹偷偷批示奏折,竟还能模仿得惟妙惟肖。等到被某个大臣看出来不对时,有些奏折上的内容早已经做完了……其中最离谱的是,还有个将军糊里糊涂地领了命,率了十万大军跑出去打了一仗。”
他提及此点,哪怕是过去了三年了,他还是好气好笑的神情。
上官平也不禁瞪大了眼。
上官仪道:“你想一想吧,支撑十万大军打仗,需要多少人力物力来进行配合。他一道假的批示,调动了多少人?”
“这个,因为,他才,五岁吧?”上官平尽力往好的方面说。
上官仪哼地一声,“算他运气好,那一仗是打赢了。陛下也的确是念在他年幼,没有给予丝毫惩罚。不过,宫中还是出了个禁令——本身,镇国王在宫中可任意行走的,便是陛下与皇后娘娘的寝宫都不例外。现在,存放奏折、玉玺的宫殿,不允许镇国王进去。”
上官平道:“他,没有再偷着进去吧?”
“他以前也没有偷着进去过。只不过是侍卫与太监都不敢拦他而已。不过,”上官仪微微点头,“倒是像你说的,那之后他的确没有尝试硬闯或者偷偷进入。”
‘肯定是不想因为自己,害那些侍卫与太监被惩罚吧。’上官平偷偷地想。
顿了一顿后,“爷爷,还有什么吗?”
“有,当然还有!”上官仪没好气地,“他要不是做了那么多别人不敢做、不能做的事,他位阶在我之上,我怎么会一直那么说他呢?
还是他五岁的时候,不能去摆弄奏折了,又把那双小黑手伸向了李姓宗室的马球比赛上。那段时间,听说他跟人家赌马球赚翻了,每次都是他羸,连赢了25场。”
他又是好笑好气地摇了摇头。
上官平好奇地,“应该……不是运气好吧?”
上官仪道:“自然不是了。那小子当时也真是个小笨蛋,每场比赛都必有一方,主力马匹中有拉稀拉到虚脱的。连续25场都是一样,谁不怀疑这有问题?最后才发现,是他找人喂了那些马吃了一些巴豆……”
上官平想象着被抓包后李轩会是怎样的模样,抿唇一笑。
还有呢?
他继续问。
似乎有些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是什么,而变成单纯地想要知道他以前都做过什么荒唐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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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王府,棋舍。
满屋子内,放置着数十樽棋盘。每一个棋盘上,或者是已经成型的棋局,或者是现在这样,她正在不断地下子。
不过,她并不是站在一个棋盘边一直下,直到下完。而是这一盘下一颗,走到另一盘处再下一颗。
房间内还有一人,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
是老金。
“以上,就是王爷今天午后所做的了。”老金来了有一会儿了,李轩回府后解放了护卫的家将,他就先来了这里。
司棋背对着门边,噙着笑意道:“能预测天气的老人吗?要是真能准确,对将来可是大有用处的。至于说行宫,用了也没什么了,不用觉得可惜。反而是因此得到的民心,更加可贵啊!”
老金古怪地道:“王爷不是,不想当皇帝吗?”
只想当一个带着狗腿子遛街的闲散王爷的话,要那民心做什么?
“有句话说,时势造英雄!谁登上皇位,也是一样。”司棋道:“看陛下的动静,是还想让咱们王爷当皇帝的。若陛下驾崩前,真传下了遗诏,难道王爷那时候还能拒绝吗?”
‘陛下哪个动静是那么表明的啊?’老金暗暗咧嘴。
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位司棋姑娘脑袋瓜是怎么构成的,才能:大家知道的是一样的东西,她想到的会是不一样的呢?
不过,他确实知道司棋的厉害。
那是让他站在这里,就有些背脊绷紧的。
所以他附和说:“若真是要继承皇位的话,那的确是值得。”
渭水那边,既是李唐宗室发源之地,又靠近边境,是边军兵力的一个重要来源。李轩的做法不仅得到了民心,边军中的将士若知道自己的亲人得了李轩的帮助,也绝对会记他的好的。
然而还有个问题,“王爷是说了奉旨去的啊。他所做的一切都会被算在陛下的头上吧?况且,咱们也不好宣传那是王爷自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