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老巫医在接收到那样的目光后,惭愧地低下了头,羞愧难耐地长叹一声,苦涩地笑道:“原来师父说得一点没错,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啊……阿鸿,别怪这位公子,是老身自己……”
老巫医苦笑着捡起了地上的小刀,将它举了起来,呈现在了众人面前,“是老身自己起了不该有的邪念,所以……”说着,她就要将手中的小刀狠狠扎进自己的脖子。
“阿姆不要!”
拓跋鸿和拓跋璃见状,惊恐地大喊道,连忙要扑上前去制止她的动作。然而,有人比他们还快了半步,抢先了一步,阻止了老巫医的轻生行为。
“所以,本尊只是断了你的一缕长发,以示警戒,”顾寒渊迅速出手,用灵力飞速打掉了老巫医手中的小刀,随后又将手中的长刀青魅轻巧地送进了刀鞘中,“本尊不要你死,要你活着赎罪。
“这样,才算是对你最为狠毒的惩罚。”
他冰冷的话语落下,刺痛了老巫医内心深深的愧疚,使得她无地自容地更加垂下了头,缓缓调整着姿势,跪在了秦明昭和顾寒渊面前。
“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顾寒渊并没有理会她,只是冷漠地转过身,走到了秦明昭的身旁,原本寒冰封川的神色一下子就变成了春暖花开的模样,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品一般,温温柔柔地抱起了自己的世间珍宝。
随后,顾寒渊轻手轻脚地替秦明昭穿好了换洗的衣物,用灵力扶起了还没回过神、跌坐在地的谷雨三人,微微颔首道,“你们先起来吧,此事与你们无关,抱歉,方才吓到你们了。”
“大人不必这般,”谷雨三人瞬间回神,连忙福身回着礼,“也是我等糊涂,没能照顾好殿下……”
“无妨,”顾寒渊抱紧了怀中对自己来说就是全世界的人儿,轻柔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以示安抚,“之后的事情,等阿昭醒来后,再做打算吧。毕竟现如今的金海关,也不怎么安全。
“本尊先带着她出去了,剩余的事情,”他冷冰冰地凝视着那方羞愧难耐,不敢与他对视的拓跋氏两兄妹,“你们兄妹二人看着处理。本以为真心待人能换来和平,没成想……呵。”
随即,顾寒渊便不再管他们脸色如何,径直地抱着在他怀中安睡的秦明昭走出了中军大帐,来到了暖意阳光之下,才缓缓松了口气,轻轻吻上她的眉眼和唇瓣。
“阿昭,没事了,子夙来了……不害怕,不害怕……”
原本紧皱着眉头,且在昏睡中的秦明昭听到这句低语后,奇迹般地松开了自己紧蹙的眉,甚至是下意识地支起了身体,将自己整个挂在了他身上,软乎乎地蹭着自己最为熟悉的胸怀。
“你来了啊……”
“嗯,我来了,”顾寒渊瞧见这幅小模样,心中的恼火和愤恨在顷刻间,化为了说不尽的心疼和宠爱,不由得将怀中的佳人抱得更紧了,“阿昭最乖了,什么都用害怕了……”
等顾寒渊走后,众人才彻底回过神来,明白了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们的殿下,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差点被人取血剜肉,还妄想着借着他们殿下的身躯,长生不老!
这谁能忍!
“你竟敢!”
血影平时看着温温和和,但在秦明昭的事情上,却是感性万分。 无\./错\./更\./新`.`.`.在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心中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起来,当即便要拿着自己手中的佩剑,要上前去砍了这个不知好歹的老巫医。
“我杀了你!夏至你放开我!你放开!要不是殿下心地善良,可怜他们北狄部落遭受北霖国挟恩图报,想要救他们出这天灾人祸,怎会一身返现,来到帝国之境,受尽这等委屈!
“现如今,你们竟是要想着用我们殿下的血肉,来完成你们的邪念!妄想!夏至你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恬不知耻的。(下一页更精彩!)
!你放开,你放开!你放开我……”
老巫医愧疚地长叹一气,跪倒在地,苦涩地笑容布满了她整张脸颊,“阿鸿,阿七,此事,确实是阿姆做错了,阿姆受罚,也是应该的。人生自有命,老身却妄想着以他人之血肉,换取得道长生。
“这本身就是天理难容之事,那位没有取了老身的性命,已然是仁至义尽,”老巫医在拓跋鸿和拓跋璃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起了身,看着那两双泪汪汪的眼,心中的愧疚更深了,“唉……
“到底是老身自起了贪念,怨不得旁人啊……”老巫医慈爱地看向自己身旁的拓跋鸿,轻轻拍打着他的手背交代着,“阿鸿,你是一国之君王,万事不得皆以感情用事。
“现如今,你最重要的,是要同那两位继续修好,不能让他们在这里出现任何差错。否则,届时灭亡于此的,便是我们北狄部落了。如今,我们只能将希望寄存于他们,来救北狄部落了。
“阿鸿啊,别难过,”老巫医像是小时候那样,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等到北狄撤兵,老身便会去往金山寺,去找阿摩纳,带发修行赎罪。这也算是……一种道歉方式吧。”
“阿姆……”拓跋鸿红着眼眶,艰难地点着头,“寡人答应你,寡人答应……”
人心善变,谁又能知晓,下一秒自己心中所产生的那一道念想,究竟会不会在一些难以抵挡的物什面前,化身为足以吞没自己所有良知和善意的贪婪妄念。
所有原本美好的一切,最终,全败在了老巫医的一时贪念,也是败在了那所谓的“为己”二字之下的贪婪上。\./手\./机\./版\./首\./发\./更\./新~~
而此时,中军大帐外,北狄军营外围的雪原矮坡上。
“冷吗?”
“不怎么冷,还算好。”
秦明昭虽然嘴上说着不冷,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窝进了顾寒渊敞开的衣襟中,感受着自己长久未能感受到的气息和体温,心满意足地轻轻蹭着属于自己的那一方胸怀。
“你啊……”
顾寒渊恨铁不成钢地狠狠吻上了秦明昭方才在自己怀中作乱的唇瓣,轻声呢喃着自己这一月有余以来的思念和兵荒马乱,“阿昭,我真的好想你,真的很想你……”
“嗯……我知晓,”秦明昭一边回应着微凉唇瓣带来的炽热爱意,一边轻声呢喃着回答他的问题,“唔……别咬!唉你别咬我!嘴会肿的!你……嘶……顾子夙,你是狼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