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明白。”
随后,春分便离了开来,前去传令了。
“太子殿下那边如何了?”这时,秦明昭又转身问向另一个负责军中传信的将官,“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禀殿下,目前据探子发回的传讯来看,太子殿下那边暂时并无大碍,只是并未知晓帝姬殿下的到来罢了。”
“……也罢,不知便是不知,有朝一日见面,还是要知晓的。对了,派去监测北狄的人可有回来?”
“禀殿下,暂未收到任何相关消息。”
“告知与他们,此事万万不可急,心急不但吃不了热豆腐,还容易露了马脚。他们的动作大可以慢一些,但是并不能拖得太久,再给他们三日,孤倒想瞧瞧,这北狄部落,究竟是因何而来。”
“是!殿下!”
经过一夜的休整,第二日清晨,秦明昭便带着六万大军直奔云崖关,“全军加速前进!”随着秦明昭的一声令下,全军瞬间提起了速度,朝着云崖关全速前进着。
而在此行进的途中,秦明昭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张有些许残缺金质面具,遮挡住了除自己右眼之外的其他部分,“驾!”随后拔除了随身携带的青魅,带着几个将军冲在了前方。
“殿下!”卫捷见状,便连忙在她身后大喊着,“殿下您要当心!殿下!”
可秦明昭才不在乎这些,带着六万大军就是一阵短途奔袭,途中再未曾有过休憩。因得这般迅速的行军速度,六万大军因此赶在翌日清晨成功抵达了云崖关。
“开城门!”
随着一阵高亢而兴奋的喊叫,秦明昭带着六万兵马在城中百姓们的夹道欢迎中,缓缓走进了城内,“全军听令!放缓速度赶往军营,全军休憩!”
“是!”
随后,秦明昭便带着几个将军赶往了城主府,和云崖关城主连擎和商谈接下里的防守和反攻谋划。
“臣参见……”
“免礼,”秦明昭连忙抬了手,制止了连擎和的行礼,“连城主已然操劳多日,便不必行此大礼,请。”
“殿下请。”
连擎和瞧见那柄刀的时候,就知道来者是何人了,可当他见到那张面具后,他便不明白殿下的意思了,“殿下的脸……可需臣为殿下唤来医师前来诊治?”
“不必,”因得那张面具,秦明昭说起话来也是与以往不同,反倒是多了几分沉闷和沙哑,“不过是为了暂时掩饰身份罢了,无妨。云崖关近日来的战况如何了?”
“回殿下,近日来北霖国和北狄部落连番上阵攻打城门,虽说城中粮草还算是充裕,但是守军将士却是在一天天减少。有些不知为何,伤口分明是得到了处理,甚至是消了炎,但……”
“如何?”
“回殿下,那些伤者……”连擎和不忍再回忆起那般惨状,但是为了让殿下了解,也是期望殿下能有法子拯救那剩余的几万将士,“他们的伤口不到一日便溃烂不已,且脓疮泛滥,最终痛苦而死。
“军中的医师皆是拿着等状况束手无策,即使是在第一时间为那些将士拔出了箭头,还做了处理,但……就算只是擦伤,不出两天便会出现上述那等症状,最后全身溃烂,痛苦而死……”
“那些逝者呢?”
“已然命人打造好棺材,将他们安放在城北郊的城隍庙中了。”
“事不宜迟,烦请城主带路。尽早发现其中所含猫腻,便能解救下更多的将士。”
“是,殿下说的是,殿下,这边请。”
“有劳了。”
城隍庙。
等秦明昭一行人来到城隍庙后,瞧见的,就是满满一城隍庙的棺椁,还有无数等待入棺安息之人。此等场面,怎么看怎么悲壮,怎么凄惨。看着面前那些还稚嫩的脸庞,秦明昭的心脏抽痛不已。
有道是,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他们又是谁家的儿郎,又是谁家新服的梦里人,又或是哪家千金小姐记挂之人?但现在,都已然不得而知了。只知道,现如今的他们,是东凌国至高无上的忠义之士,虽死犹荣!
“……等验完尸,便将他们都火化了吧,”秦明昭叹了一息,看着身侧的云崖关城主连擎和,“血影,派三生阁的人,按照兵部和驻军边防的册子,将他们……都送到家乡去吧。”
“……是,殿下。”
然而,就在秦明昭准备继续抬脚走进城隍庙之时,身旁的一位女官却是伸手将他们一行人拦了下来,“殿下,此处……尚有毒物存息,还望诸位先行戴上面纱,服下解读之药。”
此位女官正是红燕,因得赫连安放心不下秦明昭,且又因自己尚且走不开,便派了红燕跟随在秦明昭身边,为其保驾护航。
秦明昭垂眸瞥着自己手上已然变为翡翠之色的尾戒,猛地冷笑一声,“看来,北霖国还是忍不住用了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啊,啧……令人作呕。”
连擎和虽然不理解为何这位女官和殿下都说是有毒物存在,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戴上了面纱,服用了解毒药物。随后,一行人便款款走进城隍庙内,寻找着最先出现症状的几具尸体。
等掀开棺盖的那一瞬间,饶是已然有了心理准备的秦明昭,也差点被棺材内散发的浓郁腐臭尸气,给彻底熏晕过去。然而,等到秦明昭真正瞧见尸体的那一刹那,惊得刹那间瞪大了眼睛。
“这是……”
秦明昭的眼眸下意识瞧向了身侧的红燕,而恰巧红燕也抬头看向了正惊讶的秦明昭,四目相对的刹那,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所想到的哪一个答案。
“红娘子。”
两人异口同声的答案倒是吓了在场众人一大跳。
“什么?!”这等答案,就连连擎和也惊呆了,“这这这……这不应当是一味药材吗,怎得、怎得就变成了毒药呢?”
“是药三分毒,”秦明昭看着已然便得如同最上乘翡翠色一般的戒指,狠狠皱起了眉头,“他们还真是……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能成这般惨状,用量绝对不小!该死的!”
“嘭!”
一声巨响过后,旁边的棺盖应声而裂,盛放在其中尸体的样貌,也是随了现如今他们现如今面前的这一具。凄惨不说,关键是又加重了这狭小的室内那种……不可言说的味道。
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冲出去作呕一番。但好在,在场的都是些懂得克制之人,见秦明昭没有出去的意思,也就继续陪着秦明昭在这里验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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