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昭发现自己有这等奇异功能后,没有急着去求证,而是先将顾寒渊费力地拉上了岸边,将他的上半身搁置在岸上,鱼尾则留下了水中。
“这是……为何?”秦明昭摸着自己的脖颈,却没有发现自己有鱼类的鳃。不信邪的秦明昭再次跃入了水中,进行着验证。
“哗啦!”秦明昭再次入水,确实发现自己能够和鱼类一般在水中呼吸畅通,甚至是喜爱着这种感觉。呼吸的间隙,秦明昭连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脖颈侧面,但却只是摸到了一片光滑,其他什么都没有。
“怪事,”秦明昭浮出水面后,决定等顾寒渊醒来后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来此事还得去问问顾寒渊。”她上岸后将自己湿透的礼服丢在了地上,披着顾寒渊的外袍来到了门口。
“谷雨,”湿漉漉的秦明昭出现的那一刻,众人顿时认为殿下如今这般是因为国师突然转醒,随后兽性大发造成的,吓得夏至等人差点拎着刀枪棍棒冲过去,“拿套换洗的衣服来。”
“殿下您没事吧?!”谷雨紧张地问道,“国师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好在众人记起了方才的雷电,才堪堪止住脚步,一个个嫉恶如仇地瞪着卧房,好似在用意念碾杀着何人。
“……你们以为,”秦明昭被谷雨这番话噎了一阵,瞧着眼前凶神恶煞的几人,瞬间明白了几人脑袋里现在装的是什么了,“孤这般,是顾寒渊造成的?”
“难道不是?”憨憨惊蛰反问了一句,惊怒地看着秦明昭,“如今房间内只有殿下和国师两人,殿下如今成了这般模样,除了国师所为,还有何人?难道还是殿下自己刻意为之不成?”
“……某种意义上来讲,”秦明昭走出结界摆了摆手,让他们收起刀剑,面不改色地解释道,“还真是这样。”随后便是将自己为何这般的前因后果讲了出来,众死士这才收起了刀剑。
“殿下这也太不在意自己了!”清明生气地看着面前的秦明昭,随即就要唤帝姬府上的大夫过来换药,但是被秦明昭抬手制止了,“殿下可您的伤……”
“无妨,顾寒渊的换洗衣物放在何处?”秦明昭转身问向阿什,“可是在卧房中?”
“回殿下的话,”阿什连连点头,“正是。大人不习惯我们侍奉,便是将自己的衣物等物放在了卧房中,不准他人进入,一切生活琐事,仅凭着大人自己处理。”
“好,孤晓得了,”秦明昭唤过谷雨和清明,“谷雨,清明,你们先行回府,去拿套换洗衣物来。将府中最好的金疮药和绷带都拿过来,顾寒渊的伤口浸了水,需要换药。”
“是,殿下。”
随后秦明昭问阿什和阿布要了几条干净的毛巾,便再次回到了卧房中。
回到卧房中后,秦明昭由于没有剪刀,只好将青魅拿了出来,“青魅啊,如今孤只能靠你了。虽说杀鸡焉用宰牛刀,但现如今孤只能用你了。”
秦明昭一边碎碎念着,一边红着脸颤抖着手解开了顾寒渊的衣裳,随后用青魅轻巧地挑断了顾寒渊心口处的绷带,取下了带血的纱布,扔到了一旁。
随即秦明昭便用干净的毛巾将顾寒渊心口上渗出的血液擦了去,又将他的长发包裹在毛巾中,细细地擦拭着。
“你说你,竟会让孤这等堂堂东凌国帝姬为你服侍,此事若是传出去,到时恐怕连父皇都要将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了,更别提现如今远在东辽海域的秦明岚了……”
秦明昭打趣着打趣着,眼泪却不由自主地再次聚集在了眼眶中,一滴一滴地掉落在顾寒渊脸上。她哀叹一声,将顾寒渊抱在怀中,自己的脸贴着那宛若秋水寒冷的脸颊,“你何时才能醒啊……”
秦明昭感受着那寒凉的温度,不由得将自己的脸和顾寒渊的脸贴得更紧了,“这样是不是可以让你更暖和一些,你这般的温度,着实让我害怕啊寒渊……”
谷雨和清明将东西送到的时候,秦明昭还在手忙脚乱地为顾寒渊换着干净的衣物。“这怎么穿啊这个……”原谅秦明昭前世虽然已是人妻,但却丝毫不晓得该如何打理男子的衣袍。
秦明昭看着手上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几条衣带,最终还是放弃了给他换好衣服的想法,便胡乱地将那些带子系在了一起,只留下了心口处,方便自己换药。
随后秦明昭便在卧房门口拿来了自己换洗的衣物和绷带等类的东西,在屏风后换好衣服、包扎好自己的伤口后,秦明昭便为顾寒渊的伤口重新上了金疮药,包扎了伤口。
秦明昭看着还在昏睡中的顾寒渊,虽然脸色尚是苍白,但好歹恢复了些血色,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下了一些,“你还是快些好起来吧,”她伸手摸着顾寒渊的脸颊,神情中难掩落寞,“我有好些话还未讲呢。”
将顾寒渊的事宜交代给阿什和阿布后,秦明昭这才收拾了自己的衣物,打道回了府。
大宴遇袭,不仅是惊到了秦明昭,就连一些大臣们也是受了惊吓,上朝没三天,告假书便如同冬日雪花一般飞往御书房,搞得秦弘安一时间焦头烂额,不知该如何处理。
“索性休朝事三日吧,”赫连玥一边替秦弘安揉着发痛的头,一边提议道,“阿昭也因顾寒渊的事受了不小的惊吓,正好也是趁着这等机会,让阿昭好好修养一番。”
“朕就不明白了,”秦弘安皱着脸,缩在自家娘子怀中,单手环着赫连玥的腰肢,一脸郁闷,“那顾寒渊有何等好,让阿昭那般焦急上心。”
“或许,”赫连玥将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将手交到了秦弘安手上,与他十指相扣着,“在阿昭看来,顾寒渊应当是个如你一般值得托付的人吧。”
“哪里如我了?”秦弘安表示自己一点也没看出来,“不就是为阿昭事事考虑到,为阿昭排忧解难,照顾阿昭么,这有什么难的?”
赫连玥听后连连发笑,“陛下,这也不是当年的你吗?你当时也是如他这般,只要是我的事,你全都放在心上,丝毫没有敷衍。这不也正是顾寒渊为阿昭做的吗?”
“朕……朕比他好!”任凭天下哪一个父亲,都不可能承认自己的女婿会比自己好,毕竟是抢走自己心肝宝贝的,怎么可能比得上自己!“朕还会种兰花呢他会吗!朕会下厨他会吗!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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