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欢喜的孙婉儿,跟着难得大方一回的锦荣侯夫人,坐上马车往八仙庵赶过去。
在经过金玉阁那条街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掀开车帘,贪婪的看了好一会金玉阁的大门和匾额。
一心只想着金玉阁首饰的她,根本没有发觉有人,站在对面的楼上,正冷冷的盯着她。
“郡主,打听到了。”
一个婆子打扮的妇人,从门外进来。
毕恭毕敬的向站在窗边,浑身上下写满了‘我很不高兴’的荣华郡主禀报。
“侯夫人带着孙婉儿去哪儿了?”
荣华郡主收回冷冷,注视着锦荣侯府马车走远的目光,回身问道。
“说是去八仙庵。”
婆子小心答道。
“呵!”
荣华郡主笑了一下,将手里拿着的盒子,用力的掷到了地上。
一只上好的玉镯,从盒子里摔出来,碎成了好几块。
“养不熟的白眼狼,贱婢该死!”
恨恨发泄过后,她抬头冲吓得缩到门口的婆子凉凉一笑“去,叫他们备车,我也要去八仙庵。”
准备出行耽搁了一点时间,为了能尽快追上锦荣侯夫人母女两个,荣华郡主不顾跟车的丫头劝阻,命令车夫绕到近路上。
走这条近路的话,能节省一半的时间。
就是太过偏僻的缘故,一般人都不从这里通过。
在丫头们战战兢兢里,马车有惊无险的停在了八仙庵的后门。
“怕什么,还没有谁敢不长眼劫王府的马车,除非是他活够了。”
荣华郡主冷嗤一声,伸手拨拉开正要叫门的丫头,抢着用力拍了后门。
过了一会后门才从里面拉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道姑,从里面探出身来。
“请问是哪一位施主啊?”
“锦荣侯夫人在哪里?”
荣华郡主不答,一伸手揪过小道姑,不高兴的问道。
“……,在后边厢房……”
小道姑被吓了一跳,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不等她说完,荣华郡主猛地一搡,径直从摔倒的她面前走了过去。
摔疼了也不敢哭一声的小道姑,见她走的方向不对,急忙喊道。
“不在那边,在庵主新盖的厢房那里。”
荣华郡主猛地站住,回身拧眉“你再说一遍。”
小道姑被她虽然不凶狠,却凉凉的目光吓得一缩脖子,弱弱答道“我没有说谎话,那边的厢房是庵主最近才新盖的。”
“走!”
荣华郡主又盯了她一眼,这才领着丫头们呼啦啦走远了。
一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了,小道姑这才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身。
趁着没有人到后门来,悄悄的溜走了。
八仙庵新盖的厢房这边十分冷清,荣华郡主一路走来,就没有碰上一个过来这边的人。
越走她的眉头拧的越紧,最后拧成了个大疙瘩。
谷</pan> 眼看着厢房的门近在咫尺了,她却没有进去。
反而一拧身,绕到了厢房后面的小道里。
这小道十分的狭窄,勉强能通过一个人。
她要找的目标,一点也不难找。
都不用她刻意寻找,循着锦荣侯夫人的骂声,就能走到她所在的那间屋子后头。
“可恶!可恨的小贱人!”
屋子里,锦荣侯夫人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娘,你小点声,别让人听到了。”
孙婉儿一直跟在她身边,见她骂的太大声,忙提醒了她一下。
“怕什么,庵主接了咱们的钱,是不敢叫别人过来的。”
锦荣侯夫人半点不慌,只是在提到花出去的银子的时候,能叫站在外面的荣华郡主,清楚的听到她的磨牙声。
“娘,咱先别说这个。之前你不是跟那边商量好的,要弄死那一家子吗?怎么样,得手了吗?”
孙婉儿的声音虽然低,却被荣华郡主一字不漏的听到了耳朵里。
她下意识往前倾身,将耳朵贴到了墙上。
“那两个老不死的受了重伤,还中了毒,就算得救,这辈子也别想再站起来。”
锦荣侯夫人得意的笑声里,掺杂着止不住的快意。
商家二老那样得意的人,要是落得只能瘫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的下场,一定会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
怎么不叫她高兴到拍手称快!
“娘,还有叶清那个小贱人呢。”
孙婉儿不在乎商家二老的下场,她只在乎叶清的下场。
一丝不快爬上锦荣侯夫人得意的脸“有那两个老不死的拼死相护,那小贱人只是被毁了容。都怪她找的人太不中用,连两个老不死的和一个黄毛丫头都摆不平!”
“那小贱人毁容了,太好了!”
孙婉儿的关注点,跟锦荣侯夫人不一样。
她一听说叶清毁容了,比听见什么都高兴。
“我就看她那张脸不顺眼了,如果不是大哥不待见她,我早就想法子划花她那张脸了。”
“别提叶清那个小贱人了,都怪她!”
锦荣侯夫人却不满意,咬牙切齿低吼道
“如果不是她,我那么优秀的儿子,怎么能落得只能将就荣华郡主。次一等就是次一等,她不过是区区王府一个郡主,哪里比得上真正的天之骄女!”
“娘,这不是没法子吗。谁叫叶清那小贱人,敢一纸状告到京兆尹府衙,害的咱们侯府被人笑话不说,还害的你没法子,给大哥娶个最好的媳妇儿回来。”
孙婉儿不只是贬低叶清,连带着平日里她奉承到谄媚的荣华郡主,也被她骂的一文不值。
“整天骄傲的跟个什么似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想着嫁给我大哥,真是想得挺美!”
“娘,我跟你说,等将来她过了门,你可要好好给她立立规矩。叫她知道知道,咱侯府可不是王府,容不得她一个将就的媳妇儿嚣张。”
“当然了,立规矩是一定要立规矩的。”
屋子里传出锦荣侯夫人理所当然的说话“我都忍痛让我那么优秀的儿子将就她了,她也该懂得知恩图报。不然,岂不是忘恩负义吗!”
锦荣侯夫人哪里还是荣华郡主记忆里,那个温柔到让她如沐春风的伯母。
分明就是她见过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副刻薄嘴脸的恶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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