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的吃食各有风味,大人们吃得很开心,孩子们吃得肚儿圆。
年夜饭后两家又在一起守夜,这一年还没有春节晚会,大家聚在一起听广播,聊天,下棋,玩扑克。
最终,简单不费脑的扑克成了大家爱玩的游戏,但有些人算牌是下意识的行为,于是几轮下来,大伙额头上都贴了纸条,却有两人脸上干干净净,就格外显眼了。
或许是一孕傻三年,严文静额头上的纸条都快盖住眼睛了,她哀嚎道:“大哥大嫂你俩这么厉害还是队友,我们还怎么玩呀?不行,你俩得分开,我跟大嫂一队。”
严文静着急地抱住了田宁的胳膊,非要跟她组队。
严柏放下手中的牌,站起来笑道:“你大嫂坐久了不舒服,你们玩吧,我带她出去散散步。”
严文静犹豫着要不要跟着去散步,就被马家大嫂拉住了:“文静你可不能走,你走了这牌桌就凑不齐了。一会你要是玩累了,我陪你出去散步。”
“好啊,我大哥大嫂走了,我肯定能赢满全场。”严文静自信满满地放下大话,惹得大家都笑起来。
“行,你要是赢了全场,我给你个大红包。”马母笑呵呵道。
说起红包,田宁才想起这事来,进了卧室拿出一沓红包,给每个孩子都发了红包,也受了他们一通拜年和吉利话。
马家人也热热闹闹地发红包,将气氛推上了**。
这时,嘭嘭嘭一阵声响,大院的广
场上烟花绽放,照亮了整片天空。
大家也不玩游戏了,一起去广场看烟花。
严柏却护着田宁站在人少的地方,避免被冲撞。
望着妻子被烟花照亮的脸颊,璀璨的星眸,严柏为她拢了下围巾,握紧她的手说道:“宁宁,以后每一个年我都陪你一起过。”
但他的声音不时被烟花的鸣响声盖住,田宁转过头,扬起脸问他:“你说什么?”
“没什么。”
严柏笑着摇了下头,在灿烂的烟火下,低头吻住了妻子的红唇。
广场上的人们都仰头看着烟火,并没注意到角落里拥吻的年轻夫妻。
烟花璀璨若流星,但有些情却能长存一辈子。
凌晨过后,人们陆续睡了。
新的一天,又在鞭炮中醒来。
严首长夫妻在大年初一这个清晨,带着一身寒霜回到了家。
迎接他们的是热腾腾的饺子,还有清亮鸡汤煨透的豆腐圆子,尝过后者后,严正明竟隐隐有些红了眼眶:“这豆腐圆子味道正,像文静她奶奶做的。”
田宁和严柏对视一眼,都不知如何宽慰父亲。
惠玉握住丈夫的手,温声道:“等来年得空了,咱们一起去给老人家扫墓。”
“好,就这么定了。”严正明拍板,豆腐圆子一个个塞进嘴里,大口嚼着,眼底透着追忆。
数千里之外的西江大队,村民们也在欢喜地过着春节,唯有顾家今年格外冷清了些。
瘫在床上的马秋菊,挥手要把连点肉沫都没有的米
粥打翻,顾家大儿媳就站在门口冷嘲热讽:“娘,这碗粥你要是打翻了,你今天就甭吃了,咱家没那么多粮食被你霍霍。”
嘭!
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米粥泼了出来。
顾家大儿媳指着她鼻子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打我的脸是吗?行,你今天要能喝上一口水,算我输!”
说完,她就把伺候马秋菊的大丫拽了出去,任由地上的米粥渐渐发凉,侵入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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