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会议室之后，刘乔山却追了出来，盛情邀约，请众人去他的医馆喝茶。
乘车到门前，许砚望着招牌皱眉，刘乔山苦笑连连。
“让许大夫见笑了！”
刘乔山微红眼眶苦笑道：“我刘氏归心堂的招牌，只能挂在至善堂之下啊！”
许砚想起了老院长提及的那些事，想起了于清泉的遭遇，皱眉道：“医馆如此霸道吗？”
“是，也不是！”刘乔山咬咬牙道：“确切的说，是咱们平州医馆，就这么霸道！”
“别的地方尽管也有如此的，但放眼看去，医馆仍旧有保守一派存在。”
许砚吐口气，“原来如此，我之前还以为，医馆早已经变了初心。”
“医德初心，不是谁都能丢掉去换利益的！”刘乔山再次苦笑，“可我们这些人，却不知道还有没有初心！”
“进去说进去说，我这儿也没什么好茶，几位多担待！”
上楼落座后，经过细说许砚才知道，平州医馆的风气，几乎是程青甫一人带出来的。
他和之前会议室里相帮的那些人一样，都是当初迫于压力，加入医馆，成为至善堂分号的。
毕竟大家都只是大夫，大多只想本分行医，哪斗得过那些恶人？
于清泉手指受伤，有的人甚至更惨，当初这些人，着实把不少人逼得没办法。
林笑也算个平州纨绔了，听到这些不由瞪大眼，“为啥呢？程家本身财势就够大的了，那位年纪这么大了，为啥要做这些？真是他做的？”
刘乔山认真点头，“当初是没有证据，可这么些年，我们早就笃定是他所为！”
“至于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财势，却更是为了业绩！”
“听上去是不是很可笑？我们也是偶然得知，他努力扩张医馆掌控医药相关，都是为了业绩功劳，去换好处！”
众人听得都很疑惑，拿着财势当功劳去换好处，换更大的财势吗？可上级医馆又不傻，怎么会呢？
刘乔山却接着道：“就像平州医馆会攫取属地各医馆的好处一样，省里的医馆也会从平州市及各地收缴好处。”
“根据这些每年评定为优异的，则有机会获得特殊奖励！”
“这奖励是什么我们不确定，但也听到传闻，说是秘药一类的东西，很可能是有特殊作用的秘药！”
众人都听傻了，医馆背后，竟然还有这么玄奇的事，还有这么奇怪的药？
许砚却目光微闪，想到了……乌果！
说起来，用乌果制作的临山十六丹那些，其实都可以算作这类的秘药！
既然磨盘村有乌果，其他地方未必没有其他的天材地宝啊！
偌大的医馆，主流还是聚拢了无数中医高手，手中掌握着类似乌果的材料或者秘药，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思索间，刘乔山长叹口气道：“总而言之，程青甫早已经失去了医德。”
“程家原本是武术世家，不过是传承着一些相关的简单医术，可他却是个天才，硬生生凭自己成为了妙手医者！”
“以前的他，的确是令人佩服的，可如今……唉，不提也罢！”
许砚回过神来，这个消息牵扯有些多，他得回去了再细琢磨。
“刘馆长，这次你们出面帮忙，肯定被程青甫记恨了，接下来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哈哈，许大夫别担心！”刘乔山却挥挥手笑道：“这么些年，我们一直跟程青甫不对付，我这个副会长，可也有些地位和号召力的，他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毕竟我们虽然挂着至善堂的招牌，可也只是在人员药材方面受他们限制，更多时候我们是自己行医自己坐诊，他想为难也没啥好路子！”
许砚明白了，说到底，刘乔山这帮人也是斗争过来的，经验丰富了。
而且他们属于在医馆名下有力自保，不至于完全受程青甫摆布。
“说起来，程青甫今天的反应，的确是太奇怪了些！”灵宝居士刚才一直没插话，眼下才忍不住说道：“他跟何家是来往较多关系不错，可今天保的也太厉害了些！”
许砚一愣，刚才倒是忘了这位也在，赶紧问道：“居士，你有办法知道程青甫换取的是何种秘药吗？”
灵宝居士微愣，“许大夫是想让我用探查的法子？不太行的！”
“我倒是多年前见过一种疗伤秘药，也试着探查过，可秘药跟灵物不同的！”
“除非是拿到制作秘药的天材地宝，倒是有可能探查到气息。”
许砚点点头，想着望气术，或许能够观察秘药气机……
微微沉吟他才接着刚才的话题道：“何少通，应该是被程青甫藏起来了。”
众人闻言皆惊，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
“我也是怀疑，细想起来，上次约见程青甫，他听到何少通的所作所为反应是有些震惊，可好像又不是那么震惊？”
“如果说，假设他原本就是要护着何少通的，事情是不是就顺理成章了？”
众人错愕，回忆了下程青甫今天反应，发现还真是这样……
“这个老混蛋！”刘乔山怒道：“他这些年可有不少秘密，指不定背后跟何家跟何少通有什么交易！”
“许大夫，你接下来，真的还要继续找何少通？”
“找！”许砚认真道：“他手上有虫巢，而且还不是一种，必须得解决！”
众人心头一颤，这个解决，可不是解决问题那个解决啊！
毕竟许砚不只是医生，还是个武者高手啊！
“眼下除非把平州翻个底朝天，不然很难找到的，且让他再苟延残喘几日！”
“我明日就得回白云县，还得有劳诸位多帮我留意着。”
众人都点头应下，不知不觉中，竟然隐隐以许砚为首了。
这时林笑好奇问道：“许哥，除了留意何少通，还有啥需要做的不？”
许砚笑笑，看向袁呈林。
袁呈林会意点头道：“这事我去跟林家沟通，何家声名大损，这可是个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
“既然何家之前不给林家面子，林家也没必要这时候不好意思。”
“生意的人事嘛，那自然是要用生意人的方式帮帮他们！”
林笑愣愣神没明白，袁呈林无奈解释道：“大力宣扬何家的嘴脸啊，他们受了影响势必会抛售产业！”
“这可是低价买入的发财机会啊，算了，难怪家里不让你管生意。”
“卧槽，还能这样的？”林笑惊了个呆，何家毕竟是平州四大家之一啊，这是要趁他病要他命？嘶，好狠啊！
袁呈林叹口气道：“连你小姑都说，你文不成武不就，真是没说错你！”
“小砚如今这一番大闹平州，大概除了萧家谁都在观望，如今局势已定，很明显何家败了，也要衰败了！”
“估计回头连程家都会趁机下手，林家岂能错过机会？”
“啊对对，有道理！”林笑使劲点头，随即苦着脸道：“许哥，我要不跟你学医吧，做生意我真不适合啊！”
“学医你也不合适！”许砚笑，眨眼道：“你要不跟吴言一样，倒腾古董？”
“咦？好主意啊，灵宝居士，我能去您那当个学徒不？”林笑来了精神。
灵宝居士闻言，却笑着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