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攸宁看着他的眼神像似一条毒蛇,就好像马上要往他脖子上咬一口的那种感觉。
她走到江离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就算如此,那又如何?我父亲可是堂堂的吏部侍郎,他门下最不缺的就是学子。”
“我是父亲唯一的女儿,娶了我前途宽广。”
“又何须你在这里担心我的婚事?”
接连着的几句话让江离如鲠在喉,而赵攸宁则是轻笑一声,潇洒的离开了江离的视线之中。
这些话说出来,倒是让赵攸宁的心里好一阵痛快。
重生回来,要说最痛快的莫过就是今日了。
……
镇国公府。
“大人,那江离仍想方设法的靠近赵小姐,似乎不想这么轻易的就放弃。”李贤依旧站在萧恒之的身侧,他轻声说道。
“噢?”萧恒之挑眉的看了一眼李贤,似乎有点兴趣。
李贤也就得到的消息,跟萧恒之说了起来。
听完后,萧恒之将手中的宣笔放下,轻笑一声“那赵攸宁真这么说?”
“是,咱们的人亲耳所见。”李贤微躬着身子,回答道。
“到嘴的肉飞了,这江离自然是恼羞成怒,他本来就是个善于算计人心的,没想到这次反被赵攸宁摆了一道,这口气,他自然是咽不下。”萧恒之将宣笔拿起,放在手里把玩着。
“大人说的是。”李贤笑着应道。
“继续派人盯着江离,至于赵攸宁那边就撤了吧。”
“是,大人。”
李贤收到吩咐后,也就转身离去。
……
等赵攸宁回到赵府的一路上,则是想着如何处理迎春。
迎春上辈子就是个背信弃义的主,这一辈子自然也不会改变多少,更何况……
赵攸宁的脑海里甚至浮现出,上辈子迎春跪在自己的面前,苦苦哀求着自己的模样。
“夫人,奴婢是真心喜欢老爷的,奴婢已经是老爷的人,只有当老爷的姨娘,奴婢才有一条活路,求夫人给我一条活路吧!”
大冬天的,迎春跪在石灰色的地砖上,朝着赵攸宁磕了一个又一个的头。
就是再多的情谊,在那天就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上辈子就是心太软了,才会让自己沦落到那种地步。
她跟江离是不共戴天之仇,上一辈的江离高中探花,紧接娶她为妻,自此平步登云,即使赵家双亲还有她的哥哥们再不喜欢江离,也都会扶持着他。
毕竟,江离的妻子是她,她的荣华富贵也都跟江离紧紧关联。
她十六岁的时候嫁给江离,仅仅只用了三年的时间,江离从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升到了从二品的内阁学士,一度让京都的人大吃一惊,除了萧恒之,这江离是升官最快的了。
天乾国的官品总共有九品十八级,分为正品跟从品,比如正一品跟从一品,正二品以及从二品……
赵佑德年近四十,才是正二品的吏部侍郎,而当时的江离也不过二十三,就已经是从二品的内阁学士了,可想而知这江离的升官速度有多离谱。
但是……
谁又能想到呢?
赵家对他的帮助也就仅止于此了,他却一封信,告揭赵攸宁的父亲赵佑德,说他以权谋私,收取贿赂,按给的银子来安排其他官员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
整个赵府在一夜之间,尽数被抄家,本来是要全家斩首,但她当时听说是萧恒之为他们家求情,这才变成抄家流放三千里。
赵府一家上下,总共一百二十八人被流放,赵家的往日辉煌也随之烟消云散。
而江离却踩着她赵家,摇身一变,变成了新任的吏部侍郎,还当真是讽刺。
那一年,赵攸宁才看清了江离的真面目。
当然,利用完她后,也就将她抛之脑后,让她跟拂冬在那后院里,自生自灭。
一年后,也就是赵攸宁二十岁的那年灯枯油尽了。
往日一幕幕都浮现在她的脑海里,等她踏进赵府的门后,心里也已经想好了如何处置迎春。
……
“小姐,我知道错了。”只见迎春端着茶,双膝跪在了赵攸宁的面前。
赵攸宁接过茶水,神情之间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见赵攸宁无动于衷的样子,迎春的心里也有些着急了,她略带一丝哭腔,拉拽着赵攸宁的裙摆说道“小姐,奴婢知道错了,您就原谅奴婢这一次吧。”
“奴婢也是为了小姐,您之前是心悦江公子的呀,您做的那个荷包,也是打算送给江公子的……”
“住口!”赵攸宁直接一脚踢开迎春。
迎春却是被踢到一边,眼中的眼泪也随之就流了出来。
她也不明白,怎么这一切都变了呢?
小姐喜欢江公子,她也喜欢江公子,如果小姐能嫁给江公子,那她身为小姐的一等女使,定然是会跟着小姐嫁入江府的。
这样,她就可以天天看着江公子了,说不定有朝一日能成为江公子的姨娘。
只是这一切都变了,小姐变得突然不喜欢江公子了,甚至连带着不喜欢她了。
她看着自家小姐,却只能看到那一双冰冷的眼睛。
赵攸宁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我给你两条路选。”
“第一条,我给你找个好人家,京都平永那边有赵家的庄子,那里掌事的是你远方表哥祝文海,他来提过亲,我想他待你不会差,你嫁过去也是掌事的娘子,跟祝文海一起打理庄子。”
迎春听言,则是愣了一下,赵攸宁并没有理会,继续说道。
“第二条,我把你的身契还给你,你离开赵家,想去哪就去哪,你这么听江公子的话,也许他会收留你。”
迎春张了张嘴,她的脑海里有一瞬间的空白,可当清醒了之后,她的心里毫无犹豫选择的是第二条。
可一时之间,她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赵攸宁的身边还有着另外三个女使,也就是知夏、剪秋以及拂冬。
她们站在一旁,并没有为迎春而求情,毕竟迎春做的事情,的确是犯了小姐的忌讳。
“奴婢…奴婢选第二条路。”迎春终究是颤颤巍巍的说了出来。
当她说完后,根本不敢抬头对上赵攸宁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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