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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牛奶里的米非司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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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绥绥捂住了嘴巴,他往牛奶里加的是什么?

    他端起牛奶往外走,步子有点偏,阮绥绥赶紧回房间,心紧紧揪起来。

    到了床前,他把牛奶递给阮绥绥,“半杯,喝了。”

    看着小猪造型的杯子里乳白色的液体阮绥绥没有伸手,她摇摇头,“我不喝。”

    眯起眸子,沈崇禹很不耐烦,“晚饭不吃牛奶不喝,阮绥绥你到底要怎么闹?”

    她推开他站起来往一边退,"我不喜欢喝牛奶。”

    “你不喜欢的事情多了,是不是还想我用嘴喂你?”

    阮绥绥使劲儿眨巴着大眼睛去看他,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一直往后退,直到身体抵到墙壁,她像只被网住的小鸟,惊慌不已。

    沈崇禹一步步逼近,他以为出去一圈儿回来后俩个人关系会好点,可是阮绥绥如临大敌的样子让他心痛到了极点,明明想搂在怀里好好抱着哄着,可是耐心和爱心在她的瑟缩里一点点流失,最后变成了蓬勃的怒气。

    伸手钳住她的下巴,他寒着脸把牛奶灌到她嘴里。

    阮绥绥乌黑的大眼瞪着他,满满都是恨意。沈崇禹,我会恨你的。

    她的眸光刺着沈崇禹的心,但是他装作看不见,等半杯牛奶尽数灌到她嘴里时他才放开她,用纸巾抹去她嘴角的奶渍,他说:“睡觉。”

    回答他的是阮绥绥用力的一巴掌。

    但是没打到,他架住她的手腕,神色孤寒,阴鸷的眸子冷冷瞪着她。

    阮绥绥的心在流血,沈崇禹,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害死的是你的孩子。

    俩个人无声的对峙着,很久很久……

    最后,沈崇禹离开了卧室。

    他的离开让阮绥绥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她扑倒在被褥里,整个人都抖成了一团。

    沈崇禹,我会恨你的……

    一直到第二天,沈崇禹都没有出现。

    人见不到,但是睡觉前床头放了半杯牛奶。

    阮绥绥哪里敢喝,她用饮料瓶子装了一点带走,剩下的都倒在了马桶里。

    第二天,她把瓶子里的牛奶交给周越白化验,周越白的速度很快,大概半天就出了结果,但是他电话里不说,而是和阮绥绥见面。

    他约的地方很奇怪,是在酒店里。

    阮绥绥没多想,她心里只有检验结果。

    周越白打开酒店房间的门,他有些歉意,“绥绥,因为我在这里见一个朋友,所以让你直接过来。”

    阮绥绥摇摇头,“没事,越白哥哥,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电话里不说?”

    周越白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桃花眸在镜片的遮挡下泛着爱怜的光,“绥绥,你跟我说实话,你对沈崇禹还有感情吗?”

    这句话把阮绥绥问愣了。

    也许每个人都对自己心里私密的东西有一定的保护,她顿了顿才说:“越白哥哥,你怎么问这个,我都和他离婚了,而且我们的婚姻,其实都是一场错误。”

    “你想开了就好,那我告诉你化验结果,牛奶里面有米非司酮。”

    阮绥绥大概猜出那是什么东西,但还是不敢肯定,她茫然的问:“什么叫米非司酮?”

    周越白不忍心说,他用手机度娘,把结果给阮绥绥看。

    米非司酮,是流产的临床用药。

    早就想到这个结果了,但是事实摆在面前时,阮绥绥的胸口像被扯开一条大口子,呼呼的露着风。

    老半天,她轻飘飘的问:“是真的吗?”

    周越白把检验结果交给她,“你自己看。”

    阮绥绥其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她抓紧了手里的纸,忽然往门口走。

    周越白抓住她的手腕,“绥绥,你要去干什么?”

    阮绥绥说:“我要去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行。” 周越白断然拒绝,“太危险了,你要拿肚子里的孩子冒险吗?要是他的阴谋被戳穿,就会 明目张胆的加害你。绥绥,他的实力你清楚吗?他虽然只是个律师,但是他背后有沈家有他外公,在整个海城,他跺跺脚城市的街道都会颤抖。”

    阮绥绥听不进去这个,她眼睛里酸痛,真个人都魔症了,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要问问沈崇禹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越白端了一杯水给她,“绥绥,喝口水,冷静一下。”

    阮绥绥端着水的手一直在哆嗦,泼洒出一多半,她把剩下的喝干然后把杯子交给了周越白。

    周越白看着洒在地上的水,眸子闪了闪。

    “越白哥哥,你说我该怎么做?”抚摸着小腹,阮绥绥冷静下来。

    “我送你离开这里去外地躲避一下,绥绥,如果你想保住这个孩子,就得忍。”

    阮绥绥心里疼成一片,那种感觉就像有人在拿着一把生锈的刀子一点点切割着,疼到久的离谱。

    见她没有反对,周越白立刻打电话联系,这期间他把阮绥绥扶到房间的床上让她好好休息。

    恍惚间,阮绥绥好像是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沈崇禹拿着刀子一步步向她逼近,满脸狰狞,大声质问着她,“阮绥绥,你告诉我,孩子是谁的?”

    “不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的,沈崇禹,你不能伤害他。”

    “既然不是我的,更不能留着这个孽种。”说完,沈崇禹的刀子狠狠的刺进了她的小腹。

    刀子没入的那一刻并不疼,但是她能看到自己红色的血喷溅而出,染红了自己的手……

    “孩子,我的孩子……”满身大汗醒来,那种切割到血肉的疼还是如此清晰。

    周越白轻轻拍着她的脸,“绥绥,没事的,我在这里,没人伤害你。”

    阮绥绥扑到周越白怀里,大口喘息着,可是呼吸之间,那种切肤之疼依然鲜明如初。

    “不怕,我们不怕,我已经联系好车子,我这就让人把你送到乡下去。”

    阮绥绥闭上了眼睛,她此时脆弱的不像话,全凭周越白安排。

    在酒店门口上车,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到目的地,那是个城中村,给阮绥绥住的地方是个二层楼的小洋房,估计才装修了不久,到处是新家具的味道。

    送她的人安排了一个叫彩莲的本地姑娘照顾她,自己逗留了一会儿就走了,阮绥绥根本没心情理会这中间的细节,整个人都呆呆的,蜷缩在床上。

    她在半夜的时候,给一阵敲门声惊醒。

    肚子隐隐在疼,敲门声吵得她心烦意乱,她喊彩莲,但是没有人应。

    穿上鞋子走出卧室,她以为外面的人是彩莲,出去忘了带钥匙。

    忍着疼,她打开门。

    玄关那里开着灯,淡淡的光芒一点点把外面高大的阴影照亮,她看到沈崇禹一脸杀气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