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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33 不是沈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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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准备去凌德挖帝陵前,谢忠就将泉树县定为中转之处。

    他慢慢悠悠地往山下去,入村后惯例逛了圈,这才迈进一家做伞的小铺子。

    小匠将伞递给他,谢忠回去后拆开,里面藏着两封信,一封来自谷州,一封来自衡香,落款日期都是十三日前。

    衡香的是他派去的一双眼睛,说去衡香的人越来越多,城郊外每日都在兴建土木。

    谢忠看了不爽,去看另外一封信,眉头一下皱起,更加不爽了。

    信上称,钱奉荣的伤势恢复速度惊人,很快便不安于隐居之态,又去流连花巷了。

    在信寄出来得前夜,他因不满一个姑娘的“伺候”,将人打得半死,最后干脆一把掐断了这个姑娘的咽喉,说给她一个痛快。

    好在此事,那老鸨不敢声张。

    谢忠暗道不妙,这不敢声张,可不是什么“好”事。

    对方越是忍气吞声,钱奉荣便越目中无人。

    而他一旦目中无人……

    谢忠一把揉起信纸,着实想生出双翅膀,飞去谷州看看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信的落款已十三日了。

    谷州离松州不远,离华州和河京同样很近。

    十三日,足够许多双眼睛盯上他了……

    谢七娘在外敲门:“干爹?”

    谢忠看去,道:“进来。”

    谢七娘手里端着一碗刚好的汤药,走来见谢忠手边的信封,一喜:“有信了。”

    “不是什么好事,”谢忠道,“可能,我们要出发了。”

    “现在?可是干爹,您的身体还未全好。”

    “无妨,你去准备下,再去买一辆牛车租个车夫,我们午后便走。”

    谢七娘担忧:“干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谢忠道:“你去准备吧。”

    未必就真的出了什么事,可让他坐在这干等信息,于他目前的病情毫无助益,反而更因困惑焦虑而致心虚脾变。

    在谷州,除了一个钱奉荣外,还有他费了小半年,挖了几十座王侯将相的坟所获得的金银财宝。

    若是人财两空……

    谢忠面色变差,停了好一会儿的咳嗽声忽又冲出咽喉,他咳得脸部涨红,整个人靠着桌案狂咳。

    ·

    榆水原镇南方供四面路人歇脚的客栈汇聚处,聂挥墨一直留着,没有离开。

    自钱奉荣被捉,已过三日,沈冽和他的部下都未离开榆水原镇,聂挥墨便也不走。

    三日时间足够云伯中兵马调度,包围榆水原镇,聂挥墨好奇沈冽为什么还不离开。

    派去的人手每日回来禀报,说沈冽一直没有离开过城里落脚的那家客栈。

    沈冽的手下倒是奔来跑去,颇是匆忙。

    以及,钱奉荣还没死。

    凌扬从旁听着,看向聂挥墨:“看来,沈冽当真不想让钱奉荣死得便宜。”

    见聂挥墨黑眸若有所思,凌扬好奇:“将军,您在想什么?”

    聂挥墨道:“沈冽的目的。”

    “沈冽的目的?那不就是让钱奉荣死得惨点?”

    聂挥墨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朝窗外看去,榆水原镇在遥远的大路尽头。

    他总觉得,沈冽还有更深的用意,但他猜不出。

    “将军!”又一个手下的声音自外响起。

    进屋后,手下立即跪下:“将军,半个时辰前,云伯中的右伏军将领于震耀抵达榆水原镇,一到便去了沈冽入住的客栈!传言沈冽亲自出来迎接,可我见那人,并不是沈冽!”

    聂挥墨扬眉:“不是沈冽?”

    “嗯,出来得那名男子像是之前立在他身侧的一位谋士,好像是姓梁,可从上至下,皆称他将军。”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聂挥墨看去。

    聂挥墨眉眼越发凝重:“沈冽,可能早就不在榆水原镇了。”

    凌扬好奇地嘀咕:“可他如此,目的何在?调虎离山?声东击西?故意用于震耀吸引走世人的目光?如果是这样,他真正想做得事,会是什么?”

    半晌,聂挥墨缓缓道:“或许是,松州。”

    “去松州?”

    “是了,我怎么没想到?”聂挥墨忽然心生懊恼,“谷州只有钱奉荣,谢忠并没有出现。按照谢忠之前在凌德的路线,他想从大平到谷州,最近也最安全的路,只有松州。”

    “对,将军,绝对是这样,沈冽肯定是去找谢忠了!那我们……”

    聂挥墨沉声道:“即刻动身,启程去松州!”

    钱奉荣他输给了沈冽,如果能捉到谢忠,那就扳回一局!

    同一时间,在榆水原镇,精雅秀美的客栈雅间,云伯中手下败仗最多得右伏军正将于震耀吃惊地从位置上起来:“沈将军是说,将钱、钱奉荣送给我?”

    梁俊笑道:“不不不,于将军,并非送你,而是借你的手杀他。”

    “这是为何?沈将军自己便可以杀。”

    “便当作,是一份礼?不止是钱奉荣,还有一笔财富,我想将军也会感兴趣的。”

    “财富?说来听听。”

    梁俊起身凑过去,贴着于震耀的耳边嘀咕嘀咕。

    于震耀的眼睛刹那瞪得老大:“我去!这,这当真?”

    “如此大的事,岂能玩笑呢。”

    于震耀说不出话,许久,他狐疑道:“可是,为何呢?沈将军你无缘无故又送人又送礼,你……图什么?”

    梁俊笑笑:“何止钱奉荣这废人和那些财富呢,我们还要送将军您一份天大的军功。”

    说着,他再度凑过去,在于震耀耳边低语。

    于震耀的目光越听越亮,目不转睛。

    随他而来得手下们全都看着他。

    “好说!!”于震耀道,“痛快!就依将军所言!”

    梁俊笑道:“那便,望你我有个共赢之局。”【1】

    【6】

    【6】

    【小】

    【说】

    包厢的门自外而开,佳肴美酒,鱼贯而入,客栈掌柜跟在一旁,亲自过来待客。

    酒宴盛浓,席间畅饮,待夜幕如泼墨,于震耀等人才醉醺醺地出来。

    挥别送出来的梁俊等人,于震耀打着酒嗝上马车。

    他的几个幕僚也都喝了酒,但不多。

    一人尚算清醒,问道:“将军,沈将军几次在您耳边低语,说得都是什么?”

    于震耀摆摆手:“待本将军酒醒了再说。”

    “可是将军,您真要与他合作呢?”

    “那可是沈冽!”于震耀不满地叫道,“他看得起本将,本将求之不得呢!”

    “可他……俊朗归俊朗,也没俊朗到多绝色嘛!”

    “俊!可俊了!”于震耀嘀咕着快睡着,竖起大拇指,“天下第一俊!”

    抬手就给了他那么多钱的大财主,能不绝色吗?

    谁给他钱,谁就是爹,谁就是天下第一美男!

    “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