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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鸿门宴

    “二公子,您这样不太好吧?要不还是先醒醒酒,我派人回去通报一声,让厨房等一等在做菜。”

    管家见我这副醉醺醺的样子,微微皱起眉头,这样说道。

    我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径直上了马车:“平常我回来,招待我的不都是些兄长吃剩下的残羹剩饭吗?现在兄长不在了,他们怎么不把你们这些下人吃剩下的残羹剩饭端上来,还让厨房去做啊?赶紧出发,该谈的事情谈完我还要回去睡觉。”

    管家听完我这番话,眉头皱得更紧了,连忙说道:“二公子,您怎么能这样说呢?平时您回去,老爷夫人都是好酒好菜的招待,待遇和大公子并没有……”

    “给老子闭嘴!”一听到这种话,我心头就有一股怒火窜上来,我真的不知道是他们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两个儿子的待遇是天差地别,还是明明知道却故意装作不知道,还叫这个老东西说这种话来恶心我。

    我微眯起双眼,盯着老管家,心中已经升起了一股杀意,要不是看在他在我小的时候对我还不错的份上,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你是真没有看出来,还是在那里装蒜?他们对我的待遇和兄长一样?你是怎么昧着良心说出这种话来的?呵,我也多余跟你废话,总有一天我会和他们好好理论,现在我只说一遍,赶紧出发,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被我的杀气吓到的老管家一个踉跄,倒退了好几步,满脸的恐惧,也不敢再说些什么,直接吩咐车夫启程。

    此刻我虽然醉意还是没能消退多少,但是头脑却异常的清醒。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必须要和我谈,或者对我宣布,他们是不可能会主动来找我的。

    至于是什么事情,我现在心里已经有了数,就看一会儿该怎么谈了。

    很快,马车抵达谭府,我下了车,跌跌撞撞的向里面走去。

    “二公子,你慢一点,小心啊。”

    我回过头看了将我扶住的老管家一眼,轻叹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发火不是冲你,我也知道你对我爹一片忠心,刚才抱歉了,放心吧,我没事。”

    说完,我便独自一人进了宴厅。

    菜已经陆陆续续上桌,父亲坐在首位,母亲坐在他的旁边,前者面无表情,后者则是忧心忡忡,而大嫂坐在一旁,脸上带着些许的愤怒和冰冷。

    我咧了咧嘴角,看样子这顿鸿门宴将会很有意思。

    见我进来,父亲皱起了眉头,母亲朝着捏紧拳头,一副要找我兴师问罪模样的大嫂使了个眼色,后者方才停止了要站起来的动作。

    “你看看你这副鬼样子,喝得烂醉如泥的就过来了,成何体统?”父亲一拍桌子,脸色阴沉的说道。

    我根本不理会他,直接搬了张椅子坐在了他对面,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送进了嘴里,一边嚼一边慢悠悠的开口道:“多余的废话就别说了,您也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圈子,要对我下什么通牒或者要吩咐我做些什么事情,直说就可以了。”

    “你说什么?你这个畜生,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父亲听完我这一番话,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要不是母亲拦住他,他已经冲过来了。

    “忠国,你这是怎么跟你父亲说话的,还不道歉!”母亲脸上也充满了愤怒,我咧嘴一笑,这个家,果然没有一个人是向着我的。

    心中有些发酸,我闭上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我为什么要道歉?你们摆的这一桌难道不是鸿门宴?难道你们叫我来仅仅是为了想见我,没有什么事要跟我说?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我知道你们一秒钟都不愿意看到我,所以让你们长话短说,该说事儿说事儿,不要耽搁时间,多看我一秒,你们就多一秒的坏心情,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睁开双眼,我冷冷的看着满脸愤怒和憎恶的父亲,紧接着说道:“是为了北方蛮夷入侵的事情吧?您虽然早已经卸任归家,可朝中到处都是你的学生,虽然有一部分蠢笨不懂得变通的已经是该充军充军,该砍头砍头了,但还有一部分不是正在委曲求全阳奉阴违,替您在朝中充当眼线吗?所以既然如此,您对这件事情恐怕比我都还要清楚,对此您有什么安排或者要我做的事情吗?”

    父亲就这样看着我,好半晌,他的胸口不再剧烈起伏,慢慢恢复平静,坐了下来:“国儿,你变了,现在的你,让爹觉得好陌生……也罢,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直说了吧,这一次,我不允许你披甲上阵,你已经是宫里带刀侍卫的统领,现在又要染指兵权,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跟赵有德(赵公公)和孙福贵(孙公公)这样的人混在一起为祸朝廷陷害忠良,把大权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国家迟早会毁在你们的手上,你知道吗?”

    我冷冷一笑,对于他的这些话,根本无动于衷。

    年少时我憧憬着像他和爷爷那样为朝廷效力,上战场杀敌,建立功勋保卫国家。

    可他们对我和兄长截然不同的态度,导致我奋斗了好几年都才只混上了一个七品带刀侍卫,还要终日被那个以前的带刀侍卫统领针对,处处给我穿小鞋。

    我学了这么多年的武艺、兵法,却整整七年都在皇宫里面站岗,月俸还经常被克扣,因为以前那个带刀侍卫统领的针对,导致其他同僚也认为我好欺负,成天捉弄和欺辱我。

    头几次,我试过反抗,结果是无论我怎么辩驳,甚至被当场抓住他们欺负我,最后那个以前的带刀侍卫统领都会把错误全部推到我身上,然后就是一顿大板子伺候,当天或者三天没饭吃,甚至还要扣月俸。

    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我月俸被扣光,几天没吃饭的时候回家去找唯一可以依赖的父母,他们却还把骂了一顿,然后赶了出去。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便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弱肉强食,什么叫凡事都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