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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云!”卜籁籁等了会儿,便不耐烦地喝来。
廷云从思忖中回神,凝向她,内心已然不欲和人多作纠缠。
因为大姑奶奶的那几个字,让他生出了迫切感。
他得快点择定媚页城王者!
他得珍惜时间赶紧缔练,好尽快去穹宇之最寻他的大姑奶奶!
毕竟页囊中的大红纸签来得实在太突然了,看似人儿在思念,可为何总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慌乱呢?
难道……贵客她出了什么事吗?
将信息传落在这个有着不祥之象的三生冢里,可能……真的是出了事了!
一念至此,他道来:“卜大人,告辞!”
话落,一指,画圆!
这次,所借,非是其他,正是卜籁籁负手之息!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卜籁籁眼眸剧缩,这家伙这只手指当真是无所不能吗?!想借什么就借什么!
盯着指圆中的无敌之势,同时更见其中有一抹银亮耀来,卜籁籁负手终于动了!
一见负手示掌于前,廷云笑了,要的就是你自己按耐不住!
而见廷云倏然一笑,已然掌轰指圆的卜籁籁内心怔了,他笑什么?
刹那,廷云风绎,水中龙卷再现!
刹那,雷演滋滋,随龙而近其身!
“哼!”卜籁籁虽然心存困惑,但面对廷云风绎雷演还是不屑一顾!
她身躯一动不动,只是另一只手的五根手指犹如吹笛弄箫般按抬起来!
眨眼之间,就见整个悬羽缔方开始错落翻转起来,完全就像一个人在玩八阶魔方!
攻击之中的廷云暗自惊叹,卜籁籁你的确有自傲的本事!不过呢,这个羽方无论怎么变化都不会影响你,这就让我有了断定,要么你根本不在这个羽方里,要么这个羽方本身就是你!而第一个可能性,旗项又在很大程度上为我否定了,还在水面上的他,应该就是见到你不见了才缔音于我的。所以,最后基本上就可以肯定眼前的你,只不过是一道映像,你的真身应是这个羽方!
如此,我要做的就是在你这无敌破绽中,顺你还手之势,与羽方一融!
一念起,廷云将借来的负手之息,再次一指,画圆!
见到眼前龙卷雷演中又倏然露出一根手指画圆来,卜籁籁有种不妙的感觉!
这个指圆太诡异了!
它这次不是攻击页禁,也不是防守页禁,但如此随意一动,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某个东西又回到了原点!
思着忖着,卜籁籁那一只习惯负手于后的手在不知不觉中,又背向了身后!
刹那,其身光芒大绽!
刹那,悬羽缔方溃散!
“你——”水中,一身黑艳的卜籁籁难以置信地回头来!
从她负手里脱现而来的廷云,淡淡瞥了她一眼,恍然而笑:“原来弯月是在这个位置!”
卜籁籁不禁回神,只见自己臀部的弯月印记隐隐发光!
而之所以能如此显现,还是因为她身上衣裳已尽湿,紧贴在身!
身,凹/凸有致,令人羞红!
“你——无耻!”卜籁籁恼羞成怒!
“抱歉了,卜大人。”音落,廷云立即闪身冲出水面。
卜籁籁自然不可能受如此大辱,转瞬亦闪。
然而,当她出现在川面之时,廷云竟已无踪影,而旗项也是不见了!
“哼,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卜籁籁不会罢手,一个瞬间,她人再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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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冢,一处颇为隐秘的山窟。
廷云和旗项对立。
“多谢廷兄相救!”旗项拱手道来。
廷云微微一笑,道:“旗大人不必多礼,你身上的伤还需静养。”
旗项接道:“当不得大人二字,廷兄,直呼我名便可。”
廷云微愣,无奈而接:“旗大人,敬称而已。”
旗项沉默了一下,道:“是旗某冒犯了,帝须大人。”
廷云不禁一叹,接道:“旗大人,一个称谓你为何如此执着?”
旗项注视来,道:“因为有事相求!”
廷云一呆,一叹:“旗大人欲求何事?”
“想请帝须大人治疗迷灯殿下身上之伤!”旗项随即道来。
廷云微微皱眉,未语。
旗项却是紧盯不放:“帝须大人。”
廷云苦笑一丝,道:“旗大人真是一个难缠的人。”
“帝须大人答应了?”旗项理解来。
廷云接道:“旗大人,你能说说你与迷灯殿下的交情吗?”
旗项怔了怔,面色渐渐黯然,但道:“帝须大人,这辈子,我只有一个肝胆相照的朋友!他,就是迷灯殿下!殿下身上很多的伤,都是为我而受的,其中最严重的就是那复时栗球刺伤!若不是我当初的粗心大意,他也不会被它折磨这么久!帝须大人,还请出手帮忙!只要有任何用得到我旗项的地方,帝须大人尽管开口!”
面对一个堂堂九尺男儿的疚痛,廷云内心不忍相拒。
同时,有一句话令他心羡——这辈子,我只有一个肝胆相照的朋友!
我呢?可有这样的一个朋友?
好像除了贵客和仙娘,还有母亲,我生命中再无重要之人。
肝胆相照,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情怀!
“好,我尽力而为!”
“多谢帝须大人!”
廷云心中又叹,潘赛迷灯,你真是让人羡慕,母亲关怀备至,妻子忠贞不渝,朋友两肋插刀!
“帝须大人,你……在想什么?”见人忽然失神,旗项忍不住一问。
廷云回神,道来:“旗大人,虽然有点画蛇添足的味道,但还是想问,你为何会笃定我有办法治疗迷灯殿下身上的复时栗球刺伤?”
“一,是刚才大人与卜籁籁的交手。从大人的手段来看,深不可测!身为嬑页境的卜籁籁竟然到最后输了!二,就是我的直觉了!在帝国,好像还从未有人给我一种一切风轻云淡的气质!而大人偏偏就给了我这种感觉!所以,我笃定大人绝非一位小小嫏页境!”
旗项回道。
被人如此一捧,廷云叹了一下,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旗大人,你为何要让我带你来这里躲避卜籁籁?”
说着,廷云认真观察起这山窟来。
山窟四壁虽暗,但却幽幽有光流动,颇为诡异!
旗项目光也凝向幽光里,缓缓开口:“因为这里是我获得兮虎之息的地方。”
“兮虎之息?”廷云疑问。
“嗯,就是之先守护我的那些猛虎!”旗项回道。
“为何叫兮虎?”廷云随后又问。
旗项不由一笑,回:“正所谓力拔山兮气盖世,兮,虎之气概也!”
廷云哑然失笑。
“对了,帝须大人,卜籁籁的银莺之息也是在这三生冢获得的!而事实上,帝国很多人的躯身之息,都是在这三生冢获得的!像津乐道的熊息,津婗的螈息就是。可以说,三生冢包罗万象,其内让人际遇无数,仿佛所有进入三生冢的人,都会被赐予一种或多种万物页息!”
旗项侃侃而谈。
听着,廷云思忖起来。
“不过……殿下(迷灯)也曾发现一个颇为奇怪的现象,就是能进入三生冢获得躯身页息的人,不是帝族就是四大后族。帝国其他人,要么就是找不到三生冢,要么就是进入了也是空手而归!由此,殿下推断,三生冢内的躯身之息,可能需要某种血脉的牵引才能获得!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血脉,殿下无法准确定义,他只说了一句,或许三生冢就是媚页城贵族的象征!”
廷云心中疑惑不禁更深了,某种血脉?唉,这媚页城扑朔迷离的事情还真是多!
“大人,你可有获得某种页息?”旗项随后一转。
廷云失笑而回:“没有。”
“那张大红纸签上没有?”旗项追问。
廷云沉默会儿,才道:“如果那也算,那就算有吧!”
旗项迷惑不解,但不好再刨根究底。
“旗大人,你对四帝子有多了解?”廷云随即一转。
旗项愣了愣,方道:“四帝子难以捉摸。大人为何问起他?”
廷云不想多说,只道:“只是有一点好奇。旗大人,我还有一些疑问想请教于你,不知可否?”
“大人言重了,请问!”
廷云理了理思绪,道:“第一个问题,帝爷和陛下关系如何?”
旗项又是一愣,沉浸会儿后,道:“不好不坏,但帝爷应该是一个落寞的人。”
“哦,怎么说?”
旗项接道:“帝爷和陛下很少见面的。不过这倒不是帝爷的原因,更多的还是在于陛下。我总觉得陛下他似乎有点躲避帝爷的意思。被自己唯一的亲人躲避,落寞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当然,帝爷他很不喜欢陛下的四位帝后是众所周知的。大人,你……为何又问起帝爷?”
廷云微微一笑,道:“因为她是我的选择之一。”
“什么?”旗项自然不解。
廷云却又已道:“旗大人,四位帝后,你最敬重哪位?”
旗项内心的迷惑已然越来越多,这位未婚帝须究竟在想什么?
“四位帝后,我畏惧旗袍娘娘,不屑扶摇娘娘,困惑津津娘娘,感恩卜夕娘娘。”旗项回答得很平淡,似乎早就有了这番观感。
听到这样有意思的回答,廷云笑来:“旗大人,能一一细说吗?”
旗项深吸一会儿,道:“旗袍娘娘这个人,她唯一的弱点就是殿下。但就是因为这个弱点的存在,她才让人更畏惧!就是殿下自身,有时候也无法直视这份让人畏惧的母爱!”
“明白了。你接着说,旗大人。”
“扶摇娘娘这个人,心气太高,恐怕除了旗袍娘娘之外,整个帝国无一人被她看在眼里!就是对陛下,对她的两个儿子,她眼神里,实际也是一片冷漠!如此寡淡的人,我也不屑一顾!”
廷云默然,冷漠,却对一人看重,这其中,必然还有故事!有时间,该找机会一会这位扶摇帝后!
“卜夕娘娘,她人挺好,有种与世无争的心态,和旗袍娘娘走得也比较近。我身上兮虎之息出现致命躁动的时候,她曾帮我抚平。所以,我感恩于她。”
本以为他会按着之前顺序接着说津津帝后的廷云,在听完后,便接道:“旗大人,为何要将津津帝后最后来说?”
“因为她让人最难说清。津津帝后,有时候就像一个少女,天真无邪,有时候又像个老太婆,絮絮叨叨,有时候更像一个男人,气概昂昂,总而言之,她的性格太难琢磨了。还有,她对自己儿子的态度,更像是一个看客。不过,大人你可别小看这位娘娘的实力,她和大人一样,尤其擅长页禁!长久以来,帝国人们对四位帝后的排名之所以一直是旗扶津卜,其实只是按照她们和陛下成婚时的先后次序。而对于她们实力的评估,帝国人们都普遍认为是旗鼓相当的。所以,大人可别认为津津娘娘实力只是第三。”旗项说得挺仔细。
廷云点点头,转道:“旗大人,那你认为陛下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旗项眉头微皱,沉吟许久,才道:“只有在四位帝后面前,他才是一个安分的人。”
听到这样的回答,廷云意外了:“安分?”
“对。”
廷云不由又问:“这怎么说?”
“因为他很喜欢美人!若不是四位帝后的震慑,他的后宫估计会很庞大!”旗项道。
廷云还是忍不住追问:“如此说来,帝国有哪些美人是在陛下的觊觎中呢?”
“荀左斐便是一个!”旗项想也不想便道。
潘赛安雄喜欢荀上睫?
廷云仔细一想,或许真是如此。
“还有,一个喜欢射镖的神秘女人!”旗项随即补充了一句。
廷云一怔,还喜欢那维维郎?
“这些,旗大人从何知晓?”
旗项回道:“偶然撞见过,就在这安魂予地内。对了,还有一个女人,他更迷恋!但……那个女人实力极高,美得宛若仙魔,连南音娘娘也无法与之媲美!”
闻言,廷云内心哭笑不得,不得不一溜话题:“旗大人,那你呢?可有喜爱之人?”
旗项顿时一呆,轻垂头,沉默起来。
廷云一见,忙又语:“抱歉,廷某说错话了。”
“绘虞是一个好女人。”旗项没头没尾地说来。
廷云愣了愣,凝着他肃静的面孔,缓缓道:“旗大人,那你为何又不理睬她?”
“她是绘梨的族亲。”
廷云再次一愣,这和绘梨有什么关系?
“绘梨是傍帝子的支持者!”旗项又道。
廷云恍然。
“事实上,除了右斐,还有禁斐经中纬,药斐应芙都是傍帝子的支持者!”旗项语露愤慨。
廷云沉吟些许,道:“为何会这样?”
“因为卜氏一族是这媚页城里最久远的一族!而他们三个的祖先本来就是卜氏一族的跟随者。所以支持卜氏后族的帝子,就是忠于祖先!同时,傍帝子这个人,他对于帝国帝储之位是有争夺之心的!”
廷云思忖了会儿,转道:“旗大人,你刚才不是说,卜夕娘娘和旗袍娘娘走得比较近吗?那么卜夕娘娘对于傍帝子的争夺之心,她是怎样的态度?”
旗项接道:“自然是反对了。”
“那么旗袍娘娘她……可有打压傍帝子?”廷云又道。
“旗袍娘娘她好像还没把他放在眼里,这可能是卜夕娘娘与她走得近的缘故吧!”
廷云暗叹,如此看来,这傍帝子与自己的母后是有很深的隔阂了。
“大人,旗袍娘娘只打压过四帝子。”旗项忽然注视来。
廷云对视来,微微一笑,道:“从上次的善会夜上,我看出来了。”
“大人,你对四帝子很关注吧?”旗项问来。
廷云笑容未退,只道:“四帝子这个人还是值得关注的。”
旗项欲言又止。
“不过,帝国王位不会属于他。”廷云随即又道。
旗项闻言,略喜,道:“那大人可是支持殿下(迷灯)?”
廷云叹了叹,道:“旗大人,我只能回答你,殿下是一个好殿下!”
旗项眉头顿拧,不是好陛下吗?
“好了,今日多谢旗大人为廷某解惑。告辞!”廷云说完,即去。
旗项虽然还很想问,但最终没有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