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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小只听着陆执叮嘱的话,认认真真地点着头。

    李昙年勾唇朝陆执看了去,就对上了陆执温和含笑的眸眼。

    两人对视她回以一笑,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连着李昙年自己也没有发现,此时此刻,她和陆执之间,因着四小只这密不可分的纽带,已经有了非同一般的亲近。

    八月底时,田庄里迎来了一批大丰收。

    庄户们如何也没有想到,这原本没产量的荒地,竟能每亩都达到上千斤的产量!

    李昙年让人以每亩九百斤的产量收,剩余的都送给了庄户们,一时间,田庄里一片欢声笑语。

    同样欢喜的,还有青州大营的兵丁们。

    兵丁们看着一袋又一袋的粮食收回来,心里那是说不出的激动。

    青州离上京远,再加上赵沉不得势,兵部每每发粮草时,都会蓄意扣上一些,故而,一年到头,总有那么一阵子是粮草紧张的时候。

    此番,他们有了这么大的产量,倒也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陆执看着一个个兵丁的心都热了,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他的阿昙果然是极厉害的,仅凭着自己一人之力,便造福了这么多人!

    也不怪她那般惹人喜爱!

    一想到此,陆执就想到了那沈姓书生。

    说来,这阵子,那人断断续续的来找了阿昙几回,不过,都被他的人给轰走了。

    陆执没想到那人到了这种时候,还不忘死缠烂打,心生愤怒,派人去沈家敲打了沈母一回,此番,还颇有成效,那人当真没再出现过了。

    想来,应是老老实实的拿着文书去京里赴任去了。

    他得感谢他此番心情不错,要不然,还真不是简单的敲打一番那么简单了。

    随后的日子,如他想象中那般,他白日里在营里,一下值就回李昙年那处,陪着她和孩子们一块儿吃饭。

    初时,李昙年压根没有留他的意思,再后来,在林月娘的帮衬下,他竟也有了自己的小屋,从此以后,他便没在营里过过夜,每日都按时回家。

    在这偏居一隅处,他和她和四小只过了一个团团圆圆的新年。

    开春的时候,京里送来了一道圣旨,是给侯府嫡女李锦棠和三皇子赵沉赐婚的。

    皇家赐婚,非同儿戏。

    魏引章为此,狠狠闹了一场,还跟赵沉打了一架。

    赵沉身子弱,很快就落了下风,魏引章出过气,冷静了下来,也知这事儿不是他们能决定的,当即二话不说就走了。

    赵沉看着他的身影,面上看不出是喜还是怒,没多久,他就将李昙年叫去秘谈了一番。

    陆执见状,皱紧了眉头。

    男人的直觉告诉他,三皇子和阿昙之间是藏了秘密的。

    这些时日一来,三皇子一直对阿昙礼敬有加,他能将之理解成是因为阿昙帮着军户们提高了粮食产量。

    可此番,他究竟又是为何?

    陆执心中生出了一种危机感,余下的日子里,便越发关注李昙年和三皇子的一举一动,可,李昙年除了每日忙着田地间的事儿外,似乎也没什么蹊跷。

    他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什么,便又将这个疑虑压在了心头。

    直到六月时分,京中又传来了召赵沉进京的消息。

    如今,也非年节,好端端的,召藩王入京,定不是什么好兆头。

    于是,消极怠工了许久的魏引章也被这消息给炸了出来。

    他和陆执一行人几乎是下意识往三皇子的营帐中赶了去,结果,这去了之后,就被三皇子的近卫给挡在了营帐外头。

    这是往常不曾有的,更何况,还是这种紧急情况之下。

    魏引章率先沉不住气了,也不管里头的三皇子在干什么,他拧着三皇子近卫的衣领,就驳道:“什么时候了,还拦着我们,若再耽搁下去,有个好歹,谁来担着。”

    众近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苦巴了一张脸。

    “魏小将军,非是我们看不清楚形势,三皇子适才说的好好的,谁也不能打搅他和李娘子,我们也没有法子啊。”

    “你说谁在里面?”陆执又沉又急的声音响起!

    魏引章也忘了言语,因为他刚刚听得清清楚楚,这近卫确实说的是李娘子!

    在这青州大营,除了李昙年外,还有哪个李娘子!

    他忽就有些同情陆执了,前头出了一个书生还不够,如今,竟又来了一个三皇子!

    说来,他和陆执又有什么区别,他的棠棠,不一样要另嫁他人了吗?

    一想到李锦棠,魏引章就站不住了。

    虽然他不认可赵沉和棠棠的亲事,可赵沉还顶着棠棠未婚夫君的名头,他怎么能做出这种对不住棠棠的事儿!

    无论如何,他也得替棠棠讨回公道!

    魏引章咬着银牙就想往里面冲,不想,却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是陆执!

    只见他阴沉着脸,快步上去,三下五除二的撂倒了赵沉的近卫,快步过去,就掀了帐帘。

    此刻,营帐中,李昙年正和赵沉低声说着什么,两人对立而坐,面前都摆了一盏茶水,瞧着倒似在正儿八经的谈着什么事儿。

    冷不丁听见脚步声传来,他们同时朝外头看去,只见陆执快步走了过来,随即,魏引章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

    “赵沉!你若不喜欢棠棠,你就拒了她和你的婚事,你这般背着她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算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可告诉你,你若敢做一件对不起棠棠的事儿,我魏引章绝对跟你没完!”

    赵沉是皇家人,像魏引章这番不给他脸面的,还不曾有过。

    所以,当魏引章喊话完会后,在场除了李昙年的嗤笑声外,众人都秉住了呼吸,不敢言语。

    陆执头脑最是清醒,适才冲动进来,如今,心里虽依旧不喜三皇子和阿昙独处,却也明白阿昙并非那种随便之人,想来,他确实是误会了她。

    他沉着眉头,扭头朝魏引章看去,下意识的想要袒护她,亦或是宣示主权,他凉凉道:“阿昙是我的妻,麻烦魏将军说话注意些分寸。”

    魏引章差点没被他气笑。

    “你这时候还在袒护她,刚刚在外头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想的!”顿了顿,他又就想道,“更何况,她一个农妇,能有什么事儿跟三皇子说的,这还是我们撞见的时候,没撞见的时候呢?”

    “魏将军放尊重些!若没有我娘子,军中还屯不了那么多粮!”

    陆执的话,说的魏引章一度哑然,他自是知道李昙年的好,可他再好也不能欺了他表妹!

    还想再说点什么,这是,赵沉缓缓起身:“音音是我的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