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冯辛兰迷迷糊糊都快睡着后,忽然感受到一阵地动山摇。
“小小姐,小小姐?醒醒,我们到啦。”
素花伸出手推搡了几下冯辛兰,轻声在她耳边说到。
冯辛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睁开眼睛向外看去,发现队伍已经停到了展文疆居住的小院子。
“到了?这么快?”
她不由自主地惊讶到,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展文疆已经出现在院子里。
“你们来做什么?”
展文疆看着马车上下来的粉衣少女,心中一跳,脸上带着淡漠的神情问道。
他不明白冯辛兰怎么今天又出现在这里,上一次她夜晚冒险给自己送药的事情已经震惊到她了现在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不得不说,现在的他好像对冯辛兰的到来有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觉,展文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他只知道,这样的情绪似乎还不错。
“三哥……”
冯辛兰看到他的眼神瞬间呆愣在当场,她的脑海中不住的回想起上一世的展文疆,心中的恐惧不主的放大,导致她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几分不自觉的颤抖。
太可怕了!她只觉得似乎自己的每一根发丝都在尖叫着想要逃跑!
冯辛兰没想到展文疆带给自己的恐惧居然这么深,前些日子的紧张冲淡了直面他的恐惧,而现在冯辛兰只有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才能强忍住不让自己跑开。
“是辛兰,她说你来时匆忙,恐怕来不及收拾些衣物,这不,今日非要上街给你买了这些子新衣服,又是一刻不肯停歇,紧赶慢赶给你送来了。”
冯玉寻轻笑一声,似乎是没看到展文疆脸上冷淡的表情,上前两步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院子里被仆从抬下来的大箱子,笑眯眯的说。
展文疆听到他的话眼底瞬间亮起一丝小火苗,看向冯辛兰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
只可惜冯辛兰此刻正低着头同自己的内心做着天人交战,自然是看不到他的眼神。
“冯辛兰!你有点志气好不好,怕什么,现在他又不是摄政王,你现在讨好他,以后就不怕他还能作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要你真心实意的把他当哥哥,到时候你就有一个牛逼哄哄的摄政王做兄长了!”
“哈哈哈哈,展兄弟好福气啊,辛兰妹妹对你如此细心,居然连这样的小事就记着,难怪我今日会瞧见辛兰妹妹出府。”
宋铁心半是羡慕半是调侃的笑着。
展文疆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清瘦的胸脯不自觉的挺了挺,被发髻遮住的耳尖有些薄红涌上,唇角有些不易察觉的笑意。
“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忽然他的眉间一皱,察觉到宋铁心的言外之意。
什么叫难怪会瞧见冯辛兰出府,莫非她除了什么事?连门都出不得!?
“也没些什么,就是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听说前些日子辛兰妹妹不慎被刺客惊扰,谁知那些碎嘴皮子净将这件事添油加醋的向外传去,竟然说什么辛兰妹妹被贼人掳去一夜未归!”
“真真是,真是欺人太甚,岂有此理!红口白牙竟然想污蔑人!”
宋铁心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摇了摇头。
展文疆听到他的话,心猛的揪了一下,想到了前些日子冯辛兰一身狼狈的回来,心中不由得有些焦躁。
恐怕宋铁心说的就是那天的事情,展文疆没想到冯辛兰回到冯府后居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更令他感到吃惊的是,冯辛兰此次并没有借这件事情,大肆渲染,并将这些事情强压在自己身上,而是默默无声自己抗下了一切,甚至如今的她连出府都成了问题,她居然都忍了下来。
要知道之前的冯辛兰可是刁蛮任性出了名的,怎么会容忍别人随意造谣污蔑自己的声誉,要知道对于一名未出阁的少女,名节可是比命都要重要的存在啊。
“这是真的?”
展文疆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一错不错地盯着冯辛兰询问道。
“没有的事啦,宋公子都是道听途说的。”
冯辛兰身子轻轻一抖,强撑着镇定下来,撇过头转开视线不自然到。
展文疆的眼神就像是能看透人心的光,在他面前冯辛兰只觉得自己似乎是没有一点**,实在是太可怕了!
偏偏她这幅样子,确定了展文疆心中的猜想。
看来宋铁心说的事是真的了,她真的因为自己遭受了这些流言蜚语。
“大哥,既然东西已经送到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吧。”
冯辛兰随意找了个借口准备回家,展文疆的气势太强大,她还没到能装作无事一样出现在她面前。
“好,宋公子,那我们就先回了,宋公子轻便。”
对于冯辛兰的要求,冯玉寻自然无有不应,更何况他本来就担心回去的太晚会引来父亲母亲的怀疑,此刻自然紧忙应了下来她的请求。
说着他向宋铁心轻轻抱拳以示歉意,随后便带着冯辛兰离开了。
“三哥再见,宋公子再见。”
冯辛兰轻轻服了服身行了一礼后坐上马车离开了,出门前她透过纱窗看了眼院子中间那一抹坚韧清瘦的身影,心中的慌乱缓缓降了下来。
至少这条道路看起来是可行的,只要展文疆做了摄政王后能放过她放过他们冯家,现在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辛兰?!你这是出去了!?诶呦我的天,现在都什么情况了,你怎么还往外跑呢?你这是真不把自己的名声放心上了?”
冯辛兰刚一进门就听到一道惊讶的声音,那嗓门大的似乎是就怕别人听不到她说话!
顺着声音望过去,冯辛兰微微跳了跳眉,有些惊讶的望过去。
“纪姨娘,你怎么在这?”
冯辛兰看到她后很是诧异,这么晚了她怎么还跑到门口,转眼间又想起纪姨娘方才说的话,心下有几分了然。
恐怕是专程堵在门口想逮她出门的吧,她还真是够闲的,居然这么无聊,守在门口生怕自己会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