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榑打量了中年男子片刻,半信半疑道:“你是说,这一两银子四石的大米,是长沙府的潭王卖给你的?”
要说自己这弟弟,去长沙府就藩才一个来月。
而且,自己母妃信里可是说了,自己小老弟可是“裸奔”去的长沙府。
这怎么就这么大的手笔,卖起一两四石的大米来了?
“回禀王爷,这些大米确是从潭王殿下手中购得。”
见中年男子似乎也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朱榑好奇道:“为何会这般便宜?”
“回禀王爷,潭王殿下种的水稻产量极高,如今在长沙府聚集了上万灾民,皆是潭王殿下出粮赈灾。”
“有多高产?”
“据说,一亩能有三十石!”
啥?
你说啥?
一亩三十石?
“话说,本王看着像孩子吗?”
朱榑一脸冷笑,用如同看傻子的目光,审视了朱梓商队管事数息。
“这世上哪有一亩三十石的稻米,你这些大米一定有问题。”
说着。
朱榑神色一凝。
“来人,把大米都带回王府,本王要亲自查验。”
“再把这满口胡诌的刁民拉出去打二十棍!”
“王爷,草民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言!”
“王爷若是不信,可休书一封给潭王殿下核实此事。”
很快。
几个护卫冲进大殿,不由分说,拽着一脸懵逼的中年男子,直接就托了出去。
“王爷,草民绝对没有信口雌黄,王爷……”
中年男子虽然不想挨板子,可他出来行商,为了能为朱梓打探消息,商队皆不是打着朱梓的旗号。
所以,吃了忠诚稻米的他,哪怕被打死,自己是朱梓的人这件事,那也都不会透露半个字。
一旁。
看着巧立名目,抢粮外加打人的朱榑,青州知府心中哀叹一声。
迈出两步。
“王爷,下官听闻,长沙府似乎真的有很多粮食,说不得此人所言非虚。”
顿了顿,他一咬牙,“王爷还……还是莫要动刑!”
朱榑“呵呵”一笑,浑不在意道:“本王知道他没说谎,可不这么做,那些粮食不是得花钱买吗?”
朱榑摊了摊手,“本王现在不是缺钱嘛!”
青州知府:“……”
说完。
朱榑看了眼随身伺候的小太监。
“拿纸笔来!”
很快。
朱榑便就写好了一封书信。
而信的内容,自然就是问自己弟弟要粮食。
在他看来,朱梓这弟弟从小最听他这大哥的话,自己开了口,粮食指定少不了他的。
……
……
数日后。
朱梓禁足之期已过。
而两封书信,几乎是同时送进了长沙潭王府。
朱梓坐在湖心亭中,看着手中的两封书信,心情颇为舒畅。
其中一封,乃是从应天府送来的,写信的人,自然就是太子朱标。
信里说的,首先,便就是对所有参与郭桓案盗卖官粮的地主豪绅,进行抄家没产。
虽然朱梓早已猜到,这件事必定会是这个结果。
但心里依旧还是有些小激动。
因为这意味着。
很快就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石的粮食,进入自己的口袋。
而朱标说的第二件事,就是如今大明官场多地主官之位空悬。
朱标的意思是,关于湖广行省的人事,朱梓身为坐镇的藩王,是否有推荐的人选。
对于官员人选问题,朱梓自然半个字都不会提。
这种事,一旦白纸黑字写出来,那就会后患无穷。
虽然朱标因为宋婉清的事,一直都极为感激自己。
可目前,朱梓还并不打算让朱标这么快就还清人情。
如此锋利的一把刀,必须得用在最关键的时候。
地方大员虽然权利大,但始终是不曾走进大明官场核心圈子的人。
等到以后要安插人进朝堂之时,朱梓才会亲自找朱标提这个事。
除了朱标的信以外,另外一封。
自然就是远在青州的便宜大哥,朱榑写的。
因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朱榑的措辞也就要直白了许多。
没那么多的客套话。
大致意思,就是说山东大旱,夏粮绝收,大哥现在太苦了,你得帮帮大哥。
一句话总结,就是:我是朱榑,打钱!
可是吧。
朱梓对于自家大哥的请求。
那自然是不会搭理的。
这要是把粮食都给你送去了,自己还怎么爆人口?
还怎么扩建长沙府?
不过。
明面上,他自然也不能拒绝。
于是乎,朱梓拿起笔,便就给朱榑回了一封信。
大致意思就是,山东旱情应该不会持续太久,等把那些个盗卖官粮的富商豪绅抄家没产,应该能度过危机了。
如果到时候旱情未退,自己这做老弟的,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当然了。
朱梓也把自己现在需要救济灾民的事,在信里说了一番。
反正说一千道一万。
就是现在没粮食给你,等你真扛不住了,老弟不会不管你的!
接着。
朱梓又给朱标回了一封信。
除了对朱标帮自己把王税,盐铁专卖这些事搞定表示感谢以外。
对于湖广官场的人事问题,自然是只字未提。
放下笔。
朱梓大袖一甩,整个人意气风发。
他一边走,一边轻舞着手中的折扇,三千青丝与衣袂齐飞,说不尽的写意风流。
“走,随本王去抄家!”
“好勒!”
小春子眼中金光大作,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迈着小碎步,屁颠屁颠的跟在自家王爷身后,朝着府外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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