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府。
城南某处小院凉亭之中。
翠儿一边挥动着手中的扇子,这一边满面怒容道:“那潭王殿下简直就是个混蛋!”
在其身前,于悦静静品茗,发丝随着扇面带来的微风轻轻拂动着。
见自家小姐仿佛根本没听到自己的话一般,翠儿眉头倒竖,既惊又气。
心道这该死的潭王明知自家小姐身在长沙府,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跑去教坊司鬼混。
根本就一点也不鼓励自家小姐的感受。
就连她这做丫鬟的都受不了这个气,怎么自家小姐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
“小姐,翠儿知道了!”翠儿愁容褪去,恍然大悟道。
“您根本就没看上潭王,所以他这些时日去教坊司,您心里自然不气。”
见于悦点了好头,翠儿得意一笑,心中的闷气也即刻烟消云散。
“可是小姐,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只怕京城那帮人,又得嚼舌根了。”
说着。
翠儿探着脑袋,悄摸打量了于悦一眼。
见其脸上的神色依旧如常,这才接着道:“说什么潭王殿下宁愿去教坊司,也不愿娶小姐……”
“特别是徐妙清那臭丫头,仗着他爹是魏国公,自己又和代王殿下有婚约在身,成天在小姐面前趾高气扬,说话阴阳怪气的。”
翠儿语气满是不愤,眼中更是带着一抹不服气的神色。
显然对于诋毁自家小姐之人,她心里很是不悦。
“小姐,您说都是一个爹妈生的,怎么她徐妙清,跟妙云姐姐比起来,就那么差劲呢?”
此言一出。
本来还古井无波的于悦柳眉一凝,握住茶杯的右手瞬间在空中停滞了片刻。
“翠儿,你休要胡言。”
“再有下次,本小姐决不轻饶。”
于悦语气平静,但却带着一丝冰冷与不容置疑。
她从小饱读诗书,聪慧过人,又岂会不知祸从口出的道理。
自己父亲虽然是当朝第二品大员。
但与徐达比起来,自然是差了很大的一段距离。
更何况,自己跟朱梓的婚事,现在也都希望渺茫。
哪怕自己真的成为了潭王妃。
但朱梓跟战功赫赫的燕王朱棣比起来,差的又岂是零星半点。
虽然朱标的太子之位无人可以动摇,但朱棣志向何其远大,又岂会不觊觎太子之位。
只不过,如他这般有城府之人,自然是隐藏的极好极深。
不但如此。
燕王妃徐妙云,更是有“女诸生”之称。
不仅天资聪慧,而且记忆超群,几乎是过目不忘,一览成诵。
也正是知晓徐妙云的学识,朱元璋这才会将其许配给燕王朱棣。
而于悦,亦是博闻强识,蕙质兰心。
在应天府的官宦圈子里,多年来一直流转着这么一句话。
那就是“徐家妙云过目不忘,于家悦儿颖悟过人。”
从小。
于悦就会被众人拿来与徐妙云做比较。
而她二人,关系还算和睦,至少表面上,二人还是“惺惺相惜”的一对姐妹。
只不过。
谁才是大明第一才女,一直自来也都没有定论。
两位正主都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但徐家的二女儿徐妙清,却因此一直都很不待见于悦。
所以说。
这一次来长沙府。
虽然有于显的缘故在里头,但于悦如果自己态度坚决。
于显也未必有办法逼自己就范。
在被于悦斥责一番后,翠儿努了努嘴,缓缓点了点头。
“是翠儿胡言了,下次且不敢了。”
虽然平日里于悦对她就如同妹妹一般,丝毫没有小姐的架子。
但作为从小就斥候于悦的贴身丫鬟,她自然知道自家小姐动真怒的时候,是个什么语气和模样。
就像现在。
自家小姐已然是丝毫没有在开玩笑。
“也不知道,韩青大哥何时能回来?”
看了眼院门,翠儿眼神之中带着一抹少女怀春的温柔。
这于青,乃是于显拜把子兄弟的遗孤。
因其父战死沙场,母亲悲痛过度,不久也病逝而去。
于显便就将其带回了于家扶养。
虽然于显亲自传授其武艺,但却从来都不允许其有参军的心思。
哪怕是半点也不行。
毕竟。
这乃是自家兄弟的独苗,他必须得死死保住。
要说这韩青。
不但生来就是习武的好苗子,秉性更是正直刚毅。
对于显更是敬重有加。
而且对自己这义妹于悦,那简直就是宠到不行。
这次于显让于悦来长沙府寻朱梓,一开始于悦自是不愿。
于显气极,便要动手。
韩青虽然不敢跟于显动手,可直接就一把抱住了于显。
要不是于显一再保证定不动手。
只怕于显吃喝拉撒睡,那都得带着韩青一起了……
这一次。
于悦让其到周边的州县去了解旱灾情况,已是去了半月之久。
就在翠儿望着院门愣愣出神时,一道爽朗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小妹,我回来了!”
闻言。
翠儿心头即刻一喜,快步跑到门前,将门栓放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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