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烟花巷吧,其实是一条小街。
但因为整个长沙府最大的夜场——教坊司的存在。
城中的百姓,更愿意叫它烟花巷。
至于它本来的名字,已是少有人提及。
教坊司位于烟花巷尽头,楼高三层,占地数亩。
三层,在长沙府的建筑中虽算不得最高,但在这烟花巷中,却是独占鳌头。
毕竟,这可是礼部下属的“国企”,档次自然不是青楼可比。
本来吧。
教坊司既然叫了一个“司”字,那么定然就会有它的职责所在。
一开始成立教坊司,乃是为了在朝廷招待重要客人的时候,专门负责表演歌舞节目的机构。
类似于后世的文工团。
只不过吧,皇家或是朝廷大员,还有来朝的贵客,看上了某位艺人,就会与之一度春宵。
渐渐的。
为了创收,直接就对外试营业了。
发展到现在,已经是大开方便之门,广迎八方来客!
不过吧。
教坊司跟普通的青楼和“窑子”,那还是有很的区别。
首先吧。
这里面的女子,不但容貌绝美,更是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
更重要的是。
好些个富家小姐,官家千金,因为家中长辈犯下罪行以后,就会被打入教坊司。
所以说。
质量,肯定就是比其他场子的要高了一个档次。
要是能当上花魁呢,那身价更是求涨船高。
有银子都不一定能与之一度春宵。
还得经过赛诗、打茶围等程序。
不但如此,你还得在打茶围中拔得头筹以后,才有机会隔着屏风,跟若隐若现的花魁说上几句话,听其抚琴一曲。
要是对方没看上你,那一路参赛所花的银子,那可是不会退的。
如今。
这已然是一个发展极为成熟的产业。
各大教坊司和青楼,也都在着力培养自己的花魁。
甚至可以说,某些顶尖花魁,就跟后世的明星一样。
仰慕者犹如过江之鲫,无数勋贵豪绅为了一睹芳容,便就会一掷千金。
当然了。
这都是对于别人而言。
对于朱梓,那可就没这么些个规矩了。
天下都是他老朱家的,去自己家的店里玩玩,哪还用守这些个规矩。
只要朱梓愿意,他只用差小春子去教坊司说句话,花魁立马就得洗白白到王府等着。
不过吧。
朱梓来教坊司。
是为了睡花魁的吗?
不!
他是来办正事的!
此刻。
在教坊司富丽堂皇的阁楼前。
时有各色或雅致,或奢华的马车驻足。
车中之人既有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哥,也有大腹便便的中年富家翁。
形形色色。
鱼龙混杂。
阁楼大门内。
一位风韵犹存,体态丰盈的美妇人与来客一一打着招呼。
遇到相熟的客人,她还会凑上前去,笑吟吟贴身攀谈几句。
啪!
一声脆响。
一名年轻公子哥拨开车帘,缓步走出马车,脸上即刻挂起一抹让女子心神荡漾的微笑。
他身材颀长,气宇轩昂。
五官更是好不精致,两道极为好看的柳眉,斜斜飞入垂下的鬓发之中。
任谁看了,都得暗叹一声“好个俊俏的少年郎!”
这男子不但面容俊朗,一身物件更是绝非俗物。
他身着一袭金色锦袍,领口与袖口处,皆绣玄色腾云祥纹。
腰间束着与衣同色白玉祥云腰带,缀一块白底金皮羊脂玉。
手中的折扇象牙为骨,墨玉为坠,入眼便知价值不菲。
在看到男子的一瞬,妈妈桑脸上即刻就洋溢起如同阳光般灿烂的微笑。
“哎哟喂,我的老天爷呀,竟然是潭王殿下!”
说着。
她欠身施了一礼,笑盈盈的凑到朱梓身旁。
手中团扇半遮在仍有几分姿色的脸颊上。
“潭王殿下大驾光临,直让教坊司蓬荜生辉呀!”
说着。
她手中团扇一挥,一名小厮赶忙就跑了过来,跪在马车下,充当着人形马扎。
“懂事!”
朱梓笑着吐出两字,手中折扇轻摇,在众星捧月下,走进了教坊司的大门。
要说这教坊司。
不愧为长沙府头号场子。
这一楼大厅甚是开扩。
中间是一道尤为宽敞的楼梯,可容十人并肩而行。
楼梯两侧与正前方,虽然摆放着数十张精致的雕花桌案,但却也不显局促。
在楼梯的中间有一处高台。
高台后方的墙壁上挂着一排排红色的牌子,足有上百之多。
在高台左右,又各有一道楼梯,皆是通往二楼。
此刻。
一楼大厅数十张桌子,几乎是座无虚席。
很快。
妈妈桑便就亲自将为首的第一张桌子给腾了出来。
因为当初朱梓就藩之日,城中各行各业的百姓商贾,皆在滕揖的率领下,在城门处夹道欢迎。
他们自然也都认得朱梓。
看到朱梓。
他们一个个既惊又慌,大气都不敢喘。
“今日,本王来此,乃是要与民同乐,大家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说着。
朱梓拿起笔,讪笑道:“能不能见到花魁,大家各凭本事,都别让着本王。”
之所以朱梓会说出这番话。
自然是因为接下来,马上就要进入“赛诗”环节。
只有诗词佳作能入花魁法眼,才有机会进入接下来的打茶围。
也就是所谓的初赛。
说完。
朱梓便就不再多言,持笔在宣纸上写了起来。
而为了以示尊敬。
所有人都即刻凑了过来,一睹潭王殿下的诗词大作。
看着朱梓写下的那五个字,众人脸上的笑容皆是一言难尽。
“家父朱元璋!”
这……这还比你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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