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察觉到异常的响声,耿炳文猛然转过身去,大喝一声:“谁敢擅闯本帅府邸!”
只见靠窗的一侧,黑袍佩刀,面覆铁甲的男人站立,如鬼影一般悄无声息。
“你是何人?”耿炳文皱眉质问。
那人淡淡的开口说道:“辽王府王卫,辽六。”
耿炳文面色大变,连忙拱手道:“不知王卫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王卫没有品级,但耿炳文面对这个没有品级的辽六却浑身忍不住的颤抖。
这就仿佛在京师之中,正二品的六部官员,却要对三品的锦衣卫指挥使胆战心惊。
王卫,是亲王的影子,也是最锋利的快刀!
耿炳文虽然知道王卫的存在,但他这还是第一次真正的见到王卫。
辽六犹如死寂之人,声音沙哑,一身煞气凛然,不知道手上有多少血腥。
“辽王爷有令,让你去见他。”辽六阴森的说道。
耿炳文战战兢兢的说道:“臣领命。”
他心里已经明白,辽王此刻找他,只有两种可能:
一,事情办成了,皆大欢喜,耿炳文救了儿子,辽王得了七个卫。
二,事情败露了,辽王知道他坏了规矩,现在是让他去问罪。
但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耿炳文认为第二种的可能更大一些。
王卫都出面了,这就像乌鸦报丧一般,绝无好事。
……
辽王府,书房
“发布任务:掌控辽东全境!”
“任务奖励:兑换值*200,八百技术工人。”
朱植长舒了一口,闭目坐在椅子上等待。
良久,书房外传来辽六嘶哑的声音:“王爷,耿炳文来了。”
“嗯,让他进来吧。”
耿炳文走进了房间,而辽六则重重的把门关上。
他抬头看了一眼朱植,发现对方正轻闭双目坐在椅子上,仿若谪仙人一般平静。
耿炳文自知理亏,不敢先开口。
气氛就这样沉默了下来,持续了不知道有多久。
“耿炳文,年纪大了,你连脑子也生锈了吗!”
朱植突然睁开了双眼,怒意毫无遮拦,抄起桌上的信封甩在了耿炳文的脸上:“一事不烦二主,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
“一事不烦二主”,是一个江湖及民风中的规矩,也是一个江湖及民风中的经验,更是一个为人处世中的原则。
把这句老话掰开了揉碎了说,分为五个方面:
在请求人帮忙时,如果有多个人可以帮忙,就必须根据事情的难易度去选择最合适的能力匹配的人帮忙。肯定不找办事难度大的人帮忙,既为难了别人也会弄事成拙;但也不应找能力太过的人帮忙,因为这是浪费资源,这种强力资源应当备着,用于最合适的情况中。
耿炳文作为委托人,应当有着委托人应有的态度。既然已经委托某人做了,就应给予最大信任,积极配合,安静等待其作为。中途即使再好的朋友,再亲的亲戚或其他人介绍,或是怂恿,也应坚定的相信的朱植。
“你是觉得本王帮你办不了事吗?”
朱植冷声说道:“脚踏两条船,你是瞧不起本王?!”
耿炳文被吓了一大跳,颤抖的说道:“王爷,臣绝非此意啊!”
“那他娘的你是什么意思!”朱植怒道。
“臣,臣太过担心小儿,绝非不相信王爷的势力,只是想让小儿更快出来,毕竟牢狱久待不得……”
“耿炳文,你真行啊你。”
朱植突然笑了:“行啊,既然你都这么想了,你那七个卫本王也不要了,你自己去另寻他人吧!”
“不过本王事先告诉你,从牢狱里捞人不易,但是想在牢狱里杀人可简单多了。”
“你就在辽阳的都司里好好等信,等着给你儿子收尸,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耿炳文一听这话,浑身战栗,直接就双膝跪了下来:“王爷,王爷高抬贵手啊!”
“高抬贵手?”
朱植冷笑道:“你坏规矩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现在你这样做,等于是打了本王的脸,你还让本王以后怎么做人!”
“王爷,这皆是臣一人之过,有何罪责,臣愿一人担当啊!”
“你担,你他娘的担得起吗!”
耿炳文这个正二品封疆大吏,此刻在朱植面前,尊严被无情的碾压,卑微的像一只蝼蚁。
他一咬牙,忍痛说道:“王爷,臣愿在原来答应王爷的条件上,再加两个卫!”
耿炳文知道,朱植是真能让耿瓛死在北平都司的大狱里。
北平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朝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谁敢摆到台面上去?
谁敢去得罪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