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喝一声,苗保带着三分力袭向虞雾落,雁翎刀斜飞拍转,苗保后退几步,再也稳不住,飞一样摔出去。
他捂着一侧面颊抬起头,虞雾落歉意连连。
她其实想隐瞒自己最大缺点,杀万人敌的时候她就发现,她留力的能耐不好,不仅仅是雁翎刀锋利。
幸好有在地宫里学半个月,雁翎刀又没有出鞘,否则苗保就不止现在只是皮肉伤。
苗保起身,在疼痛里挤出由衷笑容:“姑娘这功夫霸道了些。”
雷风起在高台上窃笑,岂止霸道,天道十三式号称无敌。
“再来,再来。”
苗保这回不再留力,大喊一声双拳齐出,居然也是霸道无比的功夫,虞雾落刀转锋引,从他拳势中又一次穿插进去,就听到“啪”,又是一声,苗保再次飞出去。
苗保坐在地上眼睛发直:“姑娘这是什么功夫?”
“奶娘没说,这些日子我已探明,都说它叫天道十三式。”虞雾落笑道。
苗保脱口而出:“天道十三式不是已经在京里失传?”姑娘没去过京里,江顾氏也没说她是京城附近人氏。
得到天道真传的虞雾落,不时发现她是最不懂天道门派过往的人,她回想一下幽深地宫坚硬石头,没有财富建立不起,说不好天道十三式出自王侯之家。忙请教道:“苗伯,你还知道些什么?”
苗保出一下神,断然拒绝:“其它我也不知道。”
他走过来,虽然在黑暗里,虞雾落和雷风起一起看到他面颊变化,左右两侧肉眼可见肿胀起来,那一片的黑暗离光较近,薄薄的像是一点就破,苗保肿起的面颊就这样点开黑暗,仿佛撑出一线月光。
虞雾落论输赢的心情顿时消失,惊呼道:“苗伯,我伤到你了,这这,我有伤药。”
不知道哪天又要同人打架,雷风起暗示过她,虽然你刀法无敌,但自古强中自有强中手,打架的家伙配齐全的好。
经过中药店时,虞雾落配了一些。
她本就没打算给自己用,此时拿出来确实不给自己用。
苗保摆手:“姑娘没出刀,皮肉伤没几天就好。”他惭愧一下,坦然道:“姑娘赢了,姑娘要去哪里,就去哪里吧,我跟着你。”
“新修叔可怎么办?”虞雾落反问。
“啊?他啊,”苗保不放心上:“新修爷是个男人,他自己能走。”
“不见得,我还没有同你说,我在路上救下新海叔新化叔和重报重准重石三位堂兄,那夜雷晚到一步,他们就死在手下的手里。新修叔在飞鱼台上公然引战,箭指雷风起和,只怕”
说到这里,虞雾落惊慌道:“不好,你我离开客栈,新修叔一个人哦,还有雷和高山在客栈里,这就罢了,他们会保护他。”
苗保眉头也没有皱一下:“我遇到你,不可能由着你一个人上路,等下回去姑娘给老爷写封信,这城里有邮差,让他带上,我跟着你。”
虞雾落没法再劝固执的苗保,就答应下来,而且这也难不倒她,广阳城里也有镇远镖局,再给虞新修请个镖头并不麻烦。
两个人和来时一样,一个从后门进去,大晚上的守门伙计没看出苗保受伤,苗保没受盘问回房,虞雾落回到店堂,坐下来叫顿宵夜,吃过又讨热水舒服泡澡。
雷风起则施施然在城里转足一个时辰,听听大街小巷谈论,三更后回到客栈,手里提着夜摊上几件小吃。
他在客栈门口略停一停,听到夜空里鹰嗥声。
他不指望到底酒多的高山,把虞新修留在客栈不担心,是驯养的大鹰在昨天找到他,没有信送的时候,遥遥跟着他。
出客栈的时候,雷风起打打手势,让鹰守着客栈。
第二天一早,第一个惊呼的是虞新修:“苗伯,你的脸怎么了?”
苗保气愤的道:“昨天我约虞五爷喝茶,高爷就把我打了。”
高山推开房门:“我昨天何曾打你咦?”他瞅瞅苗保魁梧身材,再瞄瞄他面上红肿,一个急转弯儿认下来:“我想起来了,是我打的你,以后别惹高爷。”
苗保趁机道:“新修爷你看,你看,高爷他也想起来。”
虞新修进退两难,孤掌难鸣的他需要虞五帮助,哪怕今天体面的输呢,有虞五在也多出三个人分担,高三却是虞五的好兄弟。
再看看苗保伤势还是惊人,他侍候夫子多年,一路上虞新修对他格外尊重。
“高兄,你”原因总还是要问的。
雷风起推门出来,对着高山一顿骂:“昨天我听得清楚,洗浴呢就没搭理你。老苗好心给小虞送热水,你精赤着跳出来打人,等咱们不辩论,出城找个空地方,老苗你揍回来。”
高山挺腰子:“谁精赤着,还有条底裤在。”
苗保道:“没事没事,高爷手重,我不放心上。”
高山对雷风起耀武扬威:“别惹我,我跟着小虞兄弟这些天,像是他功夫长进,我也跟着长进,不信你看老苗这大汉也被我打,你以后小心点。”
雷风起嗤之以鼻:“你放马过来便是。”
高山得意洋洋,吃早饭的时候这样,登飞鱼台的时候也这样,他个头最矮,支愣出架子最大,一摇一摆的坐到看台上,看对面赵家百来人也浑然不算什么。
“我是赵亭源,怎么,你们还敢来啊,没有大早上的偷溜回去?”一个男子走出来笑道。
虞新修已做好输的准备,不当逃兵就好,他起身笑道:“来有告,辞自然也有告,难道你是野人吗,不懂规矩?”
背后,有人按住他肩头,虞新修回头看,见是雷风起。
虞雾落说,苗伯应该看出雷出自名门,是相信苗保有一定眼界,并不是雷风起在昨天辩论里表现出什么。
雁翎刀杀气腾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刀嗜血。
雷风起气势非凡,明眼人也一看就知道他出身不同。
虞新修有点高兴:“雷兄,你有什么要指点我的?”
雷风起手上加力,按他坐下,笑道:“我来。”
他走向赵亭源,走向赵家,从袖内抽出一卷东西,展开来是一幅画在白布上的简易地图。
目光只看赵又林:“赵夫子昨天说虞夫子只怕多管闲事,别人不管他要管,虞夫子另有居心。请静听我告诉你,大家都静观其变的后果,更不堪设想。”
他拿出中气,若雷霆爆耳:“这是我匆匆画就的全事图,赵夫子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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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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