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场子里的洪兴仔越聚越多,罗汉肥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真的!之前每个月就交五百的茶水费……
哪靓仔,看到基哥的面子上我每个月多交五百成不成……”
罗汉见势不对,开始慌忙辩解。
“冚家铲!”
雷晋一把揪住罗汉的脖子。
罗汉两百多斤的身躯,居然被他单手缓缓提了起来。
他脸色一阵发紫,脚尖够在地上,连连摆手!
雷晋把他往后面一丢,顿时后面的玻璃酒桌酒桌被砸的四分五裂。
还没等罗汉缓过神来,雷晋便一脚踩在他胸口。
“扑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场子,一个月要给胡须勇散至少五十万的货!
点解到我手里五百块钱就要打发我?”
这些个捞家,平时场子里除了卖酒,掮客白粉,哪行生意是上税的?
现在顾左右而言他,摆明了就是吃定基哥撑不住这边的场子。
罗汉被踩在地上,嘴里依旧是不服。
“雷晋,你当我罗汉是吓大的?
我告诉你,你这是在看场,不是在抢劫!
今天你问我要钱?这么多街坊,你问的过来吗?
今天有本事你就弄死我,钱就只有这么多,你爱要要,不要就动手!”
雷晋深深地吐出一口烟,把烟头弹在罗汉脸上。
烫得罗汉好一阵惨叫。
雷晋松开踏在罗汉身上的右脚,一脸狞笑。
转身对雷火彪说道。
“阿彪,附近还有哪几个场子不肯交钱?”
“晋哥,楼上皇朝分兰浴的谭老九,亮点KTV的陈家佑,还有对街王妃酒吧的烂命东。”
“就这些?”
“不止啊,其他一些小摊小铺,一时半会哪说得清。”
雷火彪当然清楚雷晋的意思,他是要拿人出来祭刀了!
方才报的这几个人,不只是马栏鸡窦,还是粉档这些生意,都与胡须勇有着密切的联系。
有他们带头不交贡钱,下面这些小商户根本没有交钱上来的底气。
“茶水费的规矩收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还有敢不交钱的情况。
阿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把这三个人全部给我带过来!
如果有人不过来或者没在场子里的,你就告诉他关门两个字怎么写的!”
雷晋瞥了眼地上的罗汉,对雷火彪吩咐道。
“是晋哥!”
不到十分钟。
雷火彪办事人如其名,雷厉风行,绝不拖拉。
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附近三个场子的老板都被他带了过来。
看着坐在地上一脸狼狈的罗汉,众人都猜到了原因。
三个人中有一个高个子挣脱了雷火彪马仔的束缚,满脸堆笑的来到了雷晋面前。
“晋哥,我叫陈家佑,我懂你意思。”
说着便从自己夹着的手提包里摸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毕恭毕敬的递到雷晋手中,开口说道。
“这里边有两万八千块钱,以前胡须勇每个月找我收茶水费两万,我照例上给洪兴的兄弟。
其中八千块钱,是我陈家佑单独孝敬给晋哥和基哥喝茶用的。
晋哥,以后有空常来我这边KTV里坐坐,妹子绝对正点啊!”
雷晋垫着手中的信封,看陈家佑这人是越看越顺眼。
“不错嘛陈老板,点解之前不交钱现在就要交?不怕胡须勇收你皮啊?”
陈家佑笑着道:“老母教导有方,出来混的,大家都是为一个钱字嘛。
胡须勇是大哥,你晋哥也是我大哥。
胡须勇要是为这点事收我的皮,乐信这边的生意我不做也罢!”
“很好!”
雷晋点了点头,拍了拍陈家佑的肩膀,转头对雷火彪说道。
“安排两个人,把陈老板安安全全的送回去。
顺带吩咐一下下边的兄弟,以后陈老板的场子给我格外照料。
我不想看到他的场子出任何情况!”
“没问题晋哥!”
雷火彪正要安排人把陈家佑送回去,一旁一个黑脸中年人便急眼了。
“扑你阿母的陈家佑,说好了一起不交钱你他吗的临场变卦?
包里随时带着这么个信封,你他吗的是早准备好的呢?!”
陈家佑不屑的瞪了眼这个黑矮子,往地上吐了口口水。
“谭老九你他吗赚钱赚傻了?人家社团的事情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你以为你是哪个社团的八路元帅?
不交钱保平安,你有几条门路扛得住这些洪兴兄弟的手段?
我呢就回去喝杯茶,慢慢看着你们在这犯倔。
谭老九,你可一定要坚持下去,正好我有兴趣在这边再开个三温暖。”
说完笑着对雷晋点了点头:“晋哥,我先回去了。
晚点累了,来我这边放松放松,我请客!”
雷晋点了点头,脸色却是冷的吓人。
看着面前这个黑矮子,开口说道:“听你这话,你也是不想交钱了?”
“不……不是啊……
晋哥你听我解释……”
看着步步逼近的雷晋,谭老九又抬头看了眼得瑟着走出门的陈家佑,当下就急眼了。
“唉呀解释个屁,晋哥!
我是恨这小子也不提醒我一下,搞得我出门忘了带钱,在这给晋哥难堪!
晋哥你给我点小间,我马上打电话叫场子的人送钱过来。
早在六年前我在乐信台就给基哥交过茶水费了,今天基哥能再回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嘿嘿,嘿嘿……”
看着面前拼命挤出笑脸的谭老九,雷晋也只是点了点头。
目光落到了三个人中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这是个‘国’家脸,短寸头男人。
三十来岁左右,宽面阔嘴,脸长脖子粗,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正是王妃酒吧的烂命东了。
雷晋移步至烂命东面前,平视着这个一直看着地面一言不发几男子。
“你是想学学罗汉,这个钱不打算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