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
聋老太瘫坐在地，距离贾家门口不足三米。
贾张氏后退几步，回到自己门口，捂着鼻子大骂。
“你个死老太，要拉你又拉自家没人管，哪有你这样，拉人家门口的，恶心，要吐了。”
贾张氏捂着喉咙做势要呕，冷不丁却吸了一口臭气，一张老脸黑如锅底。
聋老太瘫坐在地，衣裤渐湿，脸上表情奇异，似怒似羞。
“不孝啊，不孝~，要遭雷劈……”她瞪着贾张氏，不断念叨着。
院中其他住户听到动静，出门查看。
“老太太，你怎么了。”
“怎么坐地上了。”
“我扶你。”
几位大妈围了上来。
可下一刻。
“吸吸吸~”
大妈们吸了吸鼻子，脚步停下了。
“什么味道。”
“好臭。”
“不好。”有大妈捂住鼻子，指着聋老太：“是老太太拉裤裆了。”
“咦咦咦~”
一瞬间，在场全体人员倒退几步，捂着鼻子，一脸嫌弃。
聋老太看到这一幕，脸色一青一白，十分恼怒。
她举起拐杖指向众人，“不孝啊，不孝，你们良心让狗吃了。”
说着，拐杖重重砸下，敲的地面‘邦邦’作响，显示着内心的愤怒。
众人面面相觑，倒也不好在说什么了。
可就在这时。
“咕噜”一声。
聋老太脸上抽搐不停，腿脚也直发抖。
“快，快扶我起来，我要上茅厕，我要上茅厕……”她焦急大喊，状若疯狂。
贾张氏见此脸色一变，大骂：“你个死老太婆，不会又要拉吧？要拉滚一边去，快，来个人，把她扶走。”
贾张氏声音很大，但在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动手。
此时的聋老太太额头冒汗，脸皮皱成一团，快憋不住了。
她大喊：“扶我上茅厕，我给钱，给2块，不，给五块，快，扶我。”
此言一出，人群瞬间一阵骚动。
以如今的物价，两块钱够买一只老母鸡，五块说不得能买3只。
重赏之下，有人意动了。
“我，老太太，我来扶你。”
出乎意料的，贾张氏第一个举手。
她上前一步，一手捂鼻，一手拉起了聋老太。
有钱赚，她觉得鼻尖的味道都好受了些。
聋老太挎着一张脸，心里也滴血。
“快，快扶我去茅厕。”她催促道。
“好嘞。”贾张氏也不废话，：“老太太你走好，抓紧了。”
两人一搀一扶，出了大院，走向胡同尽头的茅厕。
旅途很顺利，两人离茅厕还有一步之遥，聋老太眉头舒展开了。
可就在这时。
“哎呀~我的妈呀~”
贾张氏脚下踩中一颗鹅卵石，身体一滑，往后一倒。
被她扶着的聋老太也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贾张氏腿上。
贾张氏见状松了口气，要是让这老太婆摔了，怕是她有借口不给钱。
“哎呀！老太太，你快前来，压到我了。”她推了推聋老太的背，催促道。
聋老太颤颤巍巍的回过头，瞪大着眼睛，嘴唇颤抖：“来……，来不及了。”
“什么？”
贾张氏一愣，什么来不及？
下一刻。
“噗噗~”
声音连绵不绝，好似机关枪。
一股子恶臭更是冲得贾张氏直翻白眼。
感受着腿上扩散的湿意，尖细的骂声响彻云霄。
“老畜生，你他妈拉我腿上了……”
……
一个小时后。
贾张氏一脸晦气的回了家。
此时的她换了身新衣服，门口的臭气也已消散。
但那股子心灵伤害，却是无法豁免的。
想到那场面，她一阵作呕，觉得晚上怕是睡不着觉。
可更令她生气的是。
“老畜生，说好的五块，就给两块，打发叫花子啊。”贾张氏骂道。
聋老太以害她摔倒为由，扣了3块钱。
事实上，要不是贾张氏闹的厉害，聋老太一分都不想给。
“哼！死老太婆，咒你拉死在床上，一分钱都花不出去。”
恶毒的咒骂声响起，贾张氏心里也出了一口气。
随即，她来到里屋，从床下掏出一只铁罐，将刚到手的两块钱放了进去。
末尾，将铁罐放回床底之前，她还忍不住晃了晃。
“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响起。
声音传入耳中，贾张氏觉得这声音是那么的美妙，悦耳……每一响都充满金钱的味道。
这是她以后的保障。
然而，她看不到的背后。
棒梗怔怔的看着她，准确来说是那个铁罐，眼中泛着奇异的光泽。
不知怎的，棒梗听到那充满金钱味的声音，脑中‘嗡’的一下，好似有个开关被激活了。
他口干舌燥，手痒，心更痒……
一个小时后，贾张氏上茅厕，离开了里屋。
在她出门的一瞬间，棒梗‘唰’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看向里屋，床底，目光蠢蠢欲动。
身体里沉睡的野兽——觉醒了。
……
四合院门口。
李盛国推着自行车越过门口。
他车头挂着大包小包，这是在王府井买的特产。
“浪里个浪~”
他哼着小曲，往后院走。
就在这时，一道迎面而过的身影，吸引了他的主意。
棒梗面红耳赤，手里紧紧攥着一团东西。
他撇都不撇李盛国一眼，逃也似的往院外跑去。
“哎！那是？”
李盛国惊讶，刚才棒梗手里攥着的，是钱吧？
好像还不少。
“棒梗他，哪来这么多钱？”
李盛国嘴角微翘，心里有预感，好戏……要开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