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的话如同一颗炸弹,
满朝大臣心中瞬间炸锅了,
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这位天子刚刚可是将京城的东林党一网打尽。
又全力支持崔呈秀这些阉党余孽。
所有人都以为天子又开始支持阉党了。
如今却直接来了个大转折。
征召四位东林大佬。
而且直接给孙承宗兵部尚书这样的高位,
还给予了军机处行走的职位。
这可是圣宠。
他们现在弄不明白天子要做什么。
可不会傻的认为天子是胡乱处置的。
这一举动将军机处温体仁、周延儒、杨嗣昌和陈新甲也弄的糊涂了。
他们对孙承宗的加入可是心存芥蒂的。
谁都明白孙承宗是三朝元老,
不论是资历还是威望,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他们担心会被孙承宗打压。
朱由检没有理睬这些大臣的胡思乱想,
他要送孙传庭、卢象升和洪承畴离京。
现在只要这三位练出精兵,安抚住陕西一带,
自己就可以积攒一些实力,
腾出手来构建辽东防线。
朝会上的情况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
继而传遍整个天下。
大明报刊也将今日朝会上的事情一一刊登出来,
尤其是钱谦益等东林党人写给魏忠贤的信,更是直接被刊登出来。
一时间整个京城的士林哗然。
谁能想到一直以清流自诩的钱谦益等人能写出如此恶心的诗文。
“无耻!没有想到钱谦益等人竟然是如此无耻。”
“脚如莲花!无耻如东林。
钱谦益等人的文章写的冠冕堂皇,
却也做出这等蝇营狗苟之事。”
有人看着报刊上的内容,咬牙切齿。
有人痛心疾首。
他们很多人以钱谦益等人为偶像,
如今却发现所谓文人魁首竟然是欺世盗名之辈。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在同一时间,大明报刊的内容也出现在了京城、江南、巴蜀等地。
东林党的江南各城更是免费发放。
钱谦益等人的名声是顶风臭十里。
天牢内。
钱谦益盘坐在地,竭尽全力要表现出一副文人风骨。
“钱大人,不要在摆姿态了。
陛下不会放过我们的。”
宋权苦涩道。
“哼,不要忘了,江南的东林党人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我们掌控着东南半壁赋税。
天子也要掂量一下。
天子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钱谦益自信至极。
宋权看着钱谦益的样子,
摇了摇头:
“钱谦益,我以为你是狂妄自大。
没有想到你是疯了。
被天下人的称赞弄的疯癫了。
你竟然还以为可以挟清名声来对付天子。
如今天子就是要把我们弄的身败名裂。
我估计咱们通阉的书信已经昭告天下。”
钱谦益猛地扑向宋权吼道:
“我们是东林党人,享誉天下,是天下文人之首。
没有人会相信的。
东南之地,一定有智者相信这都是假的。”
天牢另一个东林党人王道中仰天叹息:
“钱谦益,你醒醒吧!
你还以为天子是当日只会做生意,凡是忍让的信王么?
你仔细想想!
天子在藩王时,能建立几家横跨大明的大商行。
能建立远洋海外的舰队,
能在藩王的时候,左右逢源,被我们和阉党都认为是仁王,贤王。
难道就真的是靠隐忍和谦让么。
天子登基之日,皇宫血流成河,
不管是我们,还是阉党,
亦或者是浙党以及其他勋贵花费无数代价
在皇宫中培植和建立的关系,
全都被拔除了。
那煊赫数十载的魏阉如今如丧家之犬一样被关在皇宫。
这些手段难道还不能说明当今天子的厉害。
翻掌为云,覆手为雨。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不可能!我苦读诗书数十载,
我为天下文人魁首,不可能会败给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纵然他是天潢贵胄,也不可能。”
钱谦益冷冷道。
宋权看着外面,轻轻念叨:
“天子就是真龙。
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
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
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
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天子虽幼,却是真龙。
金龙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乘势而起。
你我不过是蝼蚁罢了。
我们这些蝼蚁却因为见过龙潜藏在池中,
就认为真龙可欺。
钱谦益,陛下给过我们机会。
从我们拒绝温体仁后,我们的命运就注定了。”
三人争论中,有人则沉默不语,有人也在等待机会。
他们都也认为东林党可以救他们。
真正看的明白的可没有几人。
这个时候几个衙役将大明报刊拿了进来。
“上头让你们看的。”
衙役将报刊扔了进去。
三人立刻拿起报刊,其他被关押的东林党人也盯着报刊使劲的看。
半晌后。
有人抱着报刊哭泣起来。
“我们没有机会了,我们被抛弃了。”
“身败名裂,不过如此,这周延儒好狠的心。”
“不对!
我给魏阉的信没有后面的话。
如此恶心之语,怎么会是我写的”
钱谦益看着手中的报刊面如死灰:
“不会的!不会的!这报刊上登的都是假的。”
衙役冷笑道:
“钱大人,你那脚如莲花,当真是好句子。
听说这几日,大明报刊已经在全国流传。
还有很多戏班子将钱大人谄媚魏阉的事情编成了戏曲,
很多人都爱看呢。”
听到衙役戏谑的话,
钱谦益噗的一口鲜血吐出来。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完了。
宋权看着钱谦益可怜的样子,淡淡道:
“这手段真的好狠辣。
我们的名声顶风臭十里了。
陛下还真的慧眼识人,能找到这么无耻的人来对付我们。
老夫一直指责他人无耻,是奸佞
有一天却被人当做了奸佞的典型。”
“天子好狠的心,好酷烈的手段。
将我们一网打尽,又征召孙承宗等人。
如今外面的人怕是急的要和我们撇开关系了。”
很多人听到这里又沉默了。
那些哀嚎的人早就看得明白。
天下兵马大权,内阁权柄,封疆大吏的席位,
足以吸引住那些在野的东林党人。
这些原本应该属于他们,只是他们被猪油蒙了心窍,竟然妄图和天子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