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也是苦命，刚刚去交代了外边的耿将军，才刚刚气喘吁吁的回到御书房。
朱允炆又要开始使唤他了。
“你去把方孝孺找来！”
方孝孺？
是了，太上皇和陛下早点已经商量好了。
这位方老大人，如今年事已高。
能不能保住这一身的清明，就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朱允炆把折子放一边，懒得去看。
系统一动不动，看来是改动的幅度还不够大。
他现在急切的需要人才，既然暂时还不能复活，那就得从现有的人才里边挑。
当初的历史书上记载的，建文帝手下出现，后来被朱棣重用的。
当属三杨了！
可是他们现在不过是翰林院的编修。
翰林院虽然是培养人才的地方，但是在那里边却没有多少实权。
也就做不出什么成绩来！
或者是因为刚刚退朝不久。
方孝儒也并没有走远。
王中派出去的人没过一会儿，就拦住了方孝孺。
“方大人，陛下要见你！”
方孝孺年纪大了，但是并未糊涂。
陛下，今天早朝的时候，一口气就砍了两位大臣。
一改平日的优柔寡断，甚至任何情面都没讲。
他为了自保，当时什么话都没说。
如今把他叫过去，莫非这把火烧到自己头上来了吗？
方孝孺叹了一口气，规规矩矩的跟着王中进了宫。
朱允炆坐在御书房，脸色阴沉。
方孝孺心里咯噔了一下。
“老臣见过陛下，万岁……”
朱允炆面色严肃。
看着老头一大把年纪了，也是时候该退休了。
若是识相，留他一命又何妨？
“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朕别说万岁了，只怕百岁都难。”
方孝孺直接跪下了，这就已经是开口问罪的先兆了呀！
“朕是因为相信爱卿，所以让你做了这个翰林院学士。”
“实权堪比丞相！”
“对于燕王造反这事，你有何看法？”
方孝孺这些年，基本上没有出过一次有用的主意。
无非就是平时帮忙写一些讨伐燕王的诏书。
就这点成就，根本就配不上这内相的职位。
以前的朱允炆面前，尚且可以糊弄过去。
但是这一次，方孝孺知道自己没办法了。
“朕对你可是给予了厚望，方大人不要让这失望的好。”
朱允炆就是想用这个借口，让他知难而退。
但是谁都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如今国家危难之际，问一问你这个翰林院学士有什么方法，难道还不成吗？
“方大人，想好了吗？”
朱允炆居高临下的看着方孝孺。
这是头一次让他这个老头子跪下，然后没有叫人起来的。
方孝孺虽然忠直，可是到底也是畏惧死亡。
更何况今日朱允炆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何尝不是心怀愧疚。
“陛下，是臣无能！”
朱允炆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敲击着书桌。
那声响虽然不大，但是一下一下都敲进了方孝孺的心里。
“看来方大人是真的年纪大了，朕也不忍心让你继续为难了。”
“既然这件事情方大人解决不了，那就该知道这个位置是该让给年轻一辈的，有能耐的来做了。”
朱允炆说话的声音极其轻缓。
方孝孺闭上了眼睛。
他和先前被砍头的那两位大人都是同样的没有作为。
可是前者都已经被砍了，他却依旧被陛下召见。
在朝中为官，摸爬滚打这么多年。
方孝孺熟悉这其中的套路。
朱允炆就差没有指着他的鼻子，让他赶紧滚了！
方孝孺何尝不留恋这权势？
只是如今自然还是保命为先！
陛下都已经把台阶递过来了，若是自己还是如此不识好歹，只怕将来也会同黄子澄一般凄惨。
方孝孺再次磕了一个头。
“陛下，微臣无能，不能替陛下解忧。”
“臣受陛下宠信，为官多年，却不能有所建树，臣十分羞愧。”
“近日来，微臣感觉身子不适，恐年事已高，耽误陛下的大事，还望陛下许臣告老还乡。”
这不就得了？
朱允炆满意的点了点头。
“大学士多年劳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虽然不舍，但也不忍心大学士年老了还要四处奔波。”
“准了！”
“王中，你亲自送大人回家，备上黄金千两。”
方孝孺磕头谢恩，心中却复杂无比。
陛下不过是给了他一个体面罢了，本来他应该和黄子澄等人同一下场才对。
方孝孺出了勤政殿，将身上的官帽和印章脱下来。
随后缓缓地走出了皇宫。
坐着摇摇晃晃的马车回了家中。
家中老妻尚且不知他已经辞官，早就已经令人殷勤的在旁伺候着。
却不曾想见到方孝孺，没带官帽，神情萎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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