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歌得令,不敢怠慢。
她一五一十的汇报道:
“回禀殿下,奏折中说,您入蜀后,强抢民女行为不端,害的民女家破人亡。”
“也说您入蜀后不思政绩,从不处理益州政务。”
“还说您入蜀以后,益州境内匪患滋生,或可是蜀王您豢养的匪徒,意欲霍乱益州。”
“还有说………”
诸多栽赃的话语听得李恪不怒反笑。
李恪腰间的剑,缓缓出鞘,剑锋之上,无尽的寒芒。
我忍你们。
我让你们!
我每退一步,你们便进一丈!
李恪的眼睛,渐渐变得冷漠。
你们该杀!
你们欺我,辱我,我可以忍!
可是你们现在,连与我不相干的人,都要欺辱了!
我若不杀得你们血流成河,你们便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他声音冰寒的说道:
“这些奏折倒也有趣,本王赴任益州不过七日。其中有六日还是在来雪月城的路上。”
“一日之内本王竟然能做这么多事,本王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如此时间管理的本事!”
纵使是笑意讥谑,但依旧能听出李恪心中的怒意。
从赴任益州开始,他的心里就一直憋着一口气。
长安城外苦等三个时辰,等到天黑也没有一人来送。
赴任益州,益州官员阳奉阴违,益州的四城十三郡也丝毫没把他这个益州大都督放在眼里。
现在,从益州发出去的奏折竟然还用如此低劣无脑的手段诋毁自己。
这简直是欺人太人!
不过,这些李恪还能忍受。
毕竟益州各方势力盘踞多年,朝中还有不少名门望族皇子宫亲们恨不能将自己杀之而后快。
此等内忧外患的情况下,不轻举妄动便是最好的举措。
这些仇,李恪都可以暂时隐忍。
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启禀殿下,还有一封奏折,是与您和叶若依小姐有关……”
鹦歌深吸一口气,忐忑着说出了这句话。
李恪闻言眉头直接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向前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鹦歌,寒声追问道:
“什么内容,说来听听。”
蜀王殿下怒火中烧,强者的威压与冰寒的杀气逸散而出。
纵使是身为杀手的鹦歌都被这股冰寒的杀气惊的打了冷战。
她硬着头皮,深吸口气,开口说道:
“奏折中说,叶若依小姐已与殿下您私定终身,并且未婚先孕,已经怀有殿下的子嗣。朝中人都说叶小姐不知廉耻,丢了也大将军的面子!”
听了鹦歌的话,蜀王李恪这下是彻底忍不了了。
他怒发冲冠,浑身上下雄浑的内力滔天而起。
李恪低眉恶目,反手一掌拍在寒月亭上。
偌大的寒月亭“轰隆”一声爆裂声漫天的碎石木屑,飞溅的到处都是。
李恪拔剑出鞘,剑锋在内力的鼓荡之下颤抖铮鸣!
瞧见这一幕,鹦歌惊惧的颤抖不止。
帝王一怒,血流成河!
李恪虽非帝王,但怒焰滔天的威势却丝毫不比皇帝差!
山林之中,走兽飞鸟感受到李恪的怒火皆是四下奔逃。
那般模样好似收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惊吓一般。
树上栖息的飞鸟“扑棱棱”的扇动翅膀,逃也似的离开了这篇森林。
李恪手握长剑,剑指天府方向,寒声怒骂道:
“你们欺我,逼我出长安,我忍了!”
“你们辱我,诬陷我品行不端,我装作不在意!”
“现在,你们却连和我刚刚认识的人都要污蔑!简直欺人太甚!”
“叶若依先天心脉短缺,若是叫她知晓自己被污了女儿家名声!闹出人命叶啸鹰岂不是要怪罪到本王的头上!”
“为了断绝本王与叶啸鹰结党,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
“我本欲暂时放你们条生路,等到秋后再算总账,可你们欺人太甚!”
“既然如此,那就别想活着了!”
李恪怒目圆瞪,他挥剑猛斩。
凌厉的剑气飞掠出去,将整座半山都撕裂成了两半!
他偏头看向天府方向,寒声喝令道:
“百鸟夜幕何在?”
李恪一声令下,四道身影飞掠而出。
这四人分别是墨鸦、红鹄、白凤和兀鹫!
他们与鹦歌一起,合称五百鸟。
“卑职在!”
无人躬身行礼,齐声应喝。
李恪双眼冰寒,开口下令道:
“彻查清楚,益州境内究竟是何人胆敢污蔑我!”
“是!”
五百鸟齐声应和,随后化作五道黑影消失在李恪身后。
百鸟退下。
李恪望着雪月城的玩家灯火,他眼睛微眯,低声自语道:
“看来,是时候让益州知道本王的恐怖了!”
……
益州。
月色正浓,益州府的众多官员,推杯换盏,放声高歌。
益州依旧是他们的天下,蜀王李恪赴任前,他们的心中还有些担忧,益州大都督来到益州后,会不会让益州变天。
可是,一切照旧。
虽然蜀王李恪来到了益州,但益州依旧是他们的天下。
推杯换盏之间,他们并不知道危机已经降临!
……
雪月城。
李恪走出了雪月城,站在了山岳之上,剑九图、王仙芷、李淳罡站在李恪的身后。
此时此刻的李恪,才是真正的蜀王李恪。
长安城,渭水河畔那个谦逊的蜀王,再也没有了!
一场杀戮,即将开启。
谣言止于杀戮。
“有的时候,越是忍让,他们越是得寸进尺。”王仙芷站在李恪的身后,开口说道。
“唯一让他们闭嘴的方式,就是让他们害怕,怎么才能让他们害怕?”
“杀到让他们害怕!”
王仙芷说出了李恪此时的心声。
“等着我回去,杀一个血流成河!”
……
不过在离开雪月城之前,李恪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有一个人,他还需要见一面,她蒙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她若是想不开,那就是自己最大的失误了……
李恪再次进入了雪月城。
叶若依的房屋外,响起了笛声。
叶若依还没有睡下,听到笛声之后,她推开了窗子。
不远处的假山上,李恪站在那里,吹着笛子,笛声悠扬……
“你要走了吗?”
李恪看向叶若依,若是她听到那么恶毒的话,或许会羞愧自尽吧。
“要跟我一起走吗?做我的王妃!”
李恪的话,让叶若依,恍若惊鸿!
她甚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