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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绝不屈服

    董冠英的话,让我心里一惊,我立即站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董冠英。

    我着急地说:“他跟我分开的时候,虽然有点感慨,但是,但是从精神上,从面貌上,他,他还是很乐观的,他,他不会想不开,又或者……”

    董冠英冷酷地说:“你知道5倍杠杆是什么概念吗?他拿了10亿美刀,融了50亿,他亏掉了百分之80,也就是说,他需要承担48亿的杠杆成本,还是美刀,东山再起,都是骗人的,朱少松是个现实,也是务实的人,就算他想活下来,某些利益集团,也不允许他活下来,你见过很多基金经理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你应该知道,是他自己想也好,不想也好,他今天都活不下来,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他以自己帝王般的性格,绝对不会让别人对自己施加刀兵的,所以,他今天必死无疑。”

    董冠英地话,让我绝望,我握紧了拳头,内心很慌乱。

    我立即转身要走,但是董冠英却说:“你阻拦不了的,还是等消息吧。”

    董冠英的话,好残酷,我看着他,我有些气愤,我真的好生气。

    我握紧了拳头,咬着牙说:“董叔叔,你什么都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做点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冷酷?即便你们意见不合,相互不服,但是,你能不能有点仁慈之心?”

    董冠英只是平淡地微笑了一下,他冷酷地说:“人力有限,天命难违,互不干涉,才是对彼此的尊重,猎犬终须山上死,将军难免阵前亡,作为金融家,死在金融战争上,我宁愿说一句他死得其所,也不愿意用我无用又可怜的慈悲之心去惺惺作态,阿豪,性格决定了一切,这,都是命中注定的。”

    董冠英的话,很冷血,我真的无法苟同,但是,这就是他的性格,他的为人,甚至是他的道。

    我没办法去辩申任何事。

    因为人力确实有限,天命确实难违。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我赶紧接了电话,是花姐打来的电话。

    “喂,啊姐,怎么了?”

    花姐支支吾吾地说:“阿豪啊……你,你别太难过啊,我跟你说,那个……那个刚刚新闻……新闻说,有人报警发现,有人在海边跳海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我心头就痛的像是被扎了一刀似的。

    我咬着牙,握紧拳头,内心十分自责。

    花姐小心翼翼地说:“警方抢救,虽然把人救上来了,但是,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那个人,那个人……就是,就是朱少松……”

    我听到花姐地话,我紧紧地闭上眼睛,内心的痛恨,让我十分愤怒。

    我二话不说,直接冲了出去。

    “阿豪,阿豪,你去那啊?”

    我没有理会任何人,直接冲下楼,我拿着车钥匙,开车疯狂地朝着海边冲过去。

    我内心很愤怒,非常的愤怒。

    我也很痛,非常的痛。

    那种痛,那种无奈,那种无处伸张地怨愤,要将我杀灭。

    车子在倾盆大雨下,开到了海边。

    我看着海边停着几辆警车,很多警察冒着大雨,封锁现场,而在海边停靠着一具尸体,我愤怒地冲过去。

    “先生,海浪很大,很危险,你不能过去……”

    我痛苦地说:“他是我朋友,他是我朋友,我求求你让我过去……”

    我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我看着躺在地上的朱少松,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我痛苦地看着朱少松。

    他有些狼狈,整齐地头发有些凌乱,身上的衣服有些散乱,那张脸,曾经意气风发充满自信地脸,也有些痛苦,狰狞。

    我赶紧将他的头发整理好,将他的衣服一点点的整理好。

    他是个帝王一样的人,就算死,也应该死的有尊严。

    “先生,你不能碰尸体,快点离开,否则我们会逮捕你的……”

    我听到警察的呵斥,我内心真的很痛苦。

    “诶,朋友啊,至亲朋友啊,讲点人情吧……”

    我听到三叔公的话,看着他跟那些阻拦我的警察讲着人情。

    对方也没有强行阻拦我,而是站在远处看着。

    花姐走到我身边,搂着我,安慰我说:“阿豪啊,你,你别这样啊……朱老板是个好人,很讲义气,很潇洒,啊姐也喜欢这样的人,他死了,确实很可惜,但是,你要振作啊,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接受,但是,阿豪,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啊要做啊,他的遗志,你需要继承的。”

    我听到花姐地话,我立即说:“啊姐,我现在比什么时候都坚强,没有什么能打倒我,没有,再也没有……”

    我此刻,比任何时候都坚强,我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深刻,我此刻,再也没有任何柔弱。

    我的父母,冯叔,朱少松……

    一个接着一个,一次次的打击,让我内心绝望,但是,也让我披上了战盔铁甲。

    没有什么再能伤害到我了。

    我伸手握着朱少松的手。

    冰冷,僵硬,我跟他分开不过一个多小时,之前那个鲜活的人,就这样逝去了。

    人的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

    即便性格强如朱少松这样的人,也无法对抗天命,但是我不服气,我就是不服气,上天越是折磨我,越是践踏我,越是将一坐坐大山压在我的肩膀,我越是不服气。

    我真的不服气。

    我再一次抚摸那张陌生的脸,回想着他跟我回忆我父母的画面。

    那时候,我跟他,都是非常开心的,都充满了一种幸福感。

    他为了我父母的冤屈,为了冯叔的仇恨,他真的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就如他说的那样。

    唯有死耳。

    我十分尊敬,敬重朱少松,他在这个充满浑浊,肮脏,不堪的世界里,做到了言必行,行必果的诺言。

    他是一个战士,一个斗士。

    他死在自己的战场上,唯有敬重,惋惜,没有任何怨言。

    我将白布盖在朱少松的脸上,我看着遥远的大海,看着那狂风骇浪的海面。

    那凶怒的海啸,要将所有都吞灭。

    我死死地凝望着那野兽一样地海面。

    我内心只有一个声音。

    我不会屈服的。

    绝对不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