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触到了容栀的逆鳞。
一股暴戾的情绪顺着尾椎骨上来,容栀面色猛然沉了下来!
赵程见状,心中暗叫不好,赶紧上前死死拦住容栀。
“锦儿,给容小姐道歉!”赵程一边厉声责骂张应锦,一边暗暗发力,挡住容栀,“容小姐!锦儿只是口无遮拦,她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这个意思!”张应锦却疯狂地大笑,眼角泛起醉酒的红。
她本就是个性子乖戾的,此刻直直地看着容栀,“你就是个妄图向上爬的小人,一门心思夺走所有人的注意力,你看,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才让你死全家!”
张应锦又缓缓转头,脸上是不顾一切的疯狂,尖叫着对赵程说:“她就是个钓凯子的捞女!偏偏就你上钩!你就这么喜欢卑贱的平民?她哪里配得上?”
赵程脸色铁青:“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应锦用手指着赵程,癫狂地大笑:“你装什么正人君子!从五校争霸赛期间,你那点龌龊的心思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每天都在关注别的女人!眼睁睁地看着你的注意力一点一点被抢走!”
她用力地击打自己的心脏:“赵程!你敢说你手机里没存这个贱人的照片!你——”
一声巨响!
张应锦被人一巴掌打在脸上,打得摔到在地上,连带着掀翻了水红色的桌布,晶亮的器皿碎了一地,粘稠的汤汁滴滴答答弄脏了她昂贵的裙子,粘在她精心打理的发丝上。
夏峥嵘转了转手腕。
他一张脸阴霾沉郁,双眼狠戾,死死地看着张应锦,然后上去又狠狠地补了一脚。
夏峥嵘一脚又重又狠,赵程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张应锦一下子痛得蜷起身体,然后晕了过去。
“挑衅,嗯?”夏峥嵘扭曲着脸看向赵程,“找我的人的麻烦?”
“赵程,我老子还没死呢,夏启宗还没继承夏氏呢!”夏峥嵘劈手就是一拳,重重砸在赵程的脸上,“现在就来挑衅是不是嫌自己命长?”
赵程被夏峥嵘砸了脸,却不敢在船王寿宴上对着夏峥嵘动手。
赵家公开站在夏启宗这边,张应锦也不占理,如果他现在还手,传到船王耳朵里,可能就是夏启宗容不下夏峥嵘!
船王不止一个儿子,他可以不在乎夏峥嵘,但他在乎夏启宗是不是个蠢货。
一个容不下弟弟还要被所有人都察觉心思的蠢货。
这样的蠢货没有能力带着夏氏走的更远。
赵程知道自己今天这一下算是白白挨了打,捂着脸,满眼恨意。
夏峥嵘这种废物,等船王死了,他什么都不是,不过就仗着现在船王还没死,才这么猖狂地蹦跶!
但是当下,船王还活着,赵程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保镖,几乎要咬碎了牙,才忍住没有动手砸回去。
他死盯着夏峥嵘,冷笑着说:“夏峥嵘,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夏峥嵘唾了一口:“装什么,你早就是夏启宗那个扑街的狗了,回去好好想一想,为什么好好的人不做,做狗吧。”
赵程面色一沉,扬眉挑衅道:“你这么厉害,启宗哥说的丛林探险,你都不敢来。”
夏峥嵘顿了一下,浑身紧绷起来。
“什么丛林探险?”容栀问。
赵程看了一眼夏峥嵘黑沉的脸色,用轻松的口吻说:“启宗哥的新娱乐项目,亚洲最大的丛林探险园,马上就要开业了。”
“启宗哥叫我们过去一起玩真人大逃杀呢。”
夏峥嵘冷脸道:“我凭什么给那个衰仔站台?”
容栀和夏峥嵘做了一段时间的同学,见素来桀骜不驯的夏峥嵘这么说,知道他不太想去。
可以理解。容栀心下了然。
当年夏峥嵘被何天几下就打晕,可以说,他就是个武力上的战五渣。
赵程一下子笑了出来:“你怂什么,夏峥嵘?你哥姐死于车祸又不是枪杀,你怕什么?”
容栀一怔。
赵程这话什么意思?
夏峥嵘的双眼一下子变得通红,一怒之下,他拿了手边的玻璃杯砸向赵程:“你他妈再说一遍?”
赵程早有准备,敏捷地躲开,玻璃杯在他身后碎了一地。
这边动静太大,早就引起了媒体的注意。
长枪短炮一下子围拢过来,安保人员驱逐也收效甚微。
赵程提高了音量:“夏峥嵘,你就是胆小,连个朋友之间的真人s都不敢玩?”
“别拿你的心理阴影说事好吗?你不就是怂吗?”
夏峥嵘气得浑身发抖:“行啊,去就去,谁说我不去的?”
容栀伸出手去,安抚地拍了拍夏峥嵘的肩,适时出声:“什么好玩的,怎么不叫我?”
赵程看了容栀一眼,心下一喜。
他赌对了!
赵程其实真正想邀请的是容栀。
容栀当下风头正劲,她这人简直就是个行走的吸引流量器,只要有她在,流量就能保证!
赵程不惜搬出夏峥嵘死的不明不白的哥姐来刺激他,一方面是出口恶气,另一方面就是刺激他参加这场心怀鬼胎的s。
只要他来了,按照容栀的脾性,也会仗义地参加。
恶气也出了,或许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夏峥嵘解决掉,最后还能利用容栀的流量,堪称一箭三雕。
赵程温文尔雅地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纸质请柬,递到容栀手上:“容小姐,您可一定要参加。”
真是个绝妙的机会。容栀心想。
正愁没机会把觊觎盘古计划那群人钓出来。
容栀的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神情莫测。
她看着请柬上的“夏氏地产”四个大字,用修长的手指夹住,漫不经心地说:“我当然要去玩一玩。”
对不起,夏启宗,你这个项目,要凉透了。
一时间,双方各怀鬼胎,场面竟然达成了诡异的暂时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