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你甚至都没参加中考。”宁绪轻蔑地看了她一眼。
容栀心头火起,她穿越前好歹是星际联邦精英,人类起义军领袖,也算令星际生物闻风丧胆的存在,何时被人这般当面拉踩!
容栀想起自己签的保密协议,压下火气,没有解释:“宁先生,你提的要求一共有三点,一是搬过来,二是承认自己是私生女,三是去读新德职校,我一个都不会答应,咱们算谈崩了吧?”
“私生女的事情,无论你配合不配合,我都会这么宣布。胳膊拧不过大腿,女儿,你还是太天真,不如回去好好想一想。”
宁绪掏出一张银行卡,推过去:“这张卡里有一笔钱,用来支付你高中三年的学费和生活开销。”
“卡里多少钱?”
“八万。”
“宁逸媛一个手镯都不止八万。”容栀冷笑了一声。
宁绪气笑了,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穿得一身穷酸,胃口竟然这么大。
“你以为你是谁,你连宁逸媛的一根指头都比不上!”
容栀抬眼看他,点墨一样的双眼充满厌恶,仿佛在看一坨令人恶心的垃圾。
她接过银行卡,宁绪露出的轻视的笑容:“这就对了……”
话音未落,只见容栀两根手指夹住银行卡,猛地一甩!
薄薄的卡片便如长了眼睛般,在空气中刮出一道清晰的剑气,刹那飞向对面,“啪”地一声,精准打飞了宁绪的眼镜!
眼镜掉在地上,镜片被击得稀碎,飞溅一地。
宁绪一脸茫然,满脸狼狈,嘴愚蠢地张着。
容栀傲慢一笑,又野又邪:
“宁先生,这八万块,买你服务我妈的‘春风一度’。”
“从此以后——咱们再、无、关、系!”
两个人撕破了脸皮。
待宁绪反应过来,气得面皮红涨,手都在抖。
“不开窍!孽种,我是为你好!你敢得罪陈家,在韶城就待不下去!”
容栀再没耐心听面前的软骨虫聒噪,她抬眸看向他,那双眼又冷又野。
“你可以试试,宁先生,让你的陈家夫人出面来搞我,我等着。”
秦绪陡然被容栀的冷意惊了一下,剩下的话梗在喉咙里,眼睁睁看着容栀大步流星地走了。
容栀走出偏厅,与刚进门的宁逸媛打了个照面。
宁逸媛画着精致的妆容,睫毛和眉毛根根清晰,小圆脸上嵌着双小鹿样的大眼,柔顺整齐的波浪长发披在身后,一串钻光熠熠的项链在婴儿蓝毛衣的领口若隐若现。她背着一个小小的名牌包,整个人柔和甜蜜。
容栀素着一张脸,眉眼深邃,门廊的水晶灯映在她细挺的鼻梁上,泛出一弧冷光。黑色卫衣的袖子不羁地挽起,露出两只冷白的纤细手臂,下身是一条洗得发白的黑色牛仔裤,行走间露出一截白玉样的脚踝,身上没戴任何饰品,不羁又凛冽。
两人谁都没说话,擦肩而过。
出了门,几名男生骑着名贵的山地车从她眼前呼啸而过,一辆山地车抵得上寻常人家一年的收入。
其中一个男生余光看到容栀,瞪圆了眼睛,掏出手机,看看照片又看看她,捂着嘴猛拍身边的兄弟。
几人骑过好远,还频频回头行注目礼。
来不及疑惑,容栀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一丝波动——她猛地弹起,拧腰向旁一闪,速度快出了残影,天上一盆冰冷的凉水,从楼上泼下来!
“哗”地一声,一盆凉水贯在地上,溅起的水珠打湿了容栀的衣服。
如果容栀未曾在星际联邦锻炼出利落的身手,百分百会被这盆冷水浇个透心凉!
韶城的冬天阴冷,人们大多穿着羽绒服。别墅区根本没有公共交通,容栀衣着单薄,如果被冷水浇透了,再从半山腰慢慢走下去,轻则感冒,重则肺炎,还可能亏了女孩子的根本!
好恶毒的心思。
容栀慢慢抬头,眯起眼睛,她目力惊人,认出站在四楼落地窗后的女人。
陈。寒。梅。
容栀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读出这个名字,抬起脸,缓缓绽开一个微笑。
陈家的女儿。
就是这个女人,推了怀孕八个月的容榕。
容栀还记得自己当时什么都做不了的痛苦和悲愤!
因为她当时只是一块重伤蛰伏的意识残片。
她眼睁睁看到容榕下体的血流了一地,陈寒梅惊慌失措地跑掉了,容榕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眼神逐渐绝望。没人来救她。
这才是容栀来韶城的真正目的——
害死母亲容榕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车道上停着一辆黑色的车。
车后座躺着的人被吵醒了,把盖在脸上的黑色鸭舌帽反手戴到头上,揉了揉脸,露出一张清冷苍白的面孔,一双狭长的凤眼,眼下青晕浓重,眼白里有很多红血丝。
他坐起身,睡眼惺忪:“怎么回事?”
驾驶座上的男生奇道:“江韵,我刚才看到一个黑衣美女,有人用水泼她,她那反应快得都出残影了!”
“陆泽宇,你就吹吧。”江韵无语道。
陆泽宇急:“真的啊,你怎么就不信呢?咦,她又回来了!”
江韵的眼睛随着陆泽宇的手指一扫,远远一个高挑女生迈着长腿走进了他的视野。
银色的耳机线循着她细白的脖子蜿蜒进黑色卫衣,下身穿黑色长裤,背着一个黑色书包,鼻梁又细又挺,马尾轻轻甩着。
猝不及防间,女孩抬眸,一双眼又黑又冷,平静下蕴含着一股锐利之气,一霎间仿佛穿透了车,与江韵对视。
这是一双千万次出现在他梦中的眼睛!
江韵一下子心跳如鼓!
是她吗?
他的额头渗出了冷汗,女生的目光却淡漠地滑走。
她抬眸看向四楼的窗户。
江韵注意到她的黑色卫衣被打湿了小小的一块,像一颗黑色的小星球。
女生拐到监控死角处,潇洒地拉开了书包,掏出了一块……板砖?
江韵还没反应过来,女生就抡圆了胳膊,只听一声清脆的爆响,四楼的玻璃像烟花一样炸开,一瞬间爆发出炫亮的光!
江韵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