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盖弥彰,掩耳盗铃,做贼偷看不成反而被叫了妈。祁母心里美滋滋,临走之前还留给儿子一个“加油,我看好你”的表情。
见过坑爹坑妈的,这坑儿子的还是第一次见。
祁琰抬头望着房顶,开放式的厨房打扫干净了,就着油烟机暖色的灯光,氛围感直接拉满。要是说刚才真想做什么的话,也被祁母当头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加油?不漏油就不错了。
长辈喜欢自己的媳妇儿是好事,那喜欢“过头”了,就他显的是透明人一样。
“小妤,你过来一下。”祁母站在楼梯上,远远望着祁琰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打扰到了人家小两口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招手,唤来姜妤:“走,我带你去看点东西。”
她们来到了祁母的房间。祁母虚掩上门,让姜妤坐在床边:“其实看你的第一眼,我就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总是觉得,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低头轻笑:“也许是之前碰到过吧,不说这个了。”
“小琰出生的时候我很高兴,但他渐渐长大,我又希望他能是个女孩。”她将一本用心装饰过的相册放在腿上,缓缓翻开第一页,“小琰一定没跟你说过他的小时候吧,也是,他一定是不能让你见到他出丑的样子。”
她指着一张照片:“这是小琰过的第一个生日。你看,他那时多开心啊,所有人都很喜欢他,他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唯独他的父亲。”
“他很优秀,没让人操过心,三年前,他完全掌管了天昀。”
“小琰小时候长得很漂亮,就像是女孩子一样。”姜妤的目光停在那张照片上,她透过儿时的祁琰,看到了另一个人——祁明谨。他们父子俩,小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
“长相太过秀气,这让他一直烦恼。到了青春期,小琰才渐渐有了男子气概。上了高中,喜欢他的小女孩一波接着一波,他拒绝过她们,那那些姑娘们还是对他穷追不舍,他怕伤了她们的心,只好把这些情书带回来再扔进垃圾桶。
后来他到了年龄我也是各种催,可是他告诉我什么?他说好像是有一股力量冥冥之中指引着他,说他以后会遇到他的命中注定。
这话说得多傻蛋呐!我当然不会相信。”
祁母停顿了一下,看着姜妤:“但是在今天,我相信了。看着你们站在一起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会是我的儿媳妇。”
从祁母房间里走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姜妤选择去露台吹吹风。
“你在这啊。”她走进去,看见祁琰正双腿交叠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
“她跟你说了什么?”
“说得可多了,我看了你小时候的样子,真的很像明谨。”
祁琰失笑放下酒杯,这哪有说老子像儿子的?他又问下去:“嗯,然后呢?”
“我还见到了你穿小裙子的样子,扎着两个小揪揪,脸上红扑扑的看着就像是猴子屁股哈哈哈哈……”
他的手放在她的腿上:“你继续。”
“我还知道了有很多人追求过你,啊也是,这样侧面说明了我的眼光还不错?毕竟那么多人都深陷爱河了,祁老板你说我说得多不对?”
啊对对对。祁琰的手又往上游走了几分。
“还有你的父亲,我只见到了他的一张照片,只是瞟了一眼,就被阿姨翻开了。”说到这,姜妤就不禁疑惑,祁琰的父亲去世了,若祁母是伤心的话,也总该留着照片怀念一下吧。
“我妈妈姓白。”祁琰将手收回,“很惊讶是不是?她也姓白。”
他决定将他的过往全部讲出:“他们是利益联姻,但我妈妈恨喜欢他。他们还没结婚我妈妈就知道他在外边有很多女人,但她并不介意,总以为她的一腔暖意总会让他浪子回头。”
祁琰出生了,祁母很高兴,她以为这下终于能把祁父栓上,但是她错了,祁父在外边根本不缺孩子。
“我父亲甚至是想把他的情妇接回家,把那些私生子养在我妈妈名下,但我爷爷不肯答应。他们闹翻了,从此我父亲在外面花天酒地,再也不问家事。”
再后来,祁爷爷病重,祁家的叔叔们眼红家产,最后是祁琰坐稳了新一任祁家家主的位置。祁父因在外面胡闹,伤了身体,在两年前去世。祁母也早就把对他的喜欢变成了恨,人虽然死了,但他带给她的伤害永不能让她释怀。
祁琰的两辈子,年少时皆苦。恶劣的环境不得不让他快速丰满起自己的羽翼来保护身边人。
“宣武帝再苦,可他不也是遇到了姜家女吗?遇见她之后,他往后的日子不就顺遂起来了?妤儿,我也遇见了你,我们往后的日子,一定会比他们还幸福的。”
姜妤捧着他的脸,重重点头。
“姜家女给宣武帝生下了祁明谨,那你呢?”
果然,他就正经不过三秒钟!刚才的感动全都消失,姜妤想跑,可又被人掐着后脖颈揪了回来。
一把把人抱在腿上,在她耳边点火:“还记不记得,他们的第一次?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兴许是记不太起来了,妤儿肯定还记得清楚,不如你帮我回忆回忆?”
“这里不行……会被人看到的。”
也是,他的人,那可千万得捂好了。想要抱着她起身,可酒杯旁的小盒子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又把人搂紧,伸出她的无名指:“等一下,不急。”
卸下她原来的戒指,打开盒子又将新的指沿着指腹轻轻上推。
“咱不要之前那个了,这个可比那个贵多了。”
“我是那样的人嘛!”姜妤打他,“我可不是为了你的钱才跟你在一起的,我是、我是图你的人。”
他这张嘴啊,又说错话了。只好把人哄回来:“是是是,是我说的不对,你就图我。我的就是你的,但在戒指这一方面,不行!”
“传出去要说我戴着妻子掏钱买的婚戒,那可太丢人了。”他把人抱起来,朝着卧室走。
“诶,你干嘛?”
“或许你听没听说过,先上车后补票?”祁琰一舔上膛,“明天就去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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