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生正色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上座的男人,正是曼果的所谓养父竺巫民,也就是她的邻居一家,收养了年幼父母双亡的曼果,只是之前听她说,只是邻居,现在不知怎么就成了养父母。
“这是曼果的养父,养母,大哥。”谢平生道:”这次过来,是因为曼果和大哥有婚约在身,他们听人说了曼果在大周京城,就找了过来,这不,一下子就碰到了。”
怎么说呢,这可实在是太巧了。
白越编的话本子上,都没有这么巧的事情。
而且,这一家在曼果的描述中,是穷困潦倒的。
都是邻居,我不行你也不行,家庭条件彼此彼此,怎么可能是如今这个样子。
谢平生道:“这些,都是我在京城的朋友,还有我妹妹家中的长辈。”
白越带着王梦云和邱婉婉进了房间,便看见房间里也是喜气洋洋,装扮成了新房的样子。
门上贴着喜字,门框上拉着大红花。
白越感慨:“今天布置新房的时候,我哥心情肯定很复杂。他上辈子一定得罪了月老,要不然得话,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坎坷。”
上一次,这一次,这命可是够苦的。
房间里应该只有曼果一个人,安静的可怕,王梦云推开门之后,突然,拽了一下白越。
白越低头一看,只见王梦云的胳膊上,大花昂着头。
王梦云用手指摸了摸大花的脑袋。
大花蹭着王梦云的手指撒娇,然后又昂起了脑袋。
大花不同于别的蛇,它大部分时间都是蔫儿了吧唧的,据说这是高手的共性。
比如白川,大部分时间都是云淡风轻,有时候还拢着袖子在屋檐下蹲着晒太阳,那样子要多颓废有多颓废。
但是他一旦气场全开,任由你是什么人也要五体投地。
大花现在竟然昂起了头,做出了一副警惕攻击的样子来。
白越点头,明白了。
谢平生在求救信上写了这么几个字,曼果中蛊毒,估计大花感受到的就是这个。
邱婉婉的大蜘蛛,为了物尽其用,放在了简禹身上。
让它和大花离的远一点,这样它就不会装死,万一对方身上有什么毒物,大蜘蛛也能起点作用。
邱婉婉每每恨铁不成钢,但是没办法,大蜘蛛装死的技术现在已经炉火纯青,根本喊不醒。
大花如今这个反应,这里面看来是有顶级的毒物,邱婉婉将白越拽在身后,王梦云先走了进去。
谢平生的屋子白越是来过的,布置的很简单,一张床,两张椅子,一个床头柜。墙边一个柜子。
现在在房间里,还多了一个化妆台,化妆台上有胭脂水粉,妆奁盒子。
曼果就坐在梳妆台前面的椅子上。
没有被限制自由,但是白越她们推门进来那么大的声音,竟然没能引起她的注意。
她到底是在想什么,想的如此专注认真?
白越缩在邱婉婉身后,低声道:“曼果?”
曼果没有说话,一动不动,就像是没听见一样。
突然,似乎有一阵风吹过,门关上了。
白越吓得一抖,猛的回头。
哪有那么不懂事的风,众人仔细的看,只见门缝下面一条黑黑的东西,正是这东西,将门给推上了。
“什么玩意儿?”白越脱口而出:“前辈你快看。”
那黑色的东西,竟然是活的,将门给推上之后,又往前推移过来。
这下白越看清楚了,不是一个怪物,而是许许多多。
这是许许多多的黑色小虫子,但不是蚂蚁,他们聚集在一起,成了一条黑色的带子。
齐头并进,一起往前推进。
“我的娘呀,这什么玩意儿啊。”白越忍不住的一边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边抱怨,一边从怀里往外摸火折子。【1】
【6】
【6】
【小】
【说】
不管什么玩意儿,只要是个活的,就能被一把火烧死。
白越就是这么行动力强的人,不打嘴炮就是干。
王梦云的脸色也变了。
“这么多。”王梦云喃喃道:“这是要把大花撑死吗?”
黑色的虫子已经像是绸带一样卷了过来,白越随手在一旁拽了一块布用火点着,然后扔了过去。
那虫子竟然很灵活,感受到了火的热度,一下子从中间分开了。
“呀,它们竟然不傻。”白越发出了匪夷所思的感慨。
虽然在这危险时刻,王梦云还是想笑。
“别闹了,蛊虫没那么简单。”王梦云放下了大花,可是大花落了地,却并不往虫子身边去,而是一转身,直奔曼果而去。
白越心道这家伙不会临阵怂了吧,要是这样的话,她要喊救命,召唤师伯了。
只见大花眨眼间就到了曼果身边,然后围着曼果转了一圈,爬了上去。
几人都不管虫子了,跟上去围着看。
这几个虫子不是大问题,又不飞天又不遁地的,真要过来拍死就完了,邱婉婉身上还一堆各种各样的药呢。
只见大花顺着曼果的衣服,很快就爬到了她的脑袋上。
这要是平时,曼果肯定跳了起来。
自从他离开巫女胜地后,以前那个麻木的傀儡慢慢消失了,越来越像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了。
看见老鼠,看见大虫子,会觉得厌恶觉得害怕了。
之前白越在面馆里就亲眼见到过,一只大老鼠把曼果吓得,差一点蹦到谢平生身上去。
但现在曼果动也不动,像是被抽了魂魄一样,由着大花爬到脑袋上,无知无觉。
几人屏息静气的看着。
只见大花很兴奋,吐着信子嘶嘶嘶的叫着,在曼果脑袋上转来转去,转来转去。
白越低声道:“大花是不是在找什么?”
王梦云点头。
确实是在找什么。
大花在脑袋上没有找到,滑到了曼果的脸上。
幸亏曼果这会儿是傻的,要不然估计也吓傻了。
白越虽然和大花关系挺好的,但是也觉得有点难受,毕竟大花是冷血动物,在脸上爬来爬去,和邢队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突然,只见曼果的脸上鼓起来一块。
白越了一跳,然后从腰包里摸出了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