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素流道:“邱小姐的大名,我早些年便听说过。只是一时无缘得见,没料到今日,竟然能在此地见到,真是十分欣喜。”
虽然话是好话,但邱婉婉听得云山雾罩。
所以呢?
如果说司素流是个男人,那邱婉婉就脸皮厚一些,权当他是想追求自己。可据说司素流是十二族唯一的女族长,那么她对自己示好,是什么意思?
邱婉婉皱眉道:“然后呢?”
司素流能感觉出邱婉婉的冷淡,不过丝毫也不在意,接着道:“刚才人多乱哄哄的,在下也没有机会和邱谷主深聊。如今夜深人静,只有你我,所以想请邱谷主赏光一聚。”
邱婉婉这辈子表白过许多人,也被许多人表白过。但确实没有被一个女人表白过。
她疑惑看向司素流,用尽所有的想象力,发出疑问:“你想和我,结拜姐妹?”
司素流面色一僵。
“难道不是?”邱婉婉更奇怪了:“咱们也不用去哪儿聚,你若是想和我深聊,就这里吧。这里没人,咱们聊什么?聊吧。”
邱婉婉就是这大开大合,单刀直入的性格,觉得司素流不是要聊吗,去她那儿肯定不安全,那择日不如撞日,择处不如撞处,咱们就今时今日此地,坐下来聊呗。
司素流的面色更纠结了。
然后邱婉婉就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了下来,看着司素流。
司素流被邱婉婉这么一看,原本已经准备好的一万句话,竟是一句也说不出口。
躲在暗处的林怡和徐飞扬都觉得想笑,自从看着邱婉婉鞍前马后坦然自若地孝敬白川,他们就知道这是个狠角色。
虽然外面的动静不大,但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盘,白越也睡不踏实,没一会儿,也就醒了。
醒来再睡也睡不着了,白越睁着眼睛看着房顶,自然就想起了司素流。
她想的问题和邱婉婉的疑问一模一样。
司素流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要知道她手上阅人无数,给一副骨头都能分清男女,绝对没有理由对一个人分不清男女。
这简直上升到了面子问题。
白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从姿态到身形,从心理到地位,突然坐了起来。
“我知道了。”一拍床板。
门一下子被拽开了,简禹站在门口。
“怎么了?”简禹三两步就冲进了房间,身边白毛一晃,邢队也冲了进来。
见房间里并没有别人,白越还好好地躺在床上,简禹松了一口气。
邢队蹭的一声,跳上了床,在白越腿上躺下来。
“邢队你真的太重了。”白越艰难地推着邢队:“快起来腿要断了。”
邢队不为所动,重如泰山。
简禹忍着笑把邢队抱开一边,解救了白越。
“怎么了?”简禹道:“做噩梦了?”
“没,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白越奇怪看看外面天色:“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没睡?”
简禹衣衫整齐,精神清朗,而且进来得特别快,一看就是不但没睡,而且就在院子里的。这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吗?
简禹当下就将刚才的事情说了。
“巧了,我也正好想到了司素流的事情。”白越道:“我刚才一直就在想,他到底是男是女,为什么一个女族长,要做男人的打扮。可却又不是故作男人的硬朗,身边还有美女,而不是养着男宠……”
这很矛盾。
一个女族长,如果正常的话,多半是邱婉婉这种,娇艳婉约身边美男如云。
如果她心里有偏向,喜欢女人,那也没关系,她会模仿男人的穿着打扮行为,成为一个说话故意比男人粗声粗气,言行举止比男人更硬朗的……女族长。
但司素流是男装,男相,阴柔,无论如何都不像是女扮男装。
白越道:“我觉得司素流,根本就不是女族长。”
简禹明白她的意思:“你觉得他是男人?”
白越点头。
“但是他一个男人,为什么要对外号称自己是女子呢?这有什么好处?而且我见他也没有喉结,没有胡茬,也不像是个男人。”
白越心里光明,但阴暗的知识太多,有些知识,是简禹再见多识广也无法得知的。
白越道:“有一个好处,你听过葵花宝典吗?”
简禹很抱歉,他没有听说过。
“这是什么?”
白越道:“是一本武功秘籍,曾经掀起江湖中一阵腥风血雨。”
简禹不是江湖中人,不过就算是也没用,江湖和江湖也是不一样的,哪怕白川也没有听过葵花宝典这个武林秘籍。
简禹虚心道:“我确实没听过,这是哪个门派的功夫。”
“啊。”白越想了想记不清了,于是道:“我也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不过门派不重要,我想跟你说的是,葵花宝典第一页上面写的是八个大字,欲练神功,必先自宫。”166小说
说着,白越还看了简禹一眼,看得简禹心里发凉。
“这是什么邪术。”简禹忍不住道:“哪有如此秘籍?”
“那我倒是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白越道:“我的意思是,我觉得这个所谓的女族长,他很有可能是一个男人,但是因为某种原因,他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于是一想,那不如索性叫人觉得他是个女人。”
简禹听懂了,但是不明白。
“这有什么好处?”
“好处大了。”白越道:“如果一个族长不能人道,肯定会被笑话。就算是当面不敢笑话,背地里也一定有风言风语,何况他身边还美女如云,更要遭人嘲笑的。”
这是自然,简禹是个男人,对这方面比白越了解更深。纵然这人是因为什么可怜可敬的原因雄风不再,也一定会有许多人背后议论,可怜嘲笑。
白越道:“但他如果说自己是个女人,那就不一样了。一个喜欢男装的女人,喜欢美女。和一个外强中干的男人,喜欢美女。你放在一起品品,是不是后者更难堪一点?”
简禹面色放空的比较了一下,只觉得都有些尴尬,但要说更,那确实是后者。
至少对一个男人来说,确实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