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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风高放火天

    对于谢平生如此大义灭亲的话,简禹和白越都深以为然,十分赞许。

    “这也是为了他好。”谢平生脑子如此清醒:“士土如今对几十年前埋藏的那批杀手赶尽杀绝,就算他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时,这毒刺不连根拔起,终究惶惶不能安全。”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简禹很欣慰,他一直看谢平生不是很顺眼,这一刻终于发现了他的好处。和这种人来往,明白,省事。

    谢江的坟被填了回去之后,众人便又回到了大理寺。

    简禹对士土细作案是铁了心要追查到底的,当下便让人整理了一个大房子出来,将相关的资料都搬了进去,平日里锁上门,不许任何人进去,只有他自己和梁蒙,白越几人可以查阅。

    “这里的资料十分重要。”简禹特别吩咐:“任何闲杂人等不得进入,若有遗失,决不轻饶。”

    “是。”

    当夜,月黑风高,寒风萧萧。

    凌晨,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就连站在院子门口值夜的守卫也有些恍惚,不知不觉的就打了个盹。

    一个黑影从一旁灌木后走出来,守卫竟然没有反应,虽然睁着眼睛却好像没看见一样,目光呆滞望着前方,动也不动,吱也不吱一声。

    黑影挺从容,甚至还伸手在两人面前晃了晃,然后得意一笑,往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挂着一把大锁,黑影一点不慌,从袖子里不知摸出个什么,在锁眼里三两下一戳,那锁啪的一声就开了。

    闪身进了书房,这是简禹特别整理出来,专门放士土细作案资料的书房,他左看看右看看之后,好像有点难以抉择,不知道该拿走什么。于是犹豫了一下之后,从怀里摸出了火折子。

    寒冬腊月本不是干燥的季节,这几日还下了点雨,更不会天干物燥。但这一夜,大理寺里竟然走水了。

    众人正在香甜梦中,走水的呼喊声惊慌响起。

    白越正在做一个升职加薪中彩票的美梦,被嘈杂声惊醒后,朦胧了一下,披衣出去。

    佩琪也已经起来了,正站在门口垫着脚往外看,只见不远处一片火光冲天,惊恐道;“这是怎么了?这时候怎么会走水呢?”

    “大概是不小心吧。”白越在寒风中裹紧衣服,转身回房:“已经有人去救火了,烧不起来的,别管他,去睡吧。”

    果然烧不起来,好在发现得早,火没有能蔓延开去,只在书房里就被扑灭了。不过书房里还是被烧毁得很厉害,火彻底灭了以后,门窗都黑成了焦炭,从里面搬出许多烧得只剩下零星的卷宗来。

    简禹在大理寺发了好大的火,将看守书房的侍卫都好好骂了一顿,还没消气,看见梁蒙匆匆前来。

    “少爷。”梁蒙凑过来,凝重低声地道:“谢平生不见了。”

    “谢平生不见了?”简禹皱眉:“什么时候不见的?”

    “不知道,今日一早厨房去送饭,敲门里面没人了。”梁蒙道:“属下破门进去看了,谢平生的东西都不在了……”

    简禹的脸沉了下来。

    梁蒙又道:“谢平生多少会一些外门邪术,守卫说昨晚真没看见人,火就莫名其妙的着了起来,怕也是他动了什么手脚。”

    “看不出谢平生一个斯文书生,胆子如此之大。”简禹冷笑一声:“通缉谢平生,谢江。我倒要看看,他逃得出大理寺,逃不逃得出京城。”

    白越起床洗漱出门的时候,整个大理寺都忙了起来,全城进行搜捕。

    她的手还没完全恢复,今日厨房贴心,送来的点心旁还配了银质小叉,不用筷子戳来戳去那么费劲。

    白越吩咐:“佩琪,一会儿去给厨房送点赏钱,人家客气,我们也要客气。”

    佩琪应着,拿了二两银子去了厨房,白越美滋滋,再过一个多月,她也是有俸禄可以拿的人了。就算二百五吧,存个二百,留下五十,足够自己额外的开支了。

    谁知这二两银子送了出去,却换来一个消息。

    “小姐,不得不了。”佩琪进屋便关上了门,还从里面上了锁。

    “怎么了?”白越奇道:“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佩琪小小声道:“刚才我去厨房,听来一个消息。”

    厨房里有不少丫鬟小厮婆子厨子,每日对外要出去采买走街串巷,对内要给上下每个人做饭,还有许多人会去厨房找点零嘴,一来二去,就成了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白越看着佩琪如临大敌的样子好笑,也认真道:“什么事情这么不得了,你说说看。”

    佩琪一脸的不痛快的道:“今天上午,有个栖凤阁的丫鬟过来,让厨房的人带了话,找咱们家少爷过去。”

    这消息确实出乎白越意料,她有些不明白:“就算栖凤阁的谁,要简禹有事情,为什么要让厨房的人带话?”

    “栖凤阁是什么地方,是个青楼啊。”佩琪不知白越在银楼见过景美杏:“咱们这什么地方,是大理寺啊。一个青楼丫头有什么资格进大理寺找人,当然只能从厨房里下手,去少爷面前说句话。”

    也是心酸,身份低微的连个帖子都不敢送。

    白越不由地道:“那少爷去了吗?”

    “我也不知道。”佩琪道:“但是我听厨房的小丫头说,少爷是说了要去的,只是不知道这会儿去了没有。”

    佩琪说完,用一种鼓励支持,愤怒不屑,担忧又忧伤的表情看着白越。

    白越也没想到这一出,昨日看景美杏那姑娘的行为举止,是个耐得住的,要么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来找简禹呢,总不能是想惹怒她吧。

    白越思索中,佩琪更着急。

    “小姐,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白越觉得佩琪有点过分着急了:“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您还不知道啊,栖凤楼啊,栖凤楼的那个姑娘啊,叫景美杏的。”佩琪道:“府里全知道,少爷身边的人也全知道,我感觉京城里的人也全知道,她对少爷心心念念,痴心一片,不是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