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仿佛迷人的美酒,引得林臻臻耳膜发痒。
让人忍不住沉溺,迷醉其中。
林臻臻的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
她抬起眼眸,瞪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
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呢,收敛着点。
俞嘉木却很喜欢这种在旁人面前逗她的感觉。
他甚至想上手捏一捏那红润的耳朵。
旁边突然伸出一只小手,毫不客气地拉住了俞嘉木的袖子。
他偏头,看见一个脸蛋圆乎乎的小男孩。
“叔叔,你是新郎吗?”
俞嘉木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穿着新郎的衣服呀!”
俞嘉木反应过来,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小朋友的思维很简单,看见穿西装的帅气叔叔就觉得是新郎。
穿白裙子的漂亮阿姨嘛……
小男孩歪了歪头,懵懂道:“蓁蓁老师是不是你的新娘呀?”
“嘘。”俞嘉木瞟了一眼身边的人,柔声道,“小声点,老师会害羞的。”
“啊?”男孩有些失望,“我还想着长大了要和凌老师结婚的。”
俞嘉木的俊脸立刻垮了下来。
现在的孩子怎么会这么早熟。
“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林臻臻羞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伸出手,狠狠拧了一下他的大腿。
俞嘉木立刻转头喊疼。
实际上这力道对他来说,就跟被小猫抓了一样。
打闹间,身边的小男孩“哎呀”叫了一声。
他有些心虚地低着头,小胖手攥紧成一个拳头。
原本坐在旁边的家长听见动静也走上前来。
询问道:“这是怎么了?”
小男孩缓缓张开手。
他们这才看到,那肉乎乎的手掌心中赫然躺着一枚暗金色的袖扣。
“我不小心把叔叔衣服上的扣子扯下来了。”
家长一看那精致的小扣子就知道自己孩子惹出了祸。
脸色大变,骂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调皮,看见什么都要去摸,我非要狠狠揍你一顿不可是吗?”
说着,就转头四处寻找有没有称手的工具。
俞嘉木伸手拦住她。
“没关系,我送回店里修一下就行,不要随便打孩子。”
女人连忙道:“谢谢,谢谢实在是不好意思。”
说完这话,她就拉扯着男孩疾步向外,像是生怕男人会反悔。
林臻臻盯着她的背影,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一些事情。
扶在腰上的手突然用力,让她收回了目光。
俞嘉木笑着看她:“凌老师,到下班时间,可以走了吗?”
林臻臻伸手推开他,背上包,大步走出门。
俞嘉木一把拉住她的手。
声音里却染上说不尽的愉悦:“怎么还在吃醋,看来以后不该叫你小朋友,也不该叫你小傻子,小醋坛子最合适。”
林臻臻甩开他的手,继续走。
俞嘉木笑着在背后大喊。
“走错方向了,我们要先去另一个地方。”
陈家别墅门外。
林臻臻偏头看向俞嘉木,表情疑惑不解。
俞嘉木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低声道:“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林臻臻抬眸望向他。
俞嘉木眼中多了几分认真。
“那就是相信我。”
林臻臻眸光微动,点了点头。
两人就以这样亲昵的姿态走进陈家大门。
温虹英站在门口,堆了一脸假笑,像是在这里特意迎接二人。
“嘉木、小蓁,回来啦。”
她将两双崭新的拖鞋递到他们脚边。
林臻臻注意到,这似乎和她脚上那双是一样的材质。
见她弯腰拖鞋,温虹英还关切地问:“小蓁不方便的话,要不要坐着穿?”
林臻臻连忙摇头。
就算是为了表现自己贤良,这殷勤得也有些过头了吧。
俞嘉木却好像并没感觉有什么不妥,他很自然地将林臻臻的包递给温虹英。
那架势,俨然已经将她当成了陈家的佣人。
温虹英脸上的笑僵硬了几分。
“嘉木。”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俞父对他抬了抬手。
俞嘉木拉着林臻臻走过去。
走到他面前,俞嘉木站定道:“父亲,您来了。”
和上次见面不一样,林臻臻明显能感觉到氛围有了微妙的变化。
尤其是,这变化的焦点似乎还在自己身上。
俞父看着两人紧握着的双手,笑着嗯了一声。
随后他将视线落在了林臻臻身上:“好孩子,辛苦了。”
林臻臻:???
这倒是把她给整迷糊了。
见她傻站着没反应,俞嘉木笑着接话道:“确实辛苦,所以我得好好疼她啊。”
林臻臻敛下眼眸,她还记得俞嘉木的话。
不管发生什么,只管相信他就是。
所以她现在需要配合他的演出,不能表现出一点吃惊的神情。
陈厚文也笑眯眯地看着林臻臻。
那眼神和之前的施舍般的怜爱不同,里面多了些欣赏,或者说,叫一丝讨好。
俞嘉木懒洋洋地搂着她:“还没去看过你的房间呢。”
她的房间?那个破破烂烂的阁楼吗?
这种地方必然不能在俞家人面前展现。
原本以为陈厚文会想办法阻止俞嘉木。
没想到他大手一挥,喊来了陈新霁。
“新霁,快,带嘉木去你姐姐的房间看看。”
林臻臻这才发现角落里还有个小可怜陈新霁。
他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小声说道:“走吧。”
陈新霁将他们带到了二楼。
“这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他走在前面,有些暴躁地抓了抓后脑勺的卷毛。
很实诚地说道:“本来也是刚布置好,我姐住都还没住过。”
陈新霁推开一扇门。
房间巨大。
整间屋子都是欧式公主风的装饰,梦幻的大床、粉色的窗帘,还有巨大的衣帽间。
不得不说。
很土。
虽然很土,但必须承认,陈厚文是花了心思和金钱布置的。
至少比起陈甜恬的房间,不会逊色半分。
林臻臻只是想不明白,陈厚文为什么要在她身上花费这么大的心血。
他又将自己当成什么筹码?
他想从自己身上榨取什么价值?
陈新霁看着她沉思的背影欲言又止。
最终他还是重重地拍了拍俞嘉木的肩膀。
“我是真没想到,有一天你居然会变成我的姐夫。”
林臻臻身子一僵,缓缓回头。
陈新霁想到自己不久前还苦口婆心地,劝林臻臻赶紧远离俞嘉木。
结果现在人家两个已经如胶似漆、浓情蜜意。
傻杯竟是他自己。
“你个狗东西,当初你口口声声给我说,你们不合适,要保持距离,这就是你搞出来的距离?”
陈新霁越想越觉得俞嘉木不是人。
“人家还在读书呢!你是人吗?”
俞嘉木淡淡道:“研究生,二十三岁,早就过了法定结婚年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