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三章：自相残杀
一代大儒，竟被林轩逼得自刎谢罪而亡，儒道崩塌，信念碎裂。
纵然他不想死，也不得不死，死了再差还能留下一个好的名声。
若是不死，活着也要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更要被九州的读书人指的脊梁骨骂。
更别提大明的百姓官员会怎么看待他？
将大明百姓看做猪狗一般，这样的人，明人会怎么看待他？
唯有以死谢罪，亦是以死来证道，这才是唯一的出路，不得不说，这个老儒还是有魄力的。
林轩心底毫无波动，这样的人，死了也就死了，无所谓，甚至都已经算很便宜他了。
“你们是唐人还是明人?”
林轩抬起头，目光扫过剩下的那些儒生士子，眉头上挑，语气平淡：“你们是大明的忠良还是“二九三”大唐的忠良？
还是说你们和这位老先生一般，也将我大明子民视作猪狗？”
“太傅，这群畜生不讲我们明人当做人，咱们也不能放过他们。”
有披甲的士卒怒吼，挥动手中长刀，脸色发寒：“还请太傅下令，我等将士，顷刻间便要乱刀将他们剁成肉泥。”
“还请太傅下令。”
所有士卒单膝跪地，主动请命，滂湃的杀气在弥漫，一道道目光冷冽如寒霜。
所有人的眼睛里都是冰冷的仇恨，让那些儒生士子头皮发麻，肝胆欲裂。
此时此刻，他们根本不会怀疑，眼前这些虎狼之兵，如果得到命令，会毫不犹豫的挥动手中长刀，将自己等人剁碎。
这是家国仇恨。
城墙上，香炉里的檀香已经燃了大半，只剩下食指长短。
等这小半截檀香燃完，便是他们命绝之时。
所有儒生都陷入绝望之中，他们在恐惧，在颤抖，在彷徨，在犹豫。
“大明暴政无道，我等反了。”
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儒生挥动拳头，奋力怒吼，想要号召更多的人跟着一起。
“刀兵虽利，加于身，也断不了我等读书人的脊梁。”
有人跟着起身。
“反了。”
越来越多的儒生士子咆哮，一个个面红耳赤，群情激愤。
“太傅，下令吧，不能再让他们这么闹下去了。”
蔡天冲额头青筋暴涨，恨不得立刻下令，将这些人杀的干干净净。
“不急。”
林轩轻笑，就好似在看戏一般，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慌张，反而极其镇定。
“太傅，我是明人。”
“我是明人。”
一个儒生噗通跪倒在他的面前，提泪横流。
“太傅，我也是明人。”
有了开头，立马就会有人追随，这是唯一的一条生路，也是他们可以恕罪的机会。
谁都清楚，如果在这时候还不醒悟，那死的将远远不止自己，他们的爹娘，兄妹，甚至于家族都会被连根拔起。
没有人会怀疑面前这个男人做不出来。
“太傅，我也是明人。”
一个接着一个儒生士子跪倒在地上，恳求着活命，短短几十息的时间，便有数百儒生倒戈，口中高喊着我是明人。
“很好。”
林轩目光扫过他们，微微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
“还请太傅恕我等之前的不敬之罪。”
有儒生哀求：“我们都是被他们给蛊惑的，绝无反意。”
他的手指着剩下的那些儒生士子。
“你们这群软骨头。”
那些还在坚持的儒生大怒，纷纷破口大骂，撸起袖子，要不是有兵甲在侧，便要上前扑打起来。
林轩看都不看那些人一眼，轻声道：“既然你们都是我大明学子，又都是忠良，受人蛊惑，我便不怪罪你们。
但现在你们的旁边还有数百反贼，你们应该怎么做？”
“你该怎么做。”
他看向面前的一个青年学子，约莫二十来岁，后者咬牙，反手拔出捕快腰间的长刀，转身提刀朝着那群儒生冲去，三步并作两步，一刀就把其中一人的脑袋斩下来，不带停的，手中长刀翻转，继续砍杀。
“谁不见血，谁便是反贼同党，诛族灭家。”
阿大冰冷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脑海之中回荡，那些个自称明人的学子一个个疯癫起来，拔刀便朝着昔日的同袍冲去0 .......
血腥的杀戮在爆发，所有的兵甲衙役都在旁边戒严，谁都没有插手。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林轩，此刻正在优哉游哉的喝着蔡冲天递上来的茶。
这位天阴知府此时脑海中除了恐惧便只剩下恐惧，不仅仅是对林轩的心狠手辣恐惧，还有如此雷霆手段。
三言两语便定了镇江道世家的生死，更是让那些存留下来的世家永远只能终于大明朝廷。
这才是最厉害的地方，今日这些活下去的人，等于去亲手斩断了和后唐的联系。
除了大明，普天之下，再无他们的容身之地。
凄厉的惨叫，愤怒的咆哮，以及怒骂之声在回荡，一个接着一个儒生士子倒下。
林轩却好似没有看到，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蔡知府，这天阴府可有什么好玩的，我准备在此处歇息一天，明儿早上路。”
“清远街的花灯，莲花池的画舫，平潮亭的酒楼，都是热闹的地方。”
蔡天冲急忙回答。
“嗯。”
林轩微微点头，两盏茶的功夫，厮杀惨叫之声便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上百个握着刀剑长矛的学子还站着，浑身是血，一个个眼神呆滞，脚下堆满了尸体。
滚烫的鲜血染红大地，和残阳的光辉交相辉映。
“带下去，在认罪书上3.9签字画押，送往镇江道各个州府郡县，张贴于城门示众。”
秋兰素唇轻启：“认罪者，家族保全，其余叛逆，抄家灭族，旬月之内，不留一人一家，若漏一人，杀知府，若漏两人，杀知府主薄，漏多少，便从各地衙门里出多少人头。”
在场之人，听到此话，皆为之胆寒，这是要真正的斩草除根啊。
“把尸体拖下去埋了。”
“诺。”
府兵衙役一拥而上，清理尸体，清洗血迹，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便将城门口打扫的干干净净。
“都回去处理那些世家吧。”
林轩起身，舒缓筋骨，算算时间，东方白他们也该到了。
蔡天冲带着兵甲衙役离去，城门空荡荡，些许时间，两骑护送着马车自远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