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的事情,咱们等开讲上三门时,再细说,此处不作细表。”
“诸位只需要知道二月红的夫人,得了恶疾。”
“二月红全力救治,却没能留下夫人的性命便可。”
听到这里,尹南凤一阵唏嘘。
二月红和他夫人丫头的事情,但凡听过的,都会感到惋惜。
张月山的表情却有些别扭。
这一段是张大佛爷和二月红产生嫌隙的主要原因。
丫头的死,可以说有张大佛爷的责任。
虽然后来二月红已经释怀,但这段往事突然被人提起,还是让张月山感到不自在。
尹南凤见状,继续道:“佛爷跟二爷都仙逝多久了,他们二位都和解了,你倒是感觉别扭起来。”
张月山没说话,尹南凤却知道他在想什么。
语气略带调侃道:“是不是觉得紧张了?”
张月山皱起了眉头,不承认道:“他说陈皮阿四,我紧张什么?”
尹南凤却笑了笑,无所谓道:“你紧张,是怕这说书先生,说出张大佛爷和二爷之间的恩怨。”
“让世人知道,二爷的夫人,是因为张大佛爷见死不救才死的!”
听到尹南凤说的如此直白,张月山也没有反驳。
活了这么久,他也在努力融入这个世界。
现在网络发达,人人都可以发声。
张临刚刚开始说书的时候,张月山其实没怎么放在心上。
但黑背老六的故事一出来,张临的说书直接风靡全网。
人人都在谈论老九门,人人都想看看上三门是什么样的人物!
在此之前,张大佛爷就是张月山心中的神。
但如今,看到黑背老六红成这样,全网都在讨论,对他评头论足。
张月山忽然有些怕了,他怕佛爷会因为某些事情,被全网讨论!
佛爷不救二月红的夫人,是有苦衷的!
只是这苦衷,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世人的谅解?
见张月山纠结,尹南凤却嗤笑了一声。
随后道:“你真是喜欢担心些没必要的事情。”
“我新月饭店尹家,对你们老九门根本也不怎么看的上眼。”
“唯一能被尹家接纳的,唯有张大佛爷一人!”
“佛爷在时,是真英雄,不拘小节。”
“怎么到你这儿,反而小家子气起来?”
“倘若佛爷和他的夫人,我家姑奶奶尹新月还活着,你看他们会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人人都是来听故事的,但岂知这字字句句都是故事中人,真实经历的人生。”
“没有人可以对当事人指手画脚,因为他们都是看客罢了!”
不得不说,尹家的女人都很不一般。
当年的尹新月如此,现在的尹南凤也是如此。
思想独立,外表美艳,尹家的女人,绝不是花瓶一般的存在!
尹南凤说完,又道:“这说书先生,我倒是挺喜欢的。”
“三庆园这座庙太小了,我准备请他去新月饭店说书!”
这话倒是让张月山有些诧异。
新月饭店虽然老派,也开了戏台,但只请名角儿来唱戏。
新月饭店的客户群体特殊,个个非富即贵。
这些人里,年纪大的占了很大一部分。
不论是家族的家主,还是京城文玩界的大佬,都还保留着老爱好,没事喜欢喝喝茶听听戏。
能常年在新月饭店有个包厢的人,都喜欢这份清净感。
因为新月饭店是会员制的,需要引荐才能入会。
能进入这里的人都不一般!
新月饭店的实力和财力,至今都是一个谜。
连张月山都不知道新月饭店到底有多有钱!
尹南凤作为新月饭店这一代的当家人,自然眼光很高。
但如今她却想请张临去新月饭店说书,可见张临所说的东西,对尹南凤来说吸引力有多大!
张月山如今也住在新月饭店,见状只能道:“你可想好了。”
“这说书先生绝不是一般人,可别到最后,请神容易送神难。”
尹南凤却咯咯笑了起来。
“我新月饭店的门头就在那竖着,谁要是不长眼想挑战,大可以来试试。”
张月山知道尹南凤有说这话的底气。
老九门如今都七零八落,唯有新月饭店长盛不衰!
两人的讨论没有影响到张临说书。
此时就听他道:“当年常沙城那四场灭门惨案,几乎还深刻在每个人心里。”
“二月红的夫人,死于恶疾,但陈皮阿四却将丫头死的原因,安在了拒绝卖药给二月红的药商和南河滩的小贩身上。”
“短短一周之内,老常沙的四家药商,一共一百二十口人全部身首分离。”
“而南河滩,大雨之夜,丫头弥留之际,二月红带着丫头想吃最后一碗汤面。”
“摊贩看着疯子一样的二月红,心中畏惧,纷纷驱赶。”
“半年之后,同样是大雨之夜,南河滩的摊贩被一路杀绝,血水冲入河中,把河堤全部染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