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背老六参加的这一场生死斗开始后不久,神台之上,就只剩下十来人。”
“但只要是高手,只需要看上一眼,就知道,这十几人中,最终能活下来的,只有黑背老六!”
张临这话,让听书之人都好奇起来。
高手看一眼就能知道谁是胜利者?
有这么玄乎吗?
此时就听张临道:“诸位可还记得我之前说过黑背老六的习惯?”
“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下墓,道上的人都说他有被害妄想症。”
“但我却说,这是他在哥老会养成的习惯,也是他活下去的原因。”
“黑背老六,不但出手如鼠,而且他腾挪闪避向他攻击的利刃,身手灵巧得像燕子,滑溜得像泥鳅。”
“神台之上那么多人,没有一个能及得上他!”
“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不会把后背亮给敌人。”
“而且这群黄金引之间,也绝没有交情,甚至连话都不多讲一句。”
“他们人人神情冷漠,就是因为不知什么时候,你就会把我劈成两半,我则会把你砍成三段!”
“受了伤的黄金引,比泥还贱。”
“为了活下去,黑背老六早就训练出了一套自己的行事准则。”
“这也是来到常沙之后,老九门的人都觉得他无比冷漠的原因!”
此时二楼包厢里的霍老太终于忍不住长长舒了一口气。
当年的往事,也在张临的说书中,被她彻底放下了。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
霍老太当年是找过黑背老六的。
因为黑背老六虽然脾气古怪,但刀法却深不可测。
光从这一点出发,他也是个很有实力的盟友。
但黑背老六吸了大烟之后,却一脸癫狂的对着霍仙姑道:“你长得太丑了,我看着恶心。”
没人知道当时霍仙姑有多受打击!
她的美貌,在整个常沙城是数一数二的!
没想到,居然却被黑背老六说丑?
在霍仙姑看来,陪着黑背老六的那个老妓女才丑!
当时的黑背老六行事疯癫,霍仙姑很不理解。
现在听张临这样说,她大概也懂了,在哥老会做黄金引的那段经历,实在是太非人了。
足以把一个正常人折磨疯癫!
……
“这一场比斗的过程,只能用血肉翻飞来形容。”
“神台之上,几乎全都是断臂残肢!”
“黄金引的血,不仅将神台染红,甚至将河滩和河底的鹅卵石都沁润。”
“诸位不信的话,可以去金沙江边看看这种鹅卵石,它们全部或局部,呈现一种暧昧的、诡异的赭红色。”
“这种赭红色,和干了的血迹,一模一样。”
“据那就是历年来在江边流血人的血凝结而成的。”
“这种石头,还有一个名字,就叫凝血石。”
“黄金引的生死比斗,是三个帮派之间各派二十人参加。”
“所以活下来的概率是六十分之一。”
“也许有人的人会问,本帮的二十人不应该是一伙的吗?为何是六十分之一?”
“诸位只要听听这比斗之时的情形便知道了。”
“当公证人宣布比斗开始后,在石台上的人,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前,长刃挥动,迸射出夺目的凶光。”
“每一次利刃的光芒一闪,都有血珠喷洒,而随著血珠四溅,在空中飞舞,又跌向石台。”
“甚至于飞出石台之外的,全是各种各样的肢体。”
“断手残足,带着血花,四下飞溅,甚至听不到利刃相碰的锵锵声。”
“带着死亡光芒的利刃,在划破人的身体,剖开人的皮肉,切断人的骨骼之际,所发出的是诡异绝伦几乎和耳语相类似的刷刷声。”
“石头中间的凹陷,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就被血水填满。”
“所有的人,全都在疯狂地砍杀,这样的大厮杀中,他们如何还分得清谁是自己人,谁不是自己人?”
“为了活下去,就算是自己人,也必须毫不犹豫挥出利刃!”
“否则,死的就是自己!”
张临说到这里,终于停了下来。
底下的听众们,这才能喘口气。
很多人刚才听书的时候,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
完全是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全都被张临的描述给震撼!
这样不分敌我的大厮杀,稍有不慎就是断手断脚的下场!
完全是一人对五十九人的战斗。
而黑背老六不仅在这场战斗中获胜,甚至他的身上一点伤都没留下。
这如何不是一个传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