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它可能让原本欢喜的人更加欢喜,让原本伤心的人更加伤心。
几杯酒下肚的姜夏开始在两个女人之间迷离,一个是住在心底的莫小愁,还有一个就在近在眼前妩媚性感的朱莉。
朱莉看着他时而低头沉思,嘴里嘀嘀咕咕,又哭又笑,时而抬头看着自己,表情复杂,于是开口道:“你要是想说她就说吧,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
姜夏苦笑道:“我认识小愁是个意外,后来我们很自然的走在了一起,我总是觉得她就是上帝赐给我的,天生就是我的,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跟我分手,甚至是第一次她和我提分手的时候,我也只认为她是在闹小情绪,没想到……她会一下子那么决绝。”
“其实她现在可能比你还伤心,我是女人我了解。恋爱和婚姻中,女人出于劣势,所以想的可能都比男人现实一点,所以当你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时候,她就会狠下心来……你现在还很爱她对吧?”
姜夏恩了一声。
“时间久了就好了,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曾经有个人问我时间是不是解药。”
“哦?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时间是麻药。”
朱莉想了想他这句话,“嗯,有些道理。我倒是觉得,你经历过的人,其实就像你爬山时候遇到的荆棘,有的人会把你刺伤,只不过有的伤的重一些,有的伤的浅一些,最后有的留下了伤疤,可能是一辈子都抹不平的伤疤,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最后那也只是个伤疤,太阳依旧会升起,每一天都会准时开始,你不去看那些伤疤,它就不存在。”
姜夏深以为然,赞赏道:“这是哪本书上看到的哲理啊?”
“你觉得对?”
“嗯,特别对!”
朱莉笑笑,“你能想明白就好。别光喝酒了,快吃点东西吧!”
姜夏欠了欠身子将外套脱掉,然后拿起刀叉开始切割那一份牛排。
“这是雪花牛排,是东瀛国空运过来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姜夏叉起一大块放在口中嚼了几口,“不错,有一股奶油的香味。”
朱莉细细的分开自己的那一份,然后分了一小半给他,“我吃不了那么多,你多吃点。”
“上午也给我两块鸡,我这一天,净吃你的肉了……”
朱莉笑而不语,吃了一些水果沙拉。
姜夏将杯子里的酒喝完,站起身,看起来想要离开。
“朱莉,你知道吗?我好想回到那个房间,又好怕回到那个房间。”
“我理解,道理是道理,心情是心情,伤口形成伤疤总要些时间的……你不想回去就在这沙发上睡吧!”
“可以?你不怕羊入虎口?”
“放心!你这个状态的羊姐不稀得下口……”
姜夏被她的话逗乐了。
朱莉看了看手表,“九点多了,我先去洗澡,我洗好你再洗。”
姜夏点点头,打开客厅的电视,自己一个人看着无聊的泡沫剧。
过了约摸半个小时,朱莉从洗手间出来,穿了一件紫色睡衣,很薄,能隐约看到里面黑色的内衣。
“好看吗?”朱莉似乎是故意的。
“好看”,姜夏说着却把头转过去。
朱莉把擦头发的毛巾扔在她脸上,“去洗吧。”
那毛巾真香,浴室里也是朱莉的香味。他慢条斯理的冲洗着,享受着热水刺激皮肤带来的愉悦感,洗了好长时间。
从浴室出来,客厅的电视还开着,朱莉应该已经回房了,推了推房门,是锁着的。
“门我锁了,快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姜夏摇摇头。
朱莉是撩拨男人的高手,总是让人热血沸腾后又一脚踢开,深知欲擒故纵之道,这才是真正的小妖精。
姜夏虽然有些冲动,可仍有巨石压胸,自然也不会太过想那种事儿。
关掉灯,把电视的音量调低,安安静静的平躺在沙发上,听着电视发出的声音,心里就不太会想别的事儿,慢慢的睡去。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这一觉梦倒是做的少了一些,感觉鼻孔有些痒,睁眼一看,是朱莉捏着自己的一小绺头发在戳他鼻子。
这一幕似曾相识,两年前,在姜夏的办公室,他们第一次相识,朱莉也是这样逗弄他的。
那时候他第一眼看到了朱莉的一双美腿,惊讶的差一点跳了起来;这一次他看到她美丽的面孔和胸前的波涛汹涌,还有这两日带给他的满满的安慰。
姜夏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将她搂到怀里来。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会儿,过了好大一会儿姜夏还是没有松手,朱莉掐住了她肚子上的一块肉。
“疼……”,姜夏喊了一声松开了手。
“快点起来刷牙洗脸,该上班了!”
朱莉说完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两人一起出门的时候,姜夏甚至担心会不会有狗仔队偷拍他们,然后第二条就报道出来一个惊艳的八卦新闻来。
狗仔队倒是没出现,到了公司门口却看了一个气鼓鼓的郝佳妮。
“姜夏,你这种人,太不够意思了!”
“郝佳妮,你怎么在这儿?”
“哼!你把我扔在酒店里就不管了,连个电话都没有……”郝佳妮说话的时候还特意朝朱莉身上看了一样。
朱莉白了一眼,道:“你们聊吧,我先上去工作了。”
“她是谁啊?”
“我公司的总经理,你回酒店等着,晚上下了班我带你去吃饭。”
“好,这个行!”郝佳妮马上喜笑颜开。
郝佳妮的确是一个合格的开心果,经常扎着一个丸子头,声音像铜铃一样,脸上总是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
她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感染力,能让人暂时忘记内心的烦恼,虽然听起来喋喋不休,又不会让人觉得厌烦。本来晚上姜夏要请她吃大餐的,可是她不干,非要去路边撸串。
这丫头个子不大,饭量不小,羊肉串就撸了二十多,边吃边说,趣事一件接着一件,而她说的这些事儿里头,经常出现一个名字:宋可欣。
“我跟你说姜夏,失恋这玩意,你就得想开,天下儿女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就换呗……”
一旦这样的话说出口,姜夏就会递给她一个串来堵住她的嘴。
“姜夏,我就发现吧,你这人太轴,这一点有点像我那个表姐。你还记得她吧?上次在魔都你带我去酒会,被她抓到的,那个宋可欣。”
姜夏喝了一口啤酒道:“记得,是男人都会记住你那个表姐。”
“这倒是实话。我这个表姐就是太高冷,她有个外号叫冰面美人,你敢相信吗,她二十几岁了,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其实追她的人都能排出几里地了……”
这一晚上基本上都是郝佳妮在说姜夏在听。
姜夏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问道:“佳妮,你不上课?是请了假吗?”
“算是吧?最后一年基本上都是实习,我这也是实习的一种嘛,提前走向社会探探路……”
“好吧,你要是不急着回去,就在酒店住着,费用全算我的。过几天农场那边开始收割了,我带你一起去。”
郝佳妮开心极了,眯着眼赞赏道:“我就说我不会看错人嘛,你够义气,这要是在武侠片里,你绝对是一大侠!”
“得,得,别夸了,我脚都麻了。”
将这个开心果送回酒店,姜夏回到空荡荡的公寓,站在客厅里问自己,姜夏,你也许真的该搬出去了……还是不舍吗?不舍又如何?
接下来的几天,上班的时候,他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和从前一样,不表现出任何一点心底的落寞。到了下班的时候,就出去喝酒,然后回到公寓里,和衣而眠。
这一天,他正在烧烤摊喝的七七八八,朱莉突然出现夺走了她的酒瓶子。
“别喝了,我送你回家!”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就走。
两人到了这间伤心公寓,朱莉四周看了看,沉声道:“你打算在这里蹉跎一辈子是吗?”
姜夏不语。
朱莉忽然很狂野的将他推倒在沙发上,然后坐到他身上去。
姜夏被他惊到了,“你……你怎么了?”
“我知道你白天都是装的,其实心里还是很难受,你忘不了她的味道,那让我代替她吧……”
姜夏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她的唇封住。
沉迷,眩晕。
本能和酒精的刺激驱使着姜夏反手将她压到身下。
……
从沙发到床上,两人终于安静下来。
“你这算是可怜我?”姜夏开口道。
“不是!王者,阴阳皆备,集于一身。你太过阳刚,缺少了一些阴柔,我补给你。”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喜欢你,欣赏你,不愿意看到你蹉跎下去。”
姜夏深吸一口气,果断道:“我娶你,我们搬到龙城国际大房子去住。”
朱莉轻笑,“谁说要嫁给你了?你忘记我说的了,我不会结婚的。”
“真搞不懂你!”
朱莉起身朝浴室走去,说道:“你放心拉,姐不会对你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