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吕不韦狠狠咽了一口口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刚刚那些如玉一般洁白,形式精巧,在手中触手生温的碗盏,每一个拿出去,吕不韦觉得都能卖出一个不菲的价钱。
可是,若是转卖,就算能赚钱,恐怕其中的利益也会大大减少。
而李仁却说,可以将制作这些东西的秘籍卖给自己,这岂不是说…要将一座金山拱手相让!?
“何出此言?”吕不韦沉默了一阵之后问道:“刚刚贤弟说,这东西名字叫做瓷器对吧?
那贤弟应该很清楚,将这样的东西卖往七国,其中有多少利益…
为何会将这份利益拱手相让?”
吕不韦是个商人,虽然爱财,可是行事也谨慎!
李仁却不以为意的说道:“原因很多,就比如我自己没有销路,想要一点一点打开销路,需要很长的时间,我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花费太多精力。
再比如,我自己压根就没打算做个商人。
所以找一个信得过的合作伙伴尤为重要。
吕公在七国之中颇负盛名,和您这样的人合作,我才能放心!”
吕不韦将信将疑:“那贤弟打算多少钱卖给我?”
“不是卖,是合作!而且我不要钱!”李仁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七国货币不同,用钱来换算,太繁杂!
我与先生合作,只收两分利,只需要按时把我的收益换成粮食,送到东城门的杜康楼。
先生负责让人烧制,并且把这些东西卖往七国,我坐收分红,何不快哉?”
吕不韦听见李仁的话之后,皱眉说道:“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我有两个要求!”
两分利,真不多!
吕不韦也看出李仁不打算在这个事情上占便宜,可偏偏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更难以放心。
“请说!”李仁笑着点头。
“第一,我还不知你的秘籍是真是假,所以必须看你亲自从头到尾操作一番!”
李仁:“没问题,这是应该的!第二条呢?”
吕不韦:“第二,这合作只在你我之间,不能有第三人知道秘籍!”
李仁:“也可以!不过,我自己将来若是有兴趣想自己做瓷器生意了…”
吕不韦点头:“当然没问题,只是我们先约法三章,三年之内,这生意只能我来做。
贤弟若是想插手,起码要等到三年之后!”
李仁勾唇一笑,点头道:“没问题!”
合作达成,两人立下字据。
李仁也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吕不韦不愧是七国之内都很有名气的大商人,别的不说,就说这份当机立断的魄力,就不怪他能做出奇货可居,投资秦国未来国君这种事情。
李仁很快说到:“这玩意儿是我在路上的时候粗制乱造的,用不着专门跑一趟,就在吕公府上重新挖个窑坑再做一遍也无妨。
另外,我最近需要用到许多粮食,在瓷器获得收益之前,需要提前先预支一部分我的收益。”
李仁边走边说,吕不韦住的地方很大,他别的都没有,就是有钱。
吕不韦也不矫情,一边让人去准备粮食回头让李仁拖走,一边在后院走了一处空地,按照李仁的图纸,开始挖坑起窑。
李仁打开包袱,里面有一块干巴的白善泥,取出来一边加水揉捏,一边介绍道:“要烧制瓷器,首取白善泥,也叫做观音土……”
整整三天,李仁都留在吕不韦府上,等把一切都交接完成之后,吕不韦的窑坑里面已经烧上了第一窑瓷器。
总体看来,和烧陶差不多,所以吕不韦在第二天的时候就让人请了一些陶工来帮忙,所以进度很快。
又过了一天,李仁离开吕府。
吕不韦心满意足的得到了第一炉瓷器,对李仁的话再无怀疑。
而李仁在花了整整四天之后,同样心满意足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第一批粮食已经被送回杜康楼,接下来的,要看吕不韦要如何操作。
商人重利,把这事情交给一个专业的商人去做,李仁比自己去做更放心。
回到酒楼,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头顶上面的牌坊。
“杜康楼!”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名字不错,姑且就叫这个吧!
不过,长平之战战败的消息传回来,已经有五天,后果已经显现出来了吧?”
李仁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进店。
这酒楼需要重新开张,由自己亲自掌厨。
乐乘派来的人不知道来了没有?看来自己还得去人口集市上找两个伙计!
一边盘算着,一边开门整业。
因为长平战败的关系,整个邯郸人心惶惶,出来吃饭的人自然也就少了。
不过没关系,李仁并不在乎这个。
一边给自己做午饭,一边脑海里唤醒系统:“我现在还有多少正义值?”
系统立马回答道:“亲爱的宿主,还有五十一正义值,这次想买什么呢?”
“不买,就是问问…”
李仁淡淡的说道。
“哦…”系统失望无比,“那欢迎下次光临!”
说完就要消失,李仁立刻叫住它说道:“我把瓷器的制作方法传授出去,让百姓们的生活品质提高,这难道不算是做好事吗?为什么没有正义值!?”
“你是卖出去的…”听得出系统的声音很无奈:“卖出去的不算,送出去了才算…
宿主可是赚了钱的,这也要正义值的话,那可真是又当又立!”
“嗯?”李仁瞪眼。
系统心虚:“没什么…既然不买东西,那我先撤了!”
下一刻,声音消失,李仁搓着下巴嘀咕道:“这么说来,只要我从中有所收益,就不给我算正义值?
合着我就该无私奉献,燃烧自己,照亮他人!?”
一阵无语!
就在李仁吐槽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动静,李仁眼前一亮,在这里呆了五六天了,终于有客人上门!
连忙跑出去接待,没想到在看到来人之后,傻眼了:
一个六七十岁满头白发的老妇人气喘吁吁的坐在自己的门槛外,浑身泥泞,为了不弄脏李仁的门槛,显得很小心翼翼。